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臨修目光沉了幾分。
“鬱臨修,其實你跟老夫人一樣,都是魔鬼,她折磨了我的身體,你折磨我的意志,你知道我本來可以隨便應付下高考,就可以上新加坡中文大學,結果呢,你就是因爲一時玩心,斷送我的前程。”
鬱臨修擰眉,當初自己只是覺得這丫頭想走,一時動了怒火罷了。
準確來說,是玩心。
“還有戰傑,你明知道我喜歡他,故意帶我去參加戰老爺子壽宴,讓我將暗戀埋藏,你這些是人做的嘛”
“況且,我還是以命救你的恩人。”
唐櫻聲聲控訴,眼底盡是冷笑。
鬱臨修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如此呵斥過,重點是,自己無話來反駁。
在自己的概念裏,唐櫻是自己的童養媳就是自己的所有物。
良久之後,鬱臨修目光深沉,隨即開口道:“你先好好休息我讓人給你燉了湯,有什麼需要,你再跟我說。”
話落,鬱臨修頎長的身子走出了病房,唐櫻卻眸色顫動了幾分。
他想做什麼
怎麼不惱羞成怒了
唐櫻整個人癱軟在病牀上,就在剛剛,自己多麼希望鬱臨修能掐死自己,自己也能解脫了。
這些年來的壓抑,痛苦,已經快要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不對,鬱臨修怎麼會想讓自己死呢,他捨不得,他的命還得靠自己續。
鬱臨修離開病房之後,迅速的加快腳步追逐鬱老夫人,自己還有些話想問她。
鬱老夫人還沒走遠,直接到地下車庫的時候被鬱臨修給攔了下來。
“老夫人,我想跟你談談。”
鬱老夫人輕哼一聲,十分不可一世:“談什麼談那個丫頭”
“嗯。”
“臨修,既然她的存在價值你已經清楚了,和她的主治醫生好好交流一下,必須要搶救回來,沒有替換的血樣,我們暫時無法將她一腳踢掉。”
鬱臨修眸子暗了幾分。
唐櫻在鬱家生活了八年之久,沒想到老夫人卻一點兒都沒有上心,言辭之中,冷漠毫無溫度。
這樣的她,自己早該習慣了不是嘛
鬱臨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見司機給鬱老夫人開門,直接一個大手落在車門上,將車門迅速的合上,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奶奶,抱歉,剛剛用錯措辭了,我來並不是要跟你談的,而是要告知你,那丫頭身上的血我不想要了,那個丫頭她再抽血給我,她會死的。”
“誰在乎鬱臨修,你是不是瘋了她不過是領養來的丫頭,跟我們鬱家毫無關係的,就連她的姓,我都沒用改,沒有賜個她鬱家的姓,你難道不明白我的用意嘛”
鬱老夫人眸子裏盛滿了怒火,相當氣惱鬱臨修的所作所爲。
鬱臨修扯脣,目光染上冷意,好似千年冰湖一般。
“她不只是領養來的丫頭,而是我未來的妻子”
“童養媳那不過是個噱頭,她的真實身份,你已經知道了啊”
鬱臨修扯脣,譏諷的看向鬱老夫人,隨後緩緩地開口道:“抱歉,那只是你以爲的,我並不這麼想”
“鬱臨修,你瘋了嘛那丫頭現在就是個病秧子啊。”
“是嘛那我也是啊,剛巧了我們倆很般配啊。”
說完,鬱臨修並未再多看鬱老夫人一眼,直接向着病房方向走去。
鬱老夫人看着鬱臨修毫無留戀離開的背影,更加氣得不行。
鬱臨修簡直是被唐櫻迷了心智了。
實在是瘋了
鬱臨修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唐櫻正在配合醫生的抽血檢查,臉色有些蒼白,一直閉目休息,並沒有出聲。
鬱臨修目光深沉了幾分。
女人這個模樣就好像是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了。
很蒼白的小臉
原先的時候,自己只是以爲這丫頭皮膚白,性格怯懦罷了,不曾仔細去看她嬌弱的模樣。
醫生替唐櫻扎針抽血的時候,唐櫻好似習以爲常一般,完全淡定,並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
這麼多年來,早就習慣了。
“小姑娘,你真勇敢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唔不怎麼疼還是您的技術好。”唐櫻淡淡的一笑。
“你啊,身體搞得這麼虛弱,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嗯”唐櫻乖巧的點了點頭,笑意卻不達眼底。
醫生替唐櫻抽完血之後,發現唐櫻全程都沒有什麼反應也是驚訝。
要是換作其他小丫頭啊,早就嚷嚷着怕疼了都。
“要高考了吧,更得注意身體,這兩天我會幫你好好調理的,別擔心啊我家也有個女兒,高二了,明年就高考了。”
女醫生十分健談,笑意又很溫和。
殊不知
,唐櫻聽着她的話,眼眶裏瞬間噙滿了淚水。
有的時候,真想感慨一下不公平。
差距怎麼就那麼大了。
自己已經快要忘了爸媽長什麼模樣,年幼的事兒,對家裏的事兒一無所知。
唐櫻真的很怕自己完全記不得了。
來處自己不知道,未來自己的去處也是迷茫的。
唐櫻哽咽着,平復着自己的情緒,緩緩地勾脣道:“嗯嗯,謝謝阿姨,我知道了。”
鬱臨修等到醫生離開病房才走了進去。
唐櫻原本閉目休息,將眼眶裏的溼潤給平復下去,聽到腳步聲,緩緩地睜開眸子,見是鬱臨修,再度閉上了眸子。
鬱臨修倒也不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腿疊放,姿勢優雅,目光落在唐櫻的身上,薄脣抿起。
“喜歡什麼樣的房子。”
唐櫻:“”
“等你出院之後,我會安排你跟我單獨住在外面。”
對於鬱家,鬱臨修也是想回去就回去,所以纔對唐櫻的情況不瞭解。
現在,鬱臨修想要徹底接手這個女人,全然接手,包括她的喫住出行。
唐櫻:“”
唐櫻扯脣,聽着鬱臨修關切的話,眸子裏染上幾分譏誚。
“喜歡沒有你的房子。”
鬱臨修:“”
鬱臨修眸子慍怒着,見唐櫻不識好歹的模樣,迅速的起身,大闊步上前,直接擡手扣住了唐櫻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