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惜以絕食來抵抗夜先生的抉擇,我原本也以爲夜先生會看在夜夫人的面子上,對二叔從輕落的。”

    “可是夜先生不管夜夫人如何反抗和折騰,一直到現在夜先生都沒有任何要心軟的跡象,夜夫人絕食,他就讓唐醫生每天強行給夜夫人灌入身體所需的營養液便即可。”

    “夜先生還說,夜夫人早已經在她放走雲杉的時候,就用掉了她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現在除了每天讓我打電話確認夜夫人的情況,夜先生從來都沒有再過問過夜夫人的任何了。”

    話音稍微停頓了下來,靜默了幾秒,才又開了口:“夜夫人也是夜先生現在唯一剩下的親人了,我擔心現在夜先生或許正在氣頭上,還不夠理智,若是夜夫人日後真的生了任何不測,我怕夜先生會徹底的垮掉,會因爲自責而不能自已,從此一蹶不振。”

    孫浩說到這裏,稍微停下了話音,神情凝重而又懇切的看着季沫,開口語氣都顯得格外的嚴肅和認真,甚至帶着一絲絲的祈求:“季小姐,我想現在唯一能勸得動夜先生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夜先生,好好的勸勸夜先生。”

    此刻孫浩才徹底的停下了嘴裏所有的話,沒再繼續往下說,懷着幾分忐忑不安幾分渴望祈望的情緒,安靜的等着季沫的答案。

    季沫從來就沒有想過,她在和夜水寒分開之後,夜水寒居然能一秒就回到從前嗜血而又森冷的狀態,就像是生活在日光下的地獄羅王一般,對任何事任何人沒有任何情緒,更沒有任何情感,雙手染滿了鮮血,對所有人能幹淨利落的手起刀落,殺伐果決。

    季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從前纔剛剛搬進頤園的時候,曾就不小心的見過夜水寒動用家法,處置過背叛夜家的叛徒的。

    當時那般血腥而又恐怖的畫面,直到現在季沫在腦子裏回想起來,身體都能不受控制的出一陣陣的寒顫。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了,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到底是個有多血腥而又狠絕的男人,是她絕對不能去招惹的人。

    她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掛在夜水寒臉上的神情,是如此的恐怖而又陰森,就像是站在黑夜裏,操控和審判一切的地獄羅王。

    彷彿所有人的命在他的眼裏都不值一提,他殺死一個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更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他根本就不會爲了某一個人的離去和痛苦,而有一絲一點的情緒和波瀾,也就更別提他會有過一絲心軟和愧疚了。

    這是季沫唯一的一次在頤園裏見過夜水寒動用夜家家法,也是她唯一的一次見過夜水寒如此狠戾無情的神情,再此之後,季沫再也沒有碰見過。

    可是也就是這一次,也能讓季沫徹底的明白,夜水寒這個男人,在她身邊和她朝夕相處的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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