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已經死了,活着的只剩下這副軀殼,如果他還有一點求生,或者打破眼下情況的想法和打算,就會接受自己的饋贈,喫掉這份烤鹿肉。
行動相比語言,更能夠凸顯出一個人的想法。
事不關己,張昆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再度修煉了蠻族的功法之後,就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村外的某一個峭壁之上,這裏原本是人跡罕至的地方,有一株碩大的血氣草,因爲處在懸崖峭壁之上,亂石遮擋,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株六千年歲月沉澱之後的血氣草。
就像是尋常做的那般,它緩慢的吸收着天地間的元氣,忽的,他粗壯的莖稈微微顫動,光禿禿的莖稈上,那朵含苞待放了五千年的花蕊,輕輕一顫,血紅的花瓣一片片舒展開來。粉色的花蕊隨着風輕輕擺動着。
彷彿在向某個讓人畏懼的存在,招手相迎。
次日,張昆是被村裏人的喧鬧吵醒的,張昆就像是一個尋常人類不勝酒力一般,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向村名詢問情況。
在昨天夜裏,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村長安排來服侍張昆的女子,被吊死在村門口,見張昆來了,他們才把屍體收拾好,丟進了山溝裏。
第二件,就是傳聞中的血氣花開了,這讓蠻族無比振奮。
“阿大,你說的是真的?血氣花真的出現了?”
“這事可馬虎不得,魔子現世,血氣花開,我們蠻族終於能夠再度迎來魔子了。”
“有魔子在,我們一定可以奪回漁湖關!”
……
聽着這些人的話,張昆也是無奈的搖頭。
林語曦就是佛子,在蠻族之中,與她身份對應的就是魔子,此行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想辦法打壓這位魔子,以免他的發展太快,林語曦在戰場上招架不住。
“張鵬你醒了?走,我帶你去看看血氣草!”
村長還是那般熱情,直接摟着張昆的肩膀,壓根兒就沒有在意他的想法,直接拖着張昆朝着小路趕去。
村長的實力大約在三紋蠻族的樣子,張昆這點重量還不足爲懼怕。
“張鵬你看,就是那懸崖上邊!”
村長指着幾乎筆直的懸崖,擡着頭向上打量着,神色中不免有些得意:“你們人類世界中見不到這樣的場景吧。”
“的確見不到。”
張昆淡淡的回答,人類世界的藥材大多是藥園中培養出來的,很少能看見野生的藥材,而且,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張昆就可以確定,它的年份在六千年左右。
血氣草從出生之後,每一千年,他的花瓣就會多一層,不多不少,剛好六層。
“怎麼,要拿下來?”
張昆見村長有些躍躍欲試,詢問道。
“那是自然,魔子現世,血氣花開。這份血氣花我們一定要拿下來,獻給魔子。”
村長理所應當的回答道,說着就要向上爬。
張昆一席話將村長點醒,他連連拍着自己的腦袋:“疏忽了,看見血氣草就激動得什麼都忘了。”
“兄弟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叫人找些傢伙來。”
說完,村長一溜煙就跑了,留下張昆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蠻族還真是,一點人類的禮儀都不懂,哪有把客人丟在荒郊野嶺不管的?如果不是蠻族這樣做,恐怕他已經要準備動手了。
正巧閒着沒事,張昆向後退了幾步,遠遠的看着那朵血氣花,它比自己以往見到的任何血氣草都要碩大,花朵張開,就已經和成人的腦袋差不多大小,還有那一抹血紅的葉子,在峭壁上舒展着。
滿是碎石的青色,還有苔蘚的綠色,唯獨着一朵血氣花,是那一抹妖豔奪目的紅。
張昆看着眼前的場景,一聲輕嘆:“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人類世界中,很難見到這樣的原生態場景,而且,光是這樣一片沒有被開發的樹林,在內土就找不出來。
一聲輕嘆之後,張昆看着頭頂的那朵血氣花,淡淡一笑。
沒想到這血氣花倒是和自己有緣,只是剛進入蠻族領地今天,就已經兩次見到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血氣花是蠻族先發現的,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而且,這麼大的血氣花,就算是使用,他也需要做好許多後備的手段纔行。
想了想,索性找了塊石頭坐下,按照蠻族的修煉方法,淬鍊起身體來。
村長終於帶着人手,拿着工具過來了,可是,他們看見張昆之後,一個個都愣在原地,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這已經不是可以用常理來解釋的了。
他們一個個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驚擾了眼前的場景。
那一抹原本應當在懸崖峭壁之上的血氣花,不知道何時已然從花莖上脫落,輕得彷彿沒有半點重量一般,哪怕只是一陣微風,它都在空中翩翩起舞。
看着血氣草落下,村長嚥了咽口水,恍然間記起大祭司來村子裏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此地當有血氣花開,花落之人,不問來處,不問過往,不糾恩怨,當以最高禮儀相待。
這些事也就只有村長這個級別的人才能夠知道,而且,爲了這樣一個祕密,他永遠都沒有上戰場殺伐敵人的可能。
“大祭司口中的貴客就是張鵬……”
看着眼前的人,村長第一次覺得壓力很大,這朵血氣花落在誰的腳下,就意味着誰能夠得到蠻族最高的禮遇,而大祭司的話更是表明,這背後隱藏着的那份機緣,得到之後,定然可以一飛沖天。
張昆修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趣,算算時間,村長他們早就應該來了纔對,這才睜開眼,發現一大羣人都直愣愣的看着他:“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