飄天文學 > 大漢的光芒 >第一百八十二章決不和親
    按照父親的安排,司馬遷已經將《詩經》的有關部分讀完,剛剛伸了伸痠痛的胳膊,府內的丫鬟來告訴他,說老爺已經回府了。三寸人間 .yanqingshu.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匆忙快步來到書房。

    司馬遷是最近纔來到長安城的。在他出生以後沒過多久,父親將他送回了家鄉龍門,是在祖父身邊長大,他隨後也讀完了《小學》、《大學》等經書。

    即使兒子只有五歲,但司馬談之所以現在將他帶在身邊,是想從小培養他史官的使命和品格。因此,現在司馬遷正在讀的書便是《庸》,等到有了一定的積累,他得開始讀《春秋》了。

    “父親回來了!”

    “嗯!書都讀完了麼?”

    “讀完了!”司馬遷答道。

    近來他在讀習《詩經》的同時,也先去看了一部分《春秋》的內容,他將自己不懂的問題提到父親面前:“父親,孩兒不大明白,按陛下以儒家爲首者的傳統,《春秋》有許多記載不大合情理了。”

    “都有哪些方面呢?說給爲父聽聽。”

    “《春秋》有不少臣弒君、子弒父的先例,這不是暴露國君的隱私行爲麼?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爲首者的傳統又體現在哪裏呢?”

    “哦?你先坐下,爲父便和你好好解釋一番!”

    司馬談隨手翻開手頭的一卷竹簡,沉吟片刻後道,“這是爲父起草作的一部分手稿,你可以先拿去看一看。這裏面不僅記載了三代的盛世景象,也記載了他們的缺點甚至是洗之不淨、禍國殃民的污點。

    不僅如此,我朝歷代皇的一言一行,爲父都實實在在得記錄着。

    你長大後是要繼承這史官之職的,將來爲父最擔心的是你不能秉筆直書,現在讓你看這稿,是要讓你記住這爲史官的職責,你知道麼?”

    “孩兒明白了。”司馬遷似懂非懂地回道。

    “僅僅有這點還是遠遠不夠的。再過幾年,你還要到各地去遊歷,依照實際去考證史實的來龍去脈,才能承擔起撰寫信史的重任。”司馬談說到這裏,攏了攏灰白的鬢髮。

    頓了頓又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作爲我漢家兒郎,你不能負蒼天重託,下不可負祖宗期冀,身不畏負太史的使命,更不能辜負了爲父的一片苦心啊!”

    司馬遷撩了撩寬大的衣袖,那充滿稚氣的臉頃刻間充滿了莊嚴:“請父親放心,孩兒一定記住父親的教誨,將來寫一部流傳萬世的信史!”

    司馬談立刻會心地笑了,前撫摸着司馬遷淺而烏黑的頭髮,心頭涌起那說不盡的欣慰。

    可是這種欣慰很快飄逝了,他想起了眼前這個孩子出生的那天,也正是未央宮東闕被大火燒燬的日子,更是被陛下預言的時辰。

    而現在他四歲的時候,高園又毀於火災,他心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沉重——莫非這預示着自己的小兒,遷兒今後的命運會十分坎坷?

    司馬談撫着兒子的手久久不願意拿開,雖然他向來不相信這些,可這兩次災象也太巧了,身處天象警示的大環境下,他根本是不可避免的亂想。

    ……

    “和親?你說朕要用和親來讓匈奴人退兵?”劉徹瞪了韓嫣一眼,自制的驚堂木擊在桌子,嘭嘭地響。

    唯唯縮縮地乾笑一聲,韓嫣回道:“先帝都是這麼如此作爲!”

    “今時不同往日,他伊稚斜單于次和朕提過和親,被朕一口回絕後,今日又起了這個心思,朕同樣不會同意,他以爲騷擾邊境無休無止,便可以讓朕屈服嗎?

    他想的美!等朕處理完國內的事後,回頭來教訓教訓他們這羣狼狗!許久不曾與他們匈奴人交戰,朕倒是想痛打他們一番,匈奴人的血液形成的河流,朕還想看看呢!”說着,劉徹的眼閃過嗜血的光芒。

    有些不寒而慄,忌憚地望着劉徹,韓嫣覺得這麼多年,他好像一點也不瞭解他,“陛下英明!敢爲先帝之前,只是兵戈過多也會拖累國家,陛下三思而後行。”

    “放心吧,朕不是亡命之徒,只會謀而後動,不會好大喜功!”劉徹看了一眼韓嫣,似乎有些怪他爲什麼會想到窮兵黷武的事。

    莫非韓嫣他的性子變了?

    變得憂國憂民?

    如果是這樣的話,

    這肯定是自己,

    沒有好男風傾向造成的,

    人不瘋狂,便會正常,進而思慮衆多、爲國家爲前途操勞,這是真的……

    ……

    此時的南越王宮已經亂套了,私自扣押漢朝使者,不僅引起趙胡的注意,還把趙佗給驚動了。他們沒有想到,國相居然幹出這種事。

    趙佗開始懊悔,他當初不該因爲見到天子大肆改制,而把一個極力排漢朝的年輕臣子調到國相的位置,他只不過是爲了讓自己走後,南越國不會被漢朝侵蝕,但沒想到的是,呂嘉竟是在東方朔的陷害下,怒氣沖天下,幹出這種破事。

    他掙扎着從牀起身,年邁的身子開始顫抖,大聲悲呼道:“年輕氣盛,年輕氣盛,誤國啊!”

    他已經可以想象了,東方朔他們在國相府,不死也會掉層皮,而東方朔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堂堂使節,居然招來此等的凌辱,到時候向陛下稟報,漢朝與南越國的關係肯定會降至冰點!

    不爲別的,爲使者是一國之臉面,士可殺不可辱,辱之,便爭鬥不休……

    距離國相府有一段路,所以趙胡趕到呂嘉府,耗費了半個時辰,可想而知,已經是晚了。

    東方朔還活着麼?

    很幸運,他沒死,

    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隨從,也是淮南王派給他的嚮導,那隨從小名壽兒,聽得出來,這是母親想他長命百歲,一生無憂,可惜事與願違,他這樣遭了無妄之災,代東方朔死了。

    東方朔親眼見到他的隨從被杖刑,打死在面前,可恨那呂嘉還在輝武揚威,他恨不得喫他的肉,啖他的骨,心痛呼:“南蠻之所有未開化之民,兇殘兇狠,盡皆該受鞭笞馴服!”

    這份屈辱遠甚於死,被呂嘉以手指責,還自鳴得意,他發誓等大軍一至,定要將呂嘉生擒,讓他受那炮烙之刑!漢之威嚴,怎可輕踐?

    本來東方朔已經做好了受些皮肉之苦才被人救下,但明顯,這南越太子趙胡來的很快,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最終在呂嘉憤恨的目光下,被太子趙胡給帶走了。趙胡畢竟聲望很大,呂嘉還不敢說一個不字,只能用目光宣泄不滿。

    還以爲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實際,

    他這是給了劉徹一個藉口,

    南越殺漢使者,屠爲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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