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特產的燈籠椒,辣的嬈嬈的嘴脣有些紅腫。
她舉着茶杯,淺褐色的眼眸裏也被染上了一層霧氣,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嬌憨。
望着秦琛那得意的模樣,嬈嬈還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相對無言,只剩下火鍋咕嚕嚕的聲音。
晚飯過後,秦琛和嬈嬈並肩走着。
許久未沾如此重油重辣的東西,嬈嬈只覺得嗓子眼都在冒火。
下電梯時,秦琛的手機忽然響了。
不等他開口,嬈嬈便自覺的將腦袋轉到了一旁。
電梯三面都是鏡子,她看到秦琛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戲虐。
拿起手機,卻是幾句話就掛了。
“一個朋友打的,男的。”
出電梯時,秦琛自然的將大衣披在了嬈嬈肩膀,低聲解釋道。
他的手指掠過脖頸,如他的聲音一般帶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
嬈嬈微微愣神,隨即便反應過來。
“我可沒問你。”
她故作隨意的說道,眉梢卻是不經意的浮現起了幾抹喜意。
秦琛的身子順勢傾斜下來,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我是一個很有覺悟的男人,這是我身爲你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離婚了,從回來了,在有鳳來儀酒莊那組織了一個酒局,你要是不着急回去話,陪我去坐坐”
“離婚”
“是啊,都一把年紀了,還被自家媳婦拋棄了,是不是很慘”
“不會喝多酒,你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們就回去。”
秦琛目光深幽,看的嬈嬈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
車子越過車水馬龍,使出了繁華的城區,在一個外表看上去和廢棄倉庫沒多大的區別的磚瓦房前停了下來。
滿牆光怪陸離的塗鴉,旋轉的霓虹燈。
讓嬈嬈怎麼都無法把眼前的景象,和秦琛說的那門富有文藝氣息的店聯繫起來。
似乎是察覺出了她的疑惑,秦琛笑了笑沒解釋,便拉着嬈嬈朝那歪歪扭扭門牌下走去。
房間門打開,一張俊俏的臉露了出來。
“秦先生,您來了,蘇總等您很久了。”
秦琛微微額首,帶着嬈嬈跟在侍應生身後。
光線隨着走廊的眼神緩緩變得明亮,磅礴的大氣的也隨之浮現。
幽靜的走廊兩邊,掛的是抽象的藝術畫作,沒有署名,卻也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名家。
約莫走了幾十分鐘,他們纔來到了大廳。
不同於外面的裝修的那般破舊,這裏的一草一木都透着精緻和大氣,侍者將他們領到一處包廂前,便兀自離開了。
秦琛手輕輕轉動門把,剛打開一道縫便又合上了。
嬈嬈隱隱約約看到裏面有個人影。
“在這裏等下,我先進去通通風。”
秦琛轉身衝嬈嬈吩咐着,將嬈嬈推出了幾米外。
一腳踹在了大門上,力氣之大,連走廊地上的吊燈都跟着晃了起來。
“艹誰,他媽是不是瘋了”
暴怒的男聲夾帶着濃重的煙氣從裏面蜂擁而來,那是一個比秦琛低半頭的男人,雙目赤紅,眼球有些突兀的向外擴張。
“不過好端端的踹門做什麼,好貴的好嗎”男人嘟嘟囔囔,火氣卻是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嬈嬈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長相,秦琛已經推搡着他進去了。
幾分鐘後,門又打開了。
視線裏那些濃煙白霧悉數不見,空氣中瀰漫着古龍水的味道。
嬈嬈放眼看去,包間很大,卻只有他們人。
“你是不是兄弟啊,我都離婚了,你竟然還帶着女人來”
沙發上死屍一般的男人忽然彈了起來,醉眼朦朧的朝着嬈嬈看去。
“而且,這也不咋地啊,你的口味倒是越來越奇特了”
男人咂咂嘴,不以爲然的說道。
秦琛一把將嬈嬈攬入懷裏,無視他介紹道。
“玉嬈,這是我最好的兄弟,蘇慕辰。”
“今天剛辦完離婚手續,腦子也丟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蘇慕辰懶洋洋的陷在沙發裏,聽到秦琛的話,便開始不以爲然的翻白眼。
懶洋洋的揚起一隻手,軟綿綿的朝着嬈嬈揮了揮,算是打招呼。
緊接着便又將手伸向桌面上的酒杯,不讓抽菸,他喝酒總行了吧。
“蘇先生好。”
嬈嬈溫聲說道,在眼前的男人眼中,她沒有感到任何的戾氣,而是感受到了濃濃的不解的和絕望。
這讓嬈嬈在第一時間就把什麼出軌之類的腳本給排除了。
而且,雖然他剛纔和自己說話充滿了調侃,可他的眼神卻是清澈透亮,讓人看着就覺得歡喜。
“你好。”
“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來着”
“玉嬈。”嬈嬈淡然的又重複了一遍。
“也有個人嬈字”蘇慕辰猛然從沙發裏面又爬了出來,醉眼朦朧的盯着嬈嬈的臉。
那灼灼的目光,帶着濃郁的思念,看的嬈嬈毛骨悚然。
尤其是,他的嘴角竟然還夾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像是在透過她看別人一般。
這種感覺很驚悚,也很壓抑。
讓嬈嬈有些不適應,可礙於禮貌和秦琛的面子,她又不得不和蘇慕辰對望着。
“蘇先生,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驟然開口,眼底微微泛起淡淡的紅芒。
不由自主的威壓便發散出去,帶着勾人心絃的魔力,直攝蘇慕辰心房。
蘇慕辰淺褐色的眼眸裏微微有些錯愕,忽然腦袋來回晃動着。
“不你不是她。”
“她比你好看多了。”
他失神的說道,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
嬈嬈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表情,有些意外的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是因爲鏡片遮擋的緣故嗎
她的特殊能力竟然如此輕易便被人給躲開了。
正想要進一步研究,一杯金燦燦的果汁將她的視線遮擋住了。
“說什麼呢”
秦琛端着剛剛榨好的橙汁,放在了嬈嬈手裏。
揹着蘇慕辰而立,悄然不着痕跡用腳尖踩了他的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