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也不知道被季沫哪句話刺激到了,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已經不知不覺的爬滿了陰冷的怨毒,面目已經開始變得扭曲猙獰,陰森而又瘮人。
就連再開口的聲音都顯得陰毒而又詭異:“季沫,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慣你這樣自以爲高人一等的樣子。”
“你假裝清高的樣子我看着就像作嘔,你以爲你真是什麼清純少女嗎你還不是一個被男人玩弄的女人,你拽什麼拽”
和她這種人說話都浪費時間
季沫看着婉言的情緒似乎已經有些崩潰了,不想再和她繼續糾纏下去,一把推開了纏着她的女人,惡狠狠的對着婉言丟下了三個字“神經病”之後,就立刻擡腳朝着前面不遠處的片場走去。
只是季沫纔剛剛走了沒兩步,她的頭髮就被婉言一把用力抓住,婉言不管三七二十一,更沒有給季沫任何反應的時間,一邊抓着她的長髮,用力的往湖邊拖,一邊尖銳着嗓音吼道:“你不是要我給你道歉嗎來呀,我今天弄死了你,我明天就跪在你墳前給你懺悔。”
季沫只覺得她的整塊頭皮都快要被扯下來了,疼得她抽吸了一口涼氣。
可季沫根本就顧不上頭皮上傳來一陣又一陣尖銳的刺痛,連忙擡起了雙手,抓住了婉言的手腕,一邊用力的拖住了婉言往前邁步的腳步,一邊提高了音量,想要引起片場的人的注意:“婉言,你瘋了嗎放開我,給我放開有沒有人,快過來”
說話間,婉言已經拖着季沫走到了湖邊,冰涼的湖水已經浸溼了季沫的鞋襪,湖水慢慢的沒過了季沫的腳腕。
可婉言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依舊拼盡全力的拖着季沫朝着湖水中間走去。
季沫剛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的拖住了婉言,減緩了她的邁步的速度,可現在季沫看着湖水正一點一點的爬上了她的小腿,她的大腿,慢慢的沒到了她腰身。
季沫此刻腦海裏剩下的全是幼時的那個可怕的夢魘,哪裏還有多餘的一絲力氣去應付婉言。
季沫渾身上下都充斥着對於水最深處且又最本能的恐懼和排斥,年幼時她掉進游泳池裏,險些溺死前的那一刻,那種致命的窒息感和被冰涼的水壓迫着的感覺,像是一股無孔不入的毒氣,將她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留着一絲讓她自由呼吸的空間。
季沫這幾天辛苦練習纔得到的成果,瞬間化作了泡影,化作了一縷青煙,在空氣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慢慢的季沫的一張小臉褪盡了所有的血色,一張臉蒼白得幾近透明,就連呼吸也都開始變得急促和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