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寒衝着管家神情極度不悅的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可以退下,就連一個字都懶得再說,反手握住了季沫的手腕,一邊拉着季沫朝着旁邊的餐廳走去,一邊開了口:“你還知道餓嗎我以爲你只是腦子不好使,原來眼睛也不好使。”
聰明如季沫,當然知道夜水寒話裏深層次的含義,換句話說,就是說季沫就連施洛洛這樣的白蓮花都看不出來,不僅是腦子笨,眼睛也瞎。
可季沫也機靈,從她剛一開始開口替管家求情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沒有替施洛洛說過半個字,字字句句都只是針對管家,對施洛洛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對夜水寒對施洛洛的態度,卻隻字未提。
像是完全忘了還有施洛洛這個人的存在一般,壓根兒就沒提到有關施洛洛的半個字。
若是上一世的季沫,今天只怕又要和夜水寒鬧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可剛剛季沫卻就連提都沒有提一下,也算是變相默認了夜水寒的處理方式,這也是夜水寒爲什麼會這麼輕易的消氣的原因之一。
季沫又不傻,既然夜水寒能聽到她剛纔說的話,那麼之前施洛洛挑唆她和陸嘉信在一起的話,夜水寒肯定也是隻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裏。
夜水寒怎麼可能會容忍一個時刻攛掇着季沫離開他,去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人,待在季沫身邊呢
施洛洛心裏想要的男人是夜水寒,可季沫如此一來,卻是把施洛洛和夜水寒本來就爲數不多的可能性,滅得就連渣都不剩了。
施洛洛若是以後還要在夜水寒面前說季沫任何,夜水寒只怕也是就連一個字都不會再相信。
既讓夜水寒對她的信任更甚,疑心減少,還改善了她之前在夜家家僕面前的形象,以後他們只會對她懷有感激之心,絕不會再像從前,眼裏對她只有害怕和隱隱的嫌惡,從來沒有任何尊重可言,更重要的是,季沫把夜水寒身邊這個隱形的隱患施洛洛解決掉了。
季沫從此之後,在夜水寒身邊的路只會更容易,更輕鬆,更得心應手。
可有些事,季沫面子上還是不得不做的,不得不再假裝客套的。
季沫一面很溫順的任由夜水寒拉着走進了餐廳,一面回頭對着還愣在偏廳裏的施洛洛,提高了音量開了口:“洛洛,你還愣着幹嘛呀,快過來喫飯呀。”
施洛洛憤恨得牙齒都快要被她自己咬碎了,可就算她心裏有再多的不甘和憤恨,施洛洛當然也不能,更不敢在夜水寒面前表露出一星半點的不悅和不滿。
她就算再不想和季沫喫這頓飯,一秒鐘都不想繼續在這裏繼續待下去,更不想配合季沫演這場戲。
可她畢竟和夜水寒見面和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得可憐,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施洛洛自然是不願意失去這麼一次和夜水寒同桌喫飯的機會,刷刷她那少得幾乎爲零的存在感。
因爲或許、萬一、一不小心夜水寒就突然對她有了興趣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季沫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