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今日之前,他們定然是不願意去舒夜的院子的,畢竟舒夜這人名聲很可怕,帝國學院學生,都怕撞上他,舒夜算是刑罰堂的人,被他送進刑罰堂的學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帝國學院的學生對舒夜是又恨又怕。

    “行,就去舒夜那裏”

    容煜攔住了舒夜,他發現他是越來越不瞭解舒夜了,練功場坍塌,蕭凌被困在裏面,他卻顯得比誰都擔心,一雙手更是因爲找人,弄得血肉模糊。

    “值得嗎”容煜看着舒夜,認真的問道,舒夜從來不與人結交,他算是舒夜在帝國學院唯一的朋友了。

    舒夜錯開容煜就要走,但是容煜並不想讓他走,伸手拽住舒夜的手臂,迫使他露出血肉模糊的手,再次問道:“值得嗎”

    舒夜甩開容煜的手,值得嗎他也不知道,只是在知道蕭凌出事的那一剎那,身子比腦子動得更快,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廢墟里面找人了,連他都不明白爲什麼。

    舒夜的沉默,讓容煜有些喫驚:“你很喜歡那個蕭凌。”

    “沒有。”舒夜反駁了,但是容煜卻更加確信,舒夜喜歡那個蕭凌,不是說別的喜歡,而是單純的喜歡蕭凌這個人,喜歡跟他胡鬧,甚至當他是朋友,他不知道蕭凌做了什麼,讓舒夜如此,但是他卻覺得不可思議,舒夜的防備心有多重,他清楚得很,舒夜跟蕭凌認識不過幾日而已,還被蕭凌坑得受了罰,怎的反而拿蕭凌當朋友了。

    “舒夜,我很高興。”容煜突然笑了,“你還是第一次主動想要朋友。”

    “沒有”舒夜再次反駁了,他沒有拿那人當朋友,他只是覺得練功場坍塌,他有責任有義務就救治別人而已,別無其他。

    容煜也不再反駁他的話:“走吧,你的手需要上藥,回去我幫你上藥。”

    舒夜默不作聲的跟在容煜後面往舒夜的院子而去:“要不,我去叫蕭凌來給你上藥吧。”

    “不要。”

    “可是我看你的表情,你好像很希望他來給你上藥。”容煜斜眼看着舒夜說道,舒夜側過臉去,彆扭又氣惱。

    “我沒有。”

    “好好好,你沒有。”容煜如同一個大哥一樣,縱容着舒夜的小脾氣,舒夜本來就少言寡語,縱然是面對他,也沒有多少話,一年跟他說的話,兩隻手都數的過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說,舒夜聽着,偶爾回他一句話。

    剛走到舒夜院子門口,容煜就停下了腳步,退後到舒夜的身邊,湊到舒夜耳邊道:“嘖嘖,心有靈犀啊,那小子自己來了,既然他來了,我就先回去了,有個王級藥師在,想必,你這點小傷手到擒來。”

    容煜揮揮手,轉身離去,舒夜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轉身離開,等凌曉曉走了之後再回來

    ,踟躕半晌,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凌曉曉的腦袋冒出來:“舒夜,你去哪裏了,怎麼現在纔回來,晚飯都做好了。”

    舒夜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樣的場景,好像以前有過,瞬間擊中他久遠的記憶,扯動隱藏在心中最隱祕的痛,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彷彿痛苦極了。

    凌曉曉一愣,當即伸手抓住舒夜的手腕,診脈沒有問題之後,直接將舒夜拖進去,朝陽他們已經在院子裏擺好了桌子跟碗筷,凌曉曉擺擺手:“你們先喫着,我先給他處理傷口。”

    舒夜的目光有些呆滯,麻木的跟着凌曉曉往裏面走,風吟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慢慢來,不着急,我們等你們。”

    風吟出去後,凌曉曉拉着舒夜,將他手上的無垢洗乾淨,然後拿出酒給舒夜消毒:“有些疼,你忍忍。”

    酒澆在傷口上,火燒火燎,疼得鑽心,可是舒夜卻沒有一點表情,一雙好看的手,因爲血肉模糊,顯得有些噁心,凌曉曉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嫌棄,小心翼翼的將血肉裏面的渣滓弄出來,這纔給舒夜上藥包紮,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輕柔,十分耐心,舒夜側過頭去,不去看凌曉曉的臉,臉上是冷漠的彆扭。

    “好了,包紮好了。”凌曉曉拍拍手,“走吧,出去喫飯,他們都等着我們呢。”

    舒夜沒有動,只是看着凌曉曉,凌曉曉看了看舒夜包裹得跟糉子一樣的手,似乎不方便喫飯,撓撓頭:“好像包裹成這樣,並不方便,那我餵你吧。”

    那我餵你吧舒夜的臉瞬間爆紅,想到了某個晚上,某人喂他酒的場面,又氣又惱:“不用”

    舒夜惱恨的出去了,凌曉曉則是嘀咕道,怪人,她也是一片好心,畢竟手傷成那樣,確實不方便喫飯,若是不喜歡她喂,她也可以讓朝陽或者風吟喂他啊,畢竟北堂傲的手也裹得像糉子,也是需要人喂的。

    舒夜不知道凌曉曉在想什麼,凌曉曉也沒猜到舒夜想的什麼,兩個人坐下之後,舒夜艱難的用筷子刨着飯,因爲手不方便,好多次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北堂傲則是心安理得的接受風吟的餵食,沒辦法,若是讓他自己喫,估計他是喫不飽的。

    凌曉曉看着倔強的舒夜,實在看不過去,就去廚房了拿了個勺子給舒夜,一邊給他夾菜,一邊看着他用勺子將飯菜艱難的往嘴裏喂。

    “要不,還是我餵你吧”凌曉曉試探的問道,畢竟舒夜吃了半天,都沒有喫進嘴裏多少,說完也不管舒夜同意與否,直接奪了他的碗筷,夾了飯菜喂到舒夜嘴裏,“別這樣瞪着我,要不是看你爲了找我,把手傷成這樣,你想我餵你都不可能的”

    舒夜張開嘴,惡狠狠的喫着,那模樣,彷彿要將凌曉曉嚼碎了喫下去一般,看得衆人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來,憋笑憋得很辛苦,畢竟舒夜的性子他們還是很清楚的,若是這人惱了起來,可不會顧及他們,一準收拾他們,所以他們只能偷偷笑笑,心道,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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