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但鄉下人見了這陣勢,誰敢上前勸阻。
幸虧冬天穿得多,兩人的棉襖、裏衣雖都被鞭子打攔了,但到底沾了點光,不似光着膀子捱打那般赤裸裸地痛。
鞭子無情落下,雖並非如雷如電,但秦箏到底只是孩子,起初還是站着的,後來漸漸不支,一時腿軟,跪了下去。
即便跪在地上,她也不願意風獻替她受過,一直搶着挨鞭子。
直到她被打得一口鮮血噴出來,回頭狠瞪了車伕一眼時,見那鞭子又準備招呼上來,忽聽得一個聲音冷冷喝道“夠了”
只見來人一襲白衣,將鞭子一拉,便將車伕帶下了馬車。
這一帶力道之大,竟將車伕帶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爬不起來,跪在地上,亦噴出一口鮮血。
秦箏不禁驚歎慕容舒的武功竟如此高強。
慕容舒打落車伕之後,便走過來欲扶起秦箏。
秦箏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奈何被打得天旋地轉,一個重心不穩,便倒向一邊,慕容舒伸手一攬,抱住了她。
秦箏躺在慕容舒懷中,見他半跪在地,感受着他溫暖的氣息,暫時擁有了一絲絲安全感。
只見車內人走出來,暴怒之下極其狠厲地喝道:“慕容舒,原來你是爲了這個丫頭好你就等着看我如何加倍折磨她”
慕容舒默不作聲,摟着秦箏便往牛車方向走去。
秦箏回頭看了那狂暴男一眼,帥氣、霸道、多金傳說中霸道總裁之類的人物吧生在古代更擁有了生殺大權吧也許,真的如歷史、小說中寫的一樣,殺死她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這是秦箏穿越之後第一次感覺離死神如此接近,她不禁深深地凝視了狂暴男一眼,眼中流露出兩世爲人之後不可言喻的光輝,不容忽視,攝人心魄
不知爲何,狂暴男一時竟呆呆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看着慕容舒懷中瘦瘦高高的人兒
良久,才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吼:“老唐,走了”
將她放在牛車上,慕容舒亦迅速走遠了。
秦箏久久凝望着那一襲白衣,直到對方消失在地平線上。
她躺在牛車上,風獻趕着牛車,秦文、秦音猶自哭泣。
秦箏忙安慰道:“二妹、三妹,我沒事風獻哥,害你捱了打,對不起啊”
風獻亦擺擺手,忍痛笑道:“秦箏,沒關係只是以後你要更加小心,別再讓自己受傷了。回頭爹孃問起來,我們只說遇上流氓了吧”
大家都點了點頭。
牛車快到村長家門口時,秦箏便掙扎着下了車。
風獻還說要送,秦箏笑笑說:“風獻哥,你要是用牛車將我送回家,我媽的眼睛肯定會哭瞎。再說,你爹孃也一定會更加擔心你的傷勢。本來還能糊弄過去的事情,可能又要鬧到沸沸揚揚了。”
風獻聽了,便不再堅持。
秦箏想要送一些銀錢給風獻,他無論如何不肯收,秦箏也只得作罷。
彼此回到家中,家人見他們捱打受傷,自是
秦箏受了鞭傷,前思後想,還是覺得自己太過魯莽行事,也告誡自己一定要更加謹慎小心。
但是,至少空間的打開這件事情,還是讓她開心不已了。
當晚,她便於睡夢中神識進入了空間。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裏準備,但眼見前世風光無限的空間,如今,僅能見着一眼泉水,巴掌大一塊落腳之地,還是讓秦箏哭笑不得了一番。
即便如此,秦箏還是猛喝了幾口泉水。
她這個空間,本人和神識是共通的。而空間中的泉水,可以強身健體、強健筋骨,對人體十分有益。
因此,她半夜神識喝了泉水,第二天醒來,便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連昨天鞭傷的痛都減輕了許多。
吃了早飯,和秦文、秦音倒騰了拿回來的幾個冬筍、剩下的兩隻竹鼠,又將家中裏裏外外拾掇乾淨了。
惦記着風獻的傷,便想着去看看他。
剛走到村路上,便看見集市上揮鞭子的車伕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秦箏心中一陣納悶,但還是不卑不亢地攔住了他。
“往我們家的方向走,想必是來找我的。難不成是昨天打得還不過癮,今天還要來加罰”秦箏看着來人,冷冷說道。
“小姑娘,昨天真是對不住了我家少爺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諒他”
沒想到車伕會向她道歉,秦箏先是一愣。
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想起若不是昨天他手下留情,恐怕她和風獻早就沒命了。
這樣一想,秦箏的臉色便微微有所緩和,警惕地問道:“那你今日總不會是爲了向我道歉而來吧”
“這小姑娘,你叫秦箏是吧”老唐一臉憋得通紅,尷尬問道。
“沒錯你就說到底來幹什麼給個痛快話”秦箏更覺奇怪,不禁問道。
“這”
看着來人像吞了幾斤石頭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秦箏莫名其妙,不耐煩道:“你不說話,我就走了。”
“姑娘,我看,你先別走,我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恐怕你在,還能想想辦法,看事情能不能轉圜。”老唐繼續沒頭沒腦的說着奇怪的話。
秦箏好生納悶道:“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我也沒時間和你打啞謎”
老唐彷彿下了巨大的決心,一口氣說道:“昨天,我家少爺說了要加倍折磨你。他今天讓我來,就是要我把你買回去。”
“啊買回去加倍折磨大叔,你家少爺是不是變態啊我看你倒還善良,你是不是也是被賣給那個變態的啊所以,要受他的加倍折磨,做這些違背良心、傷天害理之事”秦箏攥緊拳頭,瞪大眼睛說道。
“那個姑娘什麼是變態我聽不懂。但是,但是,我家少爺我家少爺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壞我們還是去你家吧我家少爺只說讓我買你回去,如果你的家人執意不賣的話,那我也買不成。姑娘,你明白了嗎”男人好心提醒道。
秦箏翻了翻白眼,問道:“你家少爺說可以出多少銀子買我”
“由你家開價我帶了一疊銀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