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怕看着它倆忘記自己,也是其一部分原因,不論是狼還是人,離開太久了總是會生疏,而長時間野外生活,沒再見過幾面,往往是淡忘進而漠然。
當初二姐有時間養狼王,可劉徹沒精力去時時刻刻陪着它們啊,二姐坐在家不辦事多久都不會有人找門,但只要劉徹鬆懈了幾天,鋪天蓋地的奏牘都會絡繹而來。
至於怎麼養,倒是一個問題,水衡都尉說圈養,可怎麼圈呢?範圍太小了狼會壓抑,範圍太大了又勞民傷財。
沒轍了,最後只能由劉徹出馬,把兩隻狼好好馴一頓,讓它們知道自己錯了,乖乖地捉了喫,吃了捉,拒絕一點點浪費,或者說兩隻狼不能太囂張了。
“不離、不棄”這兩隻狼活動地盤不小,直接找起來會很麻煩,但劉徹他自己是一個聚焦點啊,狼的嗅覺不弱,之狗是不差幾分的,只要劉徹在一個地方舉着烤羊肉久一點,那肉香味與劉徹的熟悉感,會促使它們追尋過來。
是苦了劉徹他自己,堂堂皇帝,竟然要爲了找兩匹狼委屈自己,但辦法是他自已提出來的,讓別人做這些,是不一定能引來它們的。
他缺的是時間,現在沒其它辦法,那隻能勉爲其難了。
舉着累了,在衆人注視下坐在石塊,然後餓了饞了,咬幾口手的烤羊肉,直到兩隻狼出現在面前時,衆人眼的景像,變成了陛下手抓着寸肉無存的羊骨頭……
狼幽怨地看着劉徹,似乎在怪罪他,不給它們留一點。
可劉徹攤攤手,表示無耐後,抱着兩匹狼親熱,順便把手羊骨頭給它們舔幾口。
和狼交流起來很麻煩,它總是舔着劉徹面頰,腥臭味撲鼻而來,儘管這代表它們對自己很親切,但總會有些反胃和不適。
領着兩匹狼來到一處水池,劉徹洗了把臉後,爲它們搓起了澡。其他人想代勞來着,但劉徹怕不離不棄這兩匹狼認生傷人,便拒絕了幾人的好意,自顧自刷了起來。
狼起先還不肯,顯得很抗拒,但洗澡的魅力豈是它們能抵擋的?舒服了一陣子後,心甘情願了,那副死鬼樣,讓劉徹忍不住敲它們腦殼。
丟它們老孃的臉,
丟它們老爹的臉,
丟它們一家狼的臉……
接下來是馴導了,兩隻狼多多少少能聽懂劉徹的話,只是極其不連貫,劉徹需要劃一大堆,他們纔可以明白。
但是忘記得也快,
強調好幾遍,
它們才瞭解了劉徹那短短几句話的意思,之後在兩隻狼相互交流下還提出了要求,這讓劉徹白眼的同時,無耐搬來鐵架子,便烤起了野豬肉。
滋滋聲從火光傳了過來,野豬肉少量油脂慢慢冒出,不久之後,開始有了一點肉香味,進入正常烤制後,劉徹便將“工作”交給了韓嫣,一個皇帝衆目睽睽烤肉,未免會讓人不適應,有議論。
幸好韓嫣知道“害羞”,讓衛青把衆人帶往遠處警戒,這才緩過神來烤肉。
烤了二三十斤肉,可惜在兩匹狼面前只堅持了半柱香時間,沒了,嚇得劉徹兩人趕緊把手裏的一塊肉給快速吃了下去。
得到兩隻狼拍着爪子的“保證”後,劉徹纔將它們趕走了,開玩笑,這麼大的食量,誰養得起?
在林苑也休息夠了,在當日下午,劉徹踏了歸途,於傍晚到了未央宮外。
只不過他沒急着回去,因爲有人傳來消息,說馬鞍馬蹬馬蹄鐵已經投入使用了,效果還很贊。
傳來消息的,正是太僕公孫賀,馬匹是歸他管的,而當初差有司製作時,也同樣註明了,由他去試試手,顯然,這三樣東西一發揮應有的作用,首先得知的,也會是公孫賀。
尚冠街這地方,劉徹來過很多回,只不過今天這次很不一般,他是爲馬來的。
裝那三樣東西的,正是公孫賀府的馬匹,作爲太僕,本與馬分不開,所以公孫賀家還有一片馬場,也沒有人會沒事找事,告公孫賀私藏軍馬之罪。
華麗或者是簡樸的房屋,劉徹早見夠了,所以在拜訪完剛被迎進偏房,準備成婚的衛君孺之後,他直奔公孫賀府的馬場,想與他談一談馬匹的裝備問題。
“陛下,這馬安了合適的木製馬鞍,人不容易掉下去,這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這馬有了鐵鑄的馬蹬,將士們可以靈活地施展技巧,借巧力卸負擔,此物更是厲害。
最後那馬蹄鐵的作用更不必說,依臣猜測,它至少可以讓戰馬壽命增長一半,這更是臣難以想象的!”公孫賀一邊望着馬場士兵騎馬馳騁,一邊激動地講解道。
滿意地笑了笑,劉徹抿嘴道:“朕當然知道你說的不假,只不過大規模製作與使用,這要交給林三官鑄造大量模具了。
那羣人估計得擴員,鑄造錢幣本忙不過來,又加這些騎兵利器,更加手忙腳亂。”
“陛下,此三物重要的很,臣覺得擴大製作很有必要,不妨另建一司,專管馬鞍馬蹬馬蹄鐵的製造得了,咱們的戰馬可是有三十萬匹左右!”公孫賀建議道。
“另組一司?”
“對!”
點了點頭,劉徹笑道:“這也未嘗不可,這事歸你管,你過幾天便呈奏牘吧,朕還要與大臣們周旋周旋纔行。”
“陛下深思熟慮,臣聽命!”心情大好的公孫賀,彷彿看到了歸他總管的幾十萬馬匹擊潰匈奴人大軍的場面,欣然笑道。
把戰馬騎兵的事扔到一邊,劉徹把焦點放在了衛君孺,也是衛子夫大姐身,“怎麼,媳婦都拜見祖宗了,什麼時候行周公之禮啊?”
“快了快了!”公孫賀面色難得一紅,應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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