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寵妻36計 >217處置
    “嬈嬈,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搭在房頂上稀稀拉拉作響。

    玉祁深褐色的眼眸裏,清晰的折射着嬈嬈的面容。

    “您說您是我媽媽的哥哥,我叫舅舅錯了麼”嬈嬈歪了歪腦袋,眼底閃過一抹狡潔。

    玉祁楞了足足有一分多鐘,這才猛然點着頭。

    “沒錯沒錯”

    “就是叫舅舅,我的好外甥女”

    玉祁激動的說着,眉梢上溢滿了喜悅,向來最注重禮儀的他,第一次失態的像個孩童一般在原地蹦了起來。

    如若不是還有秦琛在,自己太過了不好,玉祁都想要把嬈嬈抱起來轉幾圈。

    眼眶不經意的就紅了,翻涌着喜悅的淚水。

    秦琛見嬈嬈的狀態恢復正常了,悄然從房間裏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二人。

    本就不陌生,加上那麼多次的相救,沒多久,兩人已經熟稔的將那些不好的東西都拋了出去。

    嬈嬈沒有問有關她母親的事情,玉祁也不會在這個當口平白再去給她添堵。

    不過在聽了龍衍的話之後,他決定不能再託下去了,等這次回去之後,就帶着嬈嬈返回玉家。

    原先他還擔憂把嬈嬈認回去,自己不在了她會被欺負。

    不過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沒了大礙,哪個若是再敢不開眼來找事,那就休要怪他不客氣了。

    想到這裏,玉祁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兩人一直聊到了晚上,還是嬈嬈說寶寶餓了,玉祁這才放開她的手,不過那眼睛,就像是生了根似的,離開她身上從來都不會超過10秒。

    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便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抑氣息。

    門外跪着玉家支脈的衆人,每個人手邊還放着一把刀,一套白色的麻布,看上去好像就是那種出殯哭喪專用套間。

    但是刀是用來做什麼的,玉祁一時間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

    玉祁眉心,又添上了幾朵陰雲。

    “你們這是做什麼”玉祁望着地上跪了一片的衆人,他不是讓大長老去準備明日開祠堂了麼怎麼村民都在這裏跪着臉上還都是凝重之色。

    難道雲山又出事了玉祁擡眼看一眼不遠處的山頂。雨霧太濃,山峯都別藏了起來。

    阿笙看到他出來,立刻貼在身邊,小聲說道。

    “主人,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一直跪着,問他什麼,他們也不回答,比阿笙還要笨呢”

    阿笙說着,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玉祁倒是還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說,不由得好笑。

    正要開口,滿臉喜意的大長老從祠堂裏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的人,就是一怔。

    “你們這是幹什麼”

    “都哭啥呢”

    他也是個急脾氣,低頭就朝着靠玉祁最近的人踹了一腳。

    這人家先生還沒死呢這幫人就在哭喪瘋了

    被踹的人這才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瞪着滿是紅絲的眼睛,驚恐與驚嚇並存,哆嗦了半天,才小聲嘀咕道:“玉先生,您沒死啊”

    玉祁:“”

    嬈嬈:“”

    玉祁腦門上青筋直冒,冷冷的掃了一眼大長老,又拽着嬈嬈回了房間。

    大長老咧着大嘴,笑容凝固在臉上,橫豎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還是後來幾位長老跟過來一瞧,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一個個臉色青白交加,各自拎着自家的後代好一陣修理。

    一時間,屋外好不熱鬧

    雞飛狗跳聲直到晚上才結束。

    一想就是外面的村民鬧了個大烏龍,看着幾個長老面色凝重,便以爲玉祁是掛了。

    卻沒想到人不僅沒掛,反而看起來比往前還精神了。

    這就很尷尬了。

    聽着“悽慘”的叫聲,玉祁冷峻的臉總算是恢復了幾絲笑容。

    雖然他也知道這是誤會,可任誰都不希望自己還沒死,就被弄一圈人詛咒啊,連出殯用的麻布都準備好了。

    用過晚飯,幾個長老將族長玉田送了過來。

    男人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頭髮凌亂,身上血跡和泥土混合着,卻不是他的,而是女兒玉蕊的。

    龍衍名爲好心帶他去收屍,實則是讓他親眼看到自己女兒的慘狀,和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明明肉體上沒有受任何傷害,精神上卻是已然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玉田,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玉祁坐在椅子上,青色的長袍沒有一絲的褶子,一頭青絲隨意的垂在耳畔,卻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莊重。

    依舊是過去嬈嬈記憶中的裝扮,但不知爲何,眼前的玉祁卻是給了她不同的感覺,好似舅舅比之前的氣質越發的超然了。

    那種宛如謫仙一般不染塵埃,喜怒不外露,但卻又是讓人心生敬畏,忍不住想要膜拜和折服。

    “沒沒有。”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女兒,才導致貴人姑娘險些被人加害,請先生責罰。”

    玉田匍匐在地,額頭緊貼在地面上。

    那雙眼睛裏早已是一片灰燼,再無生機可言。

    若是換成平常,玉祁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不過現在

    “你走吧,離開雲山,族譜也會將你的姓氏去掉,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玉祁冷冷的說道,雖然出賣座標,干擾信號都是玉蕊獨自一人做的,可若是玉田不驕縱,不把座標告訴她。

    她就算再厲害,也是不可能會謀害到嬈嬈的。

    而且,這裏座標特殊,幾乎是一天都會變換。

    她既然能讓司徒寒劫走人,那定然對着座標更替的規律也瞭如指掌。

    “什麼”玉田忽然揚起了腦袋,滿目驚恐。

    他不怕死,但是被剝奪姓氏,那是死也洗刷不掉的恥辱啊。

    “先生,玉田只求一死。”

    他又重重的將腦袋磕在了地上,隱隱約約甚至還能看的到血花。

    奈何玉祁做好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

    “帶下去吧。”

    他的聲音輕如微風,帶着性感的慵懶。

    大長老點了點頭,眼底一片複雜。

    當夜,玉田這一脈就從族譜上除了名字,他的人也被廢去了武功,連夜送下了山。

    送他是素來和他親近的大長老。

    在分界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出了這裏緣分就盡了,先生說你不是主犯,不要你的性命,已經很仁慈了。”

    大長老說着,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張卡,上面貼着密碼條。

    “這是給你的路費,可能在咱們這裏不算什麼,但在世俗界,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大長老語重心長的說着,話語裏不乏對玉祁的感激。

    按理說,如果他是玉祁,有人敢這般害自己的家人,他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的而且只是除名,廢了武功。

    可玉家擅長的本就不是武功,而是醫術和經商。

    所以已經是放他一條生路了。

    “仁慈”一路都未開口的玉田忽然揚起了腦袋,眼底是陰鬱之情噴薄而出他一把將卡片掰成了兩半,揚天狂笑起來。

    “他若是真的仁慈,怎麼會將我除名”

    “難道我這些爲家族做的還不夠多嗎”

    “他的外甥女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你知道小蕊死的有多慘嗎被人直接硬生生的擰掉了腦袋啊不是因爲那個女人,她會死嗎”

    玉田越說越激動,就連手指嵌近肉裏都不曾察覺,臉上肌肉因爲憤怒而扭曲在一起,五官擠壓的都變了形。

    “玉田你你在說什麼啊這事情怎麼能怪那位貴人呢明明是你女兒勾搭外人,遇人不淑,未婚苟合,怎麼就變成”大長老喃喃說道,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像是第一天認識玉田一般。

    “不怪她怪誰不是因爲她好端端的玉祁喫飽了撐的會來這裏”

    “啊呸可憐我的小蕊,爲了追求愛情竟然死了”

    “怎麼能這樣”

    “我一定要爲小蕊報仇狗屁玉家,呸老子不稀罕”玉田的眼睛裏閃着仇恨的火苗,那是地獄燃燒的魔鬼火焰。

    他一邊咒罵着,一邊往山下跑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長老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一路跑遠,又瞅瞅地上被撕成片的銀行卡,默默的彎腰撿了起來。

    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追上去。

    “瘋子,真是瘋了”

    他憤憤的甩着袖子,回去找玉祁覆命了。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些年似乎都瞎了,竟然追隨了這樣的一個人

    玉田在雨中狂奔着,任由肆意的透支着自己的體力。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仇恨,忘記心中的苦悶。

    大雨並沒有澆滅他心中的仇恨,反而是催發了那顆罪惡的種子在不斷的發芽生長。

    終於,跑不動癱倒在一塊石臺上。

    剛剛坐下,腳腕之處忽然傳來一陣冰涼。

    “救救我”

    “定有重謝”

    詭異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法冒出來的一般,讓玉田經不住寒噤連連。

    低頭,卻見自己腳腕是一隻蒼白的手,那聲音似乎便是從地下傳來的。

    鬧鬼了

    他經不住想要站起來,然而那呼喚的聲音卻又大了一分。

    “救救我我是司徒家的二公子”

    “司徒家”玉田頓住了腳步。

    “是在下司徒寒”

    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玉田眼睛裏噴着火,詭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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