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知道自己脫離危險了,她睡的很沉,濃密的睫毛隨着呼吸微微顫慄着,靈動中透着柔美。
門口,秦琛和龍衍對視了十分鐘終究還是沒打起來。
阿笙急急忙忙衝了進來,看了一眼嬈嬈,又火速的衝進了玉祁的房間。
“先生先生,您醒醒啊,陸姑娘他沒事的。”
“先生,您聽到了嗎嬈嬈姑娘已經被龍衍帶回來了,好着呢。”
他激動的搖晃着玉祁的手臂,眼眶閃着淚花。
他知道,現在玉祁的狀況很危險,全憑一口氣掉着。
然而任憑他嚷嚷了半天,牀上的人都是一動不動,反倒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龍先生”
“秦先生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我家先生他”阿笙急的都快哭了,若是在老家,他還能直接把玉祁丟進天池裏,可在這裏,他生怕玉祁的身子都撐不到上飛機。
秦琛不懂醫,並沒有貿然出手,而是拿起自己帶過來的設備,迅速的敲了起來,看看能不能讓蘇慕辰快遞些特效藥來。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只能劍走偏鋒。
龍衍從懷裏摸出他一直戴在身上的緊急續命丹藥,讓玉祁就着水服了下去。
丹藥入口,玉祁蒼白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抹血色。
眼皮動了動,卻是依舊沒有醒過來。
這下龍衍也不敢冒然再給他喫什麼東西了。
“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啊,找了這麼多年,沒找到人還沒事。這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團聚了,還沒相認,這就要挺不住了。”
“我的先生呦,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阿笙見兩人都沒了辦法,“噗通”一聲跪在了玉祁的牀邊,眼淚不要錢的嘩啦啦流,一個190的壯漢哭成了淚人。
玉家的長老們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見阿笙都跪下了,他們也跟着跪,不多久,房間裏只剩下龍衍和秦琛還站着了。
場面那叫一個悲慼,兩個男人相視一眼,一同走了出去。
那邊嬈嬈還在睡覺,他們兩個沒地方去只能坐在院子裏。
秦琛是忙着找基因藥,龍衍則是拿着一方白色的手帕在那裏擦拭着他的金扇子,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他喜歡的金,尤其是在陽光下,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我有個辦法可以救玉祁,不過我覺得你去說比較合適。”
龍衍慢條斯理的說着,秦琛的手停在那裏,挑眉,一道冷冷的目光丟了過去。
“嬈嬈是鳳凰血你知道吧我今天看她的手臂,那上面有一道很長的傷口,似乎是昨天晚上才弄的,但是你知道麼現在就只剩下一道很淺的印子了,所以我猜想,她體內的鳳凰血應該是覺醒了,玉祁最缺乏的就是生命力,如果說能將嬈嬈的血給玉祁換上,那麼玉祁脫離生命危險不是難事。”
秦琛眼底泛着幽光,眉梢微微上翹。
“需要多少血”
“不知道,這裏沒有設備,如果有的話,直接提取一些她的血紅細胞,應該就可以了。”
龍衍聳聳肩,一副淡定的模樣。
秦琛氣極,將手裏的工作本收起:“所以你現在也不知道要用多少,也沒有設備,那你是打算直接效仿電視劇,弄兩個竹管來個打換血嗎”
秦琛冷笑,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龍衍也不惱,大冬天裏扇子扇的賊快,帶起一片片金光閃閃。
似笑非笑的望着情敵。
“不然呢”
“你有更好的辦法”
秦琛:“”
沉默了許久,秦琛還是拜下陣來。
兩人又恢復了誰也不理誰的狀態,坐在院子裏當雕像。
忽的,遠處的從裏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腳步聲,他們同時站了起來,卻見支脈的組長玉田慌忙的找了過來。
“兩位大人,你們可曾見到一個姑娘,約莫十六歲,一米六左右”玉田緊張的說着,聲音卻是越發小了起來。
畢竟那位貴人是在自己這裏出的事情,他現在還來找人幫忙,也是萬分無奈。
可自己的女兒都失蹤了快2天了,他如何能不急。
“你就是這裏的村長”龍衍忽然又笑了,熟悉的人都知道,有人這是要倒黴的節奏了。
玉田身形一頓,恭敬的施了一禮。
“是的,小人玉田。”
“找不到的是你女兒”龍衍又問,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刻,看的玉田毛骨悚然,硬着頭皮點了點頭,心中萬分忐忑,又帶着一點點期待。
“哦”龍衍託着長長的尾音,玉田的心也跟着他的語調來了個山路十八彎,手心手背全是汗水。
“大人”他艱難的蠕動着嘴脣。
“啊”玉田瞪大雙眼。
龍衍眉梢上滿滿都是喜意,笑容如同春風拂面而來,然而吐出的話,卻是將人狠狠的推入了萬丈深淵之中。
“因爲,她已經死了啊”
“還是死在心愛的人手裏,你教的好玉女兒啊,玉族長”
說着話,他已經來到了玉田身前,兩隻手扶着玉田的肩膀,輕輕的在他肩膀彈了彈莫須有的灰塵。
魔鬼般的笑容,透着古怪的眼神,壓垮了玉田本就不堪重負的精神,他驚慌的後退着,踉踉蹌蹌做到在地,絕望的瞪着眼睛,如同傻了一般。
“來,我帶你去找他。”
龍衍嘿嘿笑着,轉身又去挾了玉家的另一個長老,一同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秦琛皺着眉看着他那般離去,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秦琛,你媳婦醒了,快進去看看吧。”
吳賀站在門口,大刺刺的衝他喊着。
秦琛收回了目光,快步走進了屋裏
另一邊,ben沒想到老大一來就給自己扔了個人,嚇得他差點把人扔了出去。
尤其是那人還穿着裙子,讓他誤以爲是嬈嬈,慌忙就給抱到屋裏去了。
然而打開燈,纔看清楚那張再熟悉的不過的臉。
竟然是ken這是死狐狸。
“嘖嘖嘖,醒醒,別裝睡了”
ben一確定不是外人,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先是偷偷拍了幾張ken的女裝照片,這才伸手在他的臉上拍打起來。
然而拍了半天,男人都不見睜眼,他忽然有些不安了。
“喂喂,你別嚇我啊”
ben乍然想起剛纔秦琛把人扔給自己時的表情,那叫一個冰冷。
難道這丫的已經死了所以讓自己收拾
他忍不住腦補起來,卻是被自己嚇住了,一種叫做心痛的情緒,悄然在他身體裏蔓延開來。
怎麼能這樣
不
他不會有事的。
ben哆嗦着手指,小心翼翼的朝着ken的鼻尖探去。
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心裏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他又用手臂摸了摸ken的腦門,燙的可以煮雞蛋了。這才意識到男人只是發燒,而不是要掛了。
很是慶幸的吐了氣。
他是特別助理不假,但是在生活中基本上都是ken在照顧他的,畢竟他是對外的,ken是專門處理的內部事務的。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想百度吧,沒信號。
去問老大吧,遠遠看着秦琛那張比雪山都牢固的冰山臉,再濃烈的火也得被整熄滅了。
他又想到了這裏的那些長老,然而出門就見玉祁那門口跪了一堆。
還好沒掛輓聯白布,不然真跟靈堂差不多了。
一時間,ben沒了主意。
無頭蒼蠅般的在院子裏溜達來溜達去,終於是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你是閒的沒事做麼”
在他第七次繞到嬈嬈門前時,秦琛皺着眉頭攔住了他。
ben一怔,眯着眼睛瞧見嬈嬈已經醒了,頓時訕笑道:“老大。”
“說。”秦琛丟給了他一個嫌棄的小眼神。
這丫的真是一點顏色都沒,他剛剛和媳婦還沒說幾句話,這丫的就在門口晃悠,這不還引起嬈嬈的注意了,把他給打發出來了。
“那個ken發燒了沒有藥怎麼辦”
秦琛挑眉,見他說的還算是正事,語氣不由得緩和了些。
“用冷毛巾敷,一會我去找人弄點。”
秦琛瞅了一眼玉祁門口跪的一大片人,有些無奈。
嬈嬈剛醒,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和他說用血的事情。龍衍倒是提前溜了,還拎走了族長和大長老。
“好的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ben說完便直奔房間去了,秦琛瞧着他那火急火燎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不由得深思起來。
這倆個人的關係,好像並不簡單啊
不過都是自己的屬下,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也沒有往別的方面想太多等回去之後得多安排幾場相親給他們,也省的自己萬一狗帶了,他們也還是孤家寡人。
ben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家老大惦記上了,得了信之後就回了房間。
一個小姑娘弱弱的站在門口,躊躇不前。
“你是”
“我是來幫忙給那位姐姐換衣服的。”小姑娘指了指牀上那半垂下來的長裙子。
“姐姐”
ben一怔,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不,那是哥哥,你若是想要幫我,就去幫我打點冷水來好嗎”ben認真的說道,決定將老大的命令貫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