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氏見她換了衣裳,知是慕容夫人準備的,笑了笑,直誇衣裳好看。
說着,拉着秦箏,繼續看龍舟賽。
秦箏的實在是太累了,看着看着,竟睡着了,睡夢中,卻流下了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推醒了她。
她一見時,是慕容舒,頓時愣了片刻。
慕容舒此時,臉上卻寫滿焦急。
略微收斂了些,他便對秦章氏勉強笑道:“嬸子,我想借秦箏一用。晚間便送她回家,不知可不可以”
風獻忙嘟噥道:“不行”
秦章氏聽了,忙訕笑道:“那,慕容公子,麻煩您早點送她回家,可以嗎”
慕容舒勉強笑着,直點頭答應。
秦箏剛想拒絕,見他神情中更加焦急。
轉念一想,本能地感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秦箏如此想時,便也顧不得了,忙隨他離開。
到了樓下,只見飄香樓吳大廚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不停地咳嗽着,一面咳,一面漲紅着臉直說道:“姑娘快回去飄香樓,出事了”
慕容舒顯然是爲這事而來的。
只聽他交代吳大廚:“吳大廚,多叫上幾個人,將秦家人好生送回家去”
那吳大廚忙領命而去。
這裏,秦箏和慕容舒恨不得插翅飛到飄香樓去,只嫌馬車太慢,那趕車之人,哪敢怠慢,一路馬鞭子揮得山響,
半道上,慕容舒將吳大廚彙報的情況,一一講給秦箏。
說是客人喫過晚飯之後,紛紛肚子疼,都在飄香樓內躺着,正在請醫延治等等。
秦箏一聽,更催着馬車伕快點,緊趕慢趕地到了飄香樓。
秦箏和慕容舒下得馬車,見看熱鬧的人把整條街都堵了,還不斷有人指指點點。這一驚,心都涼了半截。
秦箏火急火燎的,只是從每個縫隙往裏鑽,終於奇蹟般地鑽了進去。
慕容舒本想拉着她,帶她一起進去的,奈何一時沒拉住。
也只得施展輕功,飛身而進。
這一見之下,兩人的心,徹底涼涼了。
官差早已來了,將中毒之人團團圍住。
秦箏剛鑽進來之時,還有官差來攔了一下。
一見是飄香樓內的小姑娘,忙讓她走了進去。
大堂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好幾十個人,都在那兒捂着肚子,冷汗涔涔,痛得直打滾。
秦有強和飄香樓的夥計們,給這個擦了汗、又給那個揉一揉。
躺着的人身邊,有幾個大夫,雖不常見,但秦箏卻就着燈火認出來了,都是固元堂的大夫們
慕容舒一見,忙走到一個大夫身邊,悄聲耳語了幾句。
秦箏看時,忙也走過去,急切問道:“大夫,他們到底怎麼了”
“中毒”那大夫頭也沒擡。
“中了什麼毒可有解藥”秦箏一聽中毒,忙不迭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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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姑娘,恕我們無能。這鄉間鎮上,平日裏除了被蛇咬的人以外,中毒的人不多。所以,我們幾個,對毒的瞭解都不夠。此時,竟一下子看不出是什麼毒。只能先施針喂藥,緩解一下他們的痛苦。”那大夫惶恐地說道。
見菜盤碗碟,有的還放在桌子上完好無損,有的則打翻在了地上。
秦箏忙去了趟廚房,拎了兩隻竹鼠來。
其中一隻,餵它吃了一些飯菜。
這隻竹鼠吃了飯菜之後,很快,便也痛得吱吱吱地胡叫亂咬。
秦箏只得撕下自己裙襬,將它綁了起來,見它血紅着雙眼,不停地掙扎,神情十分痛苦。
秦箏忙將它放在一旁,又跑到院中的水井旁。
拿起另一隻竹鼠,讓它喝了井水,亦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秦箏心中稍有了些眉目,忙又跑出來,找到慕容舒,將兩隻竹鼠遞給他看。
慕容舒見了,便知這兩隻竹鼠亦是中了毒,神情頓時更加凝重。
秦箏一面和他查看衆人情況,一面努力地回想着。
不過轉瞬之間,兩人同時說出一個名字,那是一種無色無味、毒性極強的毒藥的名字。
兩人同時想到之後,慕容舒便問秦箏:“箏兒,我上次給你的解藥,都在嗎”
“在可是,就那麼點解藥,這麼多中毒的人,不夠啊”秦箏看着這些痛苦的人羣,內心更加崩潰。
“箏兒,你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取了。你如今將你的解藥先拿出來。”慕容舒一邊說,一邊喊道,“張大,你去鄰居店中,討些水來。快去”
話未落音,張大幫廚便立刻去討了水來。
秦箏將解藥按量溶解了,先餵給了看起來最嚴重的人喝。
喂解藥之時,因爲近身接觸,秦箏每喂一個,便皺了皺眉頭。
她對事物一向敏感,此時因見這麼多人因吃了自己店裏的食物而中毒,內心也十分慌亂,一時雖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但,總覺得,是不太對勁的了。
大夫們一邊幫忙,一邊等着解藥送過來。
不久,解藥便送了過來。
秦箏、慕容舒、秦有強和大家一起,忙將解藥餵給了所有中毒之人。
服過解藥之後,衆人才慢慢地緩解了腹部絞痛的症狀,但都還躺在地上,一時無法起身。
秦箏這才鬆了口氣。
穩了穩心神,人放鬆下來之後,秦箏這才慢慢回憶,便覺得十分不對勁了。
她見秦有強淚流滿面,不住地用袖子抹着眼淚,忙走過去,拉着他的手,想要安慰他。
慕容舒也跟着。
秦箏便側身對慕容舒說道:“慕容舒,有些不對勁”
慕容舒也點了點頭。
秦箏想了想,問秦有強:“四叔,今天是端陽節,按說,大家應該都會在家中喫飯。或者像我們這樣,一家人出去郊遊。四叔,中午在飄香樓喫飯的人多嗎”
“秦箏,中午人不多的都怪我都怪我你之前便勸我說端陽節客人不多,要麼歇業一天。可是,我卻捨不得歇業,以爲自己能管理得好。結果,結果,卻給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秦有強不停地自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