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昆微微思索了片刻,便拿出了一隻錦盒,交到了齊正言的手中道:“那就拜託齊正言,將我的這顆丹藥加上去吧。”
“喔”齊正言微微一笑,原本他也就是客套一句,沒想到張昆真的有東西要賣,不過這也沒有關係,以他的權力早拍賣會上加上一枚丹藥並不什麼難事。
就在齊正言要打開錦盒的時候,外邊響起了敲門聲:“齊正言,大長老那邊正在找你,商盟裏有緊急會議,畢方先生也到了”
“好,我馬上來”齊正言聞言臉色稍變,看來事情確實非常緊急,他便也不再打開錦盒,對着張昆歉意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張客卿的作品,我便直接上交給拍賣會方吧,不必檢查了,對了明天的拍賣會在皇宮舉行,有皇族參加,你小子可不要太隨性了。”
“多謝齊正言。”張昆拱手謝道,齊正言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
“齊正言竟然是煉丹師工會的副會長,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張昆喃喃自語道:“那麼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會長,恐怕便是羅權他老人家了吧”
羅權在西蘭國的地位超然,他彷彿幽靈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但是他卻無處不在,張昆給齊正言的那顆丹藥便是他在鏡域之中和羅權比拼的時候煉製的那枚入虛丹。
雖然入虛丹的效果神異,可以無視掉築基以下的攻擊,但張昆的等級提升太快,現在已經不再需要這種丹藥的輔助,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將它賣掉,別的不說,上面附着的一絲羅權召喚的蛇靈氣息就足以讓西蘭國的達官貴人們瘋狂
張昆離開榮浩盟總部,回到家中,檢查了一下芙兒的情況,發現她的情況比較穩定,便放心地回屋繼續修煉去了,鏡域十倍加速之下,張昆利用那碎片化的時間同樣也能起到很好的修煉效果。
“呼”張昆放下手中的一個工件,最近他的修煉中心都是放在了煉器之道上,他可不想再被緋竹輕蔑嘲諷,至於緋竹本人,已經好幾天呆在劍丘裏沒有出來了。
看着手中半成品的一件鎧甲,張昆揮汗如雨,收拾了一下鑄造臺,做完這一切,張昆疲憊的躺在牀上,明天的拍賣會似乎也無心參加,滿腦子都是煉器的東西,很快張昆就隨着睏意進入了夢鄉。
張昆的睡眠很好,一大早就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隨意地洗了一把臉,挑了一件還算體面的衣服穿上便出門了,雖然齊正言提醒過他,不要太過隨性,但張昆從來都是懶得打扮的人,不像那些富貴公子一般穿金戴銀,戴着金冠佩着香囊。
“吱呀”張昆還在穿着衣服,他的房門卻被打開了,只見芙兒只披一件白色紗衣俏生生站在門口,白皙的肌膚幾近透明,一雙美眸迷迷離離,讓人不禁升起憐愛,只是那眼神之中竟有着一絲嗔怪。
“芙兒,你怎麼來這裏了,你應該去好好休息。”張昆有些意外,今日的芙兒似乎有些不同,她一向乖巧懂事,今日有些來勢洶洶地打開張昆的房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張昆大人昨天帶着葭兒姐姐出去了對吧”芙兒不自覺地攥緊着自己的衣角,俏臉嫩得彷彿是能擠出水來一般。
張昆微微一愣,老實地點了點頭道:“嗯我帶她去了煉丹師工會”
“帶了她,一個人,是嗎”芙兒眼珠子一轉,眼眶就紅了。
張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鼻子道:“我是想你多在家裏休息。”
“芙兒已經好了,沒事了”芙兒倔強地看着張昆,一臉不服輸的表情,又幽幽地說道:“張昆大人覺得芙兒是累贅嗎”
張昆連忙搖頭認真嚴肅地說道:“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你今天又要出門”芙兒擡起頭來,櫻色秀髮垂落在溫潤如玉般的肩膀上看起來尤爲嬌美,可她說出的話卻讓張昆感到脊背微微一涼,雖然他們是主僕關係,但芙兒練氣九階可是要比張昆這個六階還要強上幾倍的,她隱隱間釋放的氣勢,竟然是將張昆都壓倒了。
張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嗯,我要去參加一場拍賣會,在皇宮裏。”
芙兒雙手絞在一起,偷偷擡頭看了張昆一眼,用剛纔那股鼓起勇氣的氣勢說道:“帶我一起去。”
張昆不自覺地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芙兒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慢了半拍驚嚇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張昆連忙順着那吞嚥的動作點了一下頭,掩飾了過去。
“張昆大人在看哪裏啊,這麼說,張昆大人答應了”芙兒嬌嗔道,但是話中的喜意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的,臉上也悄悄爬上一抹紅暈。
“芙兒,我這一次去拍賣會,本就是爲了你。”張昆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地說道:“爲了幫你取出那柄法寶,需要一些材料,希望在拍賣會上能找到。”
“那就更要帶芙兒去了”芙兒使上了小性子,一副纏上了張昆的樣子。
事到如今張昆也沒有法子,便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嗯,我會帶你去參加拍賣會的,不過西蘭國皇宮我也是第一次去,你記得一定要跟好我。”
芙兒驚喜地應下,興沖沖地跑回道自己的房間裏更換衣服去了。
張昆嘆了一口氣,他天不怕地不怕,劍斬黑月之主,力壓老皇主,卻唯獨過不了美人關吶
很快兩人便結伴出發,皇宮之中戒備森嚴,潛龍衛們是不能進入了,但這一次的拍賣會規格很高,張昆又是榮浩盟的貴客,自然不用去擔心什麼安全問題。
怒濤城雖然建造奇異,但皇宮還是天下一般的富麗堂皇,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宮門之外早已經有不少受到邀請的煉丹師們聚在一起等候宮內的傳旨。
這一次的拍賣會雖說是三方勢力聯手舉辦,但出拍品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這些受邀請的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等等。
張昆帶着芙兒緩步走了過去,站在了人羣的角落之中,不聲不響,他和芙兒都帶着兜帽遮蓋着面容。
周圍的都是一些不認識的煉丹師,當然他們也不認識張昆,然而他卻在這裏遇上了“老熟人”嶸宏,只見人羣之中一位一臉傲然的翩翩公子正對着周邊的煉丹師們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突然他看到了張昆,頓時臉色微變。
嶸宏一看到張昆整個臉的肌肉似乎都擰在了一起,不時還抽搐幾下。同行的同伴似乎發現了異樣,馬上上前關切地詢問。
“嶸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難不成是喫壞了肚子”他的同伴也是一位身穿華袍的丹師。
“咳咳咳,沒沒什麼。”嶸宏一邊回答一邊有意地移開目光,張昆看着這位被自己踩臉的煉丹師,微微一笑,不知道昨日之事,能否讓這個小子清醒幾分。
“沒想到張昆竟然也出現了,真是夠巧的,哼哼,看看今天我怎麼羞辱你。真以爲自己特殊了不過是仗着副會長的權勢罷了,拍賣會上比拼財力,我就不可能輸給他”嶸宏不甘心的轉過身去,向前走去。
今日來自五湖四海各行各業的精英們都齊聚在這壯麗的皇宮之前,皇宮門前人聲鼎沸。
張昆立於人羣之中,環顧四周,煉丹師的年齡層幾乎都是年輕一輩,服裝更是混雜難辨,想必西蘭國的疆域很廣,東到大海,西到流沙,北至冰原,南及叢林,各地風俗皆是不同。
“誒誒,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勁爆的消息”人羣之中有人故作神祕地說道。
“切,我們早就知道了,這一次拍賣會,帝國的長公主將會露面”消息靈通者早就收到了消息,西蘭國地位最尊的皇女長公主,祁夜霖,乃是西蘭國屈指可數的美人,
西蘭國公主祁夜霖熱愛煉丹師這一職業,早就人盡皆知,而且她還特別鍾愛那些年輕有爲的英傑才俊。每次公主露面都會悉心觀察青年丹師,若是遇上喜歡的便親賜皇恩,要不是在一夜之間暴富,名聲鵲起,要不是就是與皇族其他公主結親,地位直接扶搖而上。
但至今還沒有見到祁夜霖公主對那位青年丹師情有獨鍾,親自結交。
不過即便是這樣,追捧公主的人每年都是能排起長隊,等待她的眷顧,張昆都快要被周圍那些丹師們擠得透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