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漢的光芒 >第四百零九章 一個個軍功
    沉重的氣氛在壓抑的暮色下,被火光揭開了鐵門,衝溢而進。

    夜色中,濮王此刻並不好受,讓人心悸的戰況,使他沙啞的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續:“子民們,匈奴的兄弟們,我們的故鄉不安寧了。

    漢人打進來了,我們要捍衛我們的領土,絕不能讓敵人的馬蹄踐踏我們的土地。”

    可是一切都晚了,長久的安寧與退居沙場之後,讓濮王的軍隊消磨了刀鋒的尖銳,古浪當戶的第一道防線不到半日就潰散了。

    衛赤不斷地發出命令,要求軍隊不要被束縛住手腳,因爲他們的目的是搶奪,爲了以戰養戰做準備。

    趙破奴使一杆長槍擎在手中,直接衝在隊伍前面,他連續衝破幾撥匈奴士卒,終於找到了守衛古浪的當戶。

    趙破奴隔着幾丈遠遠看過去,只見這當戶身穿黃亮的牛皮鎧甲,散發披肩,與那絡腮鬍混在一起,模樣凶煞煞的,令人生畏。

    顯然這個當戶有點大馬哈,他將趙破奴誤認成衛青了,眼中閃過精光,他放馬疾奔,揮動雙刀,直向趙破奴砍來。

    趙破奴嘴角閃過一絲笑容,並不接招,只是虛晃一槍,便將坐騎後退了一丈多,然後立即從當戶的側面刺來。

    當戶一驚,來不及躲閃,左臂中了一槍,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趙破奴趁機又是一槍,可惜沒有刺中,當戶掉轉馬頭,朝弓弩陣前跑去,趙破奴從軍多年,也是個老手,立即看穿了當戶的意圖。

    他雙腿夾着戰馬,緊緊咬住當戶不放,而當戶發現擺不脫他,又轉頭倉皇迎戰,兩人又一次針鋒相對,就在弓弩陣前廝殺起來。

    匈奴的弓弩手只看見刀光閃閃,馬來馬去,卻不知從何下手,生怕誤傷了自己人。

    兩人戰了幾十回合,勝負立分,明顯趙破奴更勝一籌,他一槍將當戶刺於馬下,然後立即向弓弩手衝去。

    他們的戰刀掃過匈奴人的頭顱,毫不留情,那飛濺的血花灑向半空、落下,染紅了戰馬的鐵蹄。

    你來我往之間,已經是日近午時,而漢軍一路穿梭,擊破匈奴人的防禦,已衝到了巴圖魯防守的地區。

    巴圖魯的軍隊是清一色的騎兵,爲了掩護女人和老人轉移,巴圖魯特意將騎射擺在防衛前沿,接着是持長槍的騎兵,第三道纔是持馬刀的騎兵。

    因此,當漢軍到達的時候,首先便遭遇了密集的箭雨。

    衝在前面的漢軍紛紛中箭落馬,衛青一看便急了,兩腳狠勁拍打戰馬,隨着戰馬的唏嘯,他直朝着指揮的裨小王壓來。

    衛青只一槍過去,挑住裨小王,在空中旋了一圈之後,“刷”的扔在地上。

    裨小王一死,匈奴軍隊畏懼了,不戰自潰,士卒們驚慌失措,觸電般扔了手中的弓箭,紛紛向後退去。

    漢軍士氣大振,所過之處,吼聲如雷,戰刀閃閃,吶喊聲不絕於耳:“殺啊”

    “殺啊”

    匈奴軍被漢軍猛烈的攻勢所震懾,跪地投降者連成一片。

    霍去病在旁按捺不住了,指揮身旁騎兵繼續追擊逃敵,而且凡持戈頑抗者,不過多久,盡皆命喪刀下。

    未時一刻,巴圖魯橫刀立馬出現在草原的腹地,緊緊隨在衛青左右的李樺根據巴圖魯的衣飾,向衛青稟報,來者就是伊稚斜單于的太子烏維。

    “匈奴太子果真是他麼”

    “下官的兄長曾仔細研究過匈奴人的服飾,他向屬下描述過,只有單于太子纔有這樣的裝束。”

    李樺又看了看,才自信地點了點頭道,“沒錯,一定是他。”

    這消息頓時讓衛青的眼中閃耀着灼灼光彩,那男人的雄性、將軍的剛性和野性立即交融成一種亢奮。

    他令僕多率領一支軍隊,繞到山後面進行包抄。

    “拿下他,必須生擒,親手將他獻給皇上”

    衛青隨即催馬衝了過去,對着巴圖魯喊道,“我漢軍所過之處,投降者生,反抗者死,你身爲匈奴太子,具有常人不可擁有的待遇,下馬投降吧,本將可饒你不死。”

    巴圖魯揮動戰刀,吼道:“你見過狼向羊投降嗎沒錯,我是單于太子烏維,看你也是個勇猛的將軍,竟敢犯我國土,殺我子民,你就不怕做刀下之鬼麼”

    衛青笑了,也不去答話,只是催動了坐騎,便迎了上去。

    漢軍與匈奴軍在草原上拉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廝殺,那碧澄的藍天仿若被塗成了血色,沉睡的草原一時間被滲入地下的鮮血催醒。

    遠方積雪皚皚的祁連山頭飄着團團彤雲,這是河西匈奴人災難的日子。

    每個漢軍將士都希望掙回爵位,好爲父母妻子賺上幾畝薄田,免幾年賦稅,這一個個匈奴士卒,在他們眼中,便是一個個軍功。

    他們砍下匈奴士卒的首級,就把他們的耳朵割下來,然後又立即投入新的廝殺。

    巴圖魯與衛青刀來槍去,廝殺了幾十個回合,兩人頓感棘手,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一直沒把衛青放在眼裏的巴圖魯暗暗喫驚,這個勇力非凡的將軍將一杆鋼槍使得天懸地轉,讓他眼花繚亂,幾次想攻擊都沒有奏效。

    而衛青也爲巴圖魯的臂力所震撼,可他更清楚,從意志上壓倒敵人,比在他身上留下幾道傷疤更有效。

    衛青全無包袱,一心廝殺,越戰越勇,而巴圖魯卻因爲牽掛着濮王和妻兒,刀法也變得越來越混亂。

    他明白,如果繼續戀戰,結果一定好不到哪去,於是他賣了一個破綻,撥轉馬頭,就向西面的土丘跑去。

    巴圖魯登上土丘,只見衛青不依不饒,他那矯健的雄姿,被奔馬帶起的煙塵裹着,恰似一條翻雲覆雨的蛟龍,挾着雷電,狂飆而來。

    巴圖魯情知一股氣力已消,如果再戰,必敗無疑,咬咬牙,正要轉身朝土丘下的河谷跑去,不料卻被一條索套絆倒,連人帶馬被生擒了。

    等衛青趕到面前,巴圖魯已被縛了手腳,一身血污地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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