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寒眉眼冷冷的瞥了一眼蔣墨,然後又迅速的收回來視線。

    雖然開口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似是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是實則卻又帶着一股攝人心魂的陰鷙和霸道:“蔣墨,我想你得要搞清楚一件事。”

    “季沫,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是她現在暫時不能留在我身邊,可她只要我有一天做過我的女人,這輩子她也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至於其他的人,最好還是趁早打消那些不可能的念頭。”

    蔣墨和夜水寒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沒有因爲任何事情或事任何人,而紅了臉,爭相發生爭吵過什麼。

    這還是夜水寒和蔣墨兩人,第一次因爲另外一個人,兩個人的氣場陡然變得劍拔弩張,兩個男人強大的氣場,在安靜的空氣中激烈的碰撞着,頃刻之間,發出了火光電石般的火花。

    兩個人低沉的氣壓,就像是沒有任何導火線的炸彈一般,一點就着,瞬間爆炸出了毀天滅地的光亮和火光。

    以此之前,蔣墨都一直刻意的壓着他所有的脾氣,儘量的遷就着夜水寒。

    因爲他很清楚,夜水寒看似掌控着整個城市,同時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他的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寂寞和空廖,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別人的關愛和溫暖。

    夜水寒自幼就生長在爾虞我詐,爭權奪利的夜家,彷彿只要他稍微一不留神,他很可能就會被別人置於死地,而永不可翻身。

    夜水寒的父親當年也是因爲他一時的心慈手軟,才被家族其他人陷害,最後突然離奇離世。

    夜家也一時陷入到各自爲政,四分五裂的局面,是夜夫人獨自一人力挽狂瀾,一手挽回了夜家失去的所有,穩住了夜家的根基。

    後來纔會有在夜水寒接手夜家的時候,夜家才總算是一個名義上的完整的家,結束了多年以來的紛爭和騷動。

    也就是因爲蔣墨全都知道,夜水寒內心真正的苦楚和寂寞,知道他的不得已,所以從前都是儘量的努力的去遷就着他。

    可是蔣墨卻無法忍受夜水寒因爲家族之間的權利鬥爭,把無辜的季沫也牽扯在內。

    讓季沫成爲了他們權利鬥爭的犧牲品和無辜受害者。

    這是第一次,但有了第一次就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這次是車禍,那下次呢下次會是什麼現在誰也不知道,誰也無法預估將來的事。

    這樣的不確定性和多變性,讓蔣墨內心莫名的變得無比的焦灼和慌亂。

    所以,蔣墨此時此刻纔會產生出如此強烈的排斥和憤怒情緒,不僅僅只是於夜水寒對季沫這件事的態度和做法,而感到憤怒。

    還有的就是他自己對他自己的憤怒和怨恨,因爲他明知道夜水寒此時此刻無法顧暇到季沫,他本就應該更小心更仔細的處理季沫的事,更周全的考慮問題。

    可是他似乎並沒有做到這一切的,是他疏忽了。

    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太過於鬆懈,以爲季沫現在已經和夜水寒分手了,那些人大概就會心慈手軟的放了季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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