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寒嘴角驀地綻開了一抹詭異而又陰鷙的笑容，像是開在夜間的毒罌粟，帶着致命的毒液，彷彿能將人一劍封喉，索人性命。
夜水寒剛動了動脣，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從剛一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的話的季沫，卻突然從休息椅上站了起來，語氣淡淡的出了聲：“何餘，你回去吧，很晚了。”
他真的沒有必要爲了她得罪了夜水寒，她本來虧欠的人或是事，都已經太多了。
沒必要再牽連到何餘。
季沫知道何餘一定還會說什麼，根本不給何餘任何開口的機會，又出了聲：“回去吧，我沒事，謝謝你，我也回去了。”
說完沒再看何餘和夜水寒任何人一眼，直接轉身朝着街邊走去。
只是季沫纔剛剛走了沒兩步，便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擡起她的腳，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片刻，終究還是因爲體力不支忽然眼前一黑，渾身虛脫的身體重重的朝着旁邊栽倒。
夜水寒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反應迅速地一個箭步躥到了季沫的身邊，伸手一把攔腰抱住了失重正要滑到在地的女孩，看着一張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如紙的小臉，神情驚慌的喚着她的名字：“沫沫，沫沫，沫沫”
可不管夜水寒怎麼喚着她的名字，回答的他的卻依舊是一陣寂靜。
孫浩見狀趕緊幫男人拉開了車門，等到夜水寒抱着季沫坐定在車裏，關好了車門，然後趕緊坐回到了駕駛座，一邊發動了汽車，一邊撥通了唐易的電話。
大概是唐易這會兒已經睡下了，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才終於被接通，傳來了唐易睡意惺忪的聲音：“孫祕書，怎麼了”
孫浩沒敢廢話，直接道出了重點：“唐醫生，麻煩你現在立刻來一趟頤園，季小姐暈倒了。”
唐易一秒清醒了過來，語氣緊張的開了口：“好，我現在馬上出門。”
孫浩掛斷了電話，踩着油門加速朝着龍脊山一路駛去。
剩下何餘一個人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汽車尾燈，過了好久，才被一陣寒風喚回了思緒，施施然的轉身離開了。
季沫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怎麼樣都可以。
只是不要再委屈你自己了，不然我不會再放任你的離開。
夜水寒看着擁在懷裏的女孩，安靜得像是一個瓷器娃娃一般，沒有一絲生氣，就連最基本的呼吸聲都輕的微不可聞。
一張小臉白得幾乎透明，彷彿只要輕輕一戳，她就會立刻碎掉。
渾身上下冷得幾乎感受不到她的一點溫度，就連這般緊緊的抱着她，似乎也不能給她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