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喫過飯,三五個聚在一起閒聊。
這段時間是村民最輕鬆的時間,不用勞作,沒有其他的放鬆方式,只能聊聊天,然後回去睡覺。
如果是小兩口,還能進行造人運動,單身汪就只能望而興嘆了。
“都快過來,有曲聽了。”馬雲跑過來招呼大家。
“小曲”
村民們聽到後一愣,誰唱小曲
讓農婦們做做飯,洗洗衣服還可以,可沒有人會唱小曲。
在這個時代會唱小曲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或者富貴人專門培養的伶人,窮苦人家可沒有那個時間去學小曲。
反正也是閒着,去湊個熱鬧也挺好。
村中心外。
範思悅面對這麼多人有些緊張,以前都是她一個人在小船上,對着湖水唱給自己聽。
現在有這麼多人過來,大家充滿期待的眼神望過來,她心臟噗通噗通的跳。
“咳咳。”
範思悅輕輕揉了下喉嚨,輕咳一聲,準備開始唱了。
月光色,女子香。
淚斷劍,情多長。
有多痛,無字想。
忘了你。
孤單魂,隨風蕩。
誰去想,癡情郎。
這紅塵的戰場。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誰敢闖。
望明月,心悲涼。
千古恨,輪迴嘗。
眼一閉,誰最狂。
這世道的無常。
註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唱畢,村民們先是一愣,沉寂了數秒,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唱的太好聽了,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
範思悅有些害羞的退下來,蘇林上前笑道:“唱的真好聽。”
“是蘇姐姐寫的詞好。”
範思悅非常高興,第一次當着這麼多人唱,有些緊張,但是大家都很認可,也讓她很驕傲。
蘇林笑笑,這可不是她原創的詞。
這首歌詞配合範思悅的嗓音,有種空靈的感覺。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
磅礴大氣。
註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婉轉悲涼。
這些村民雖然聽不出太多的意境,只要好聽就足夠了。
“再來一個。”
“對啊,再來一個吧。”
圍在村中心外的村民高呼,把大家的胃口吊起來了,只聽一首哪能過癮。
蘇林笑道:“看樣子很受大家歡迎,不如再唱一首小曲吧。”
“好。”範思悅點點頭。
從開始的緊張,到現在有些享受唱歌的感覺,或許是平時一個人唱慣了,現在希望得到其別人的認可。
繼續登臺,這次唱的是越地小曲。
范蠡西施都是越國人,搬到蜀國,楚國,秦國三國交界的地方,難免會思念母國,就給女兒起名範思悅越。
西施也會教她唱些母國小曲。
歌聲不僅吸引了大漢村的村民,旁邊獵戶村的也好奇的圍過來,走近聽到悅兒姑娘的歌聲,便挪不動腳了。
山野中,娛樂方式很少,這種乾淨,有靈性的歌聲,有洗滌心靈的效果。
靡靡之音,傳入耳中,讓大家忘記了時間。
越地的歌詞其實大家聽不太懂,但是歌聲是不分國界的,好聽就是好聽。
陳陸也在下面,表情沉迷其中,內心對悅兒姑娘多出不同的感覺。
不多時。
一曲唱罷,掌聲雷動。
蘇林覺得不錯,以後可以經常搞一些衆人娛樂的節目,生活已經不易,總要給自己找個樂子。
結束後。
衆人意猶未盡,回去的時候還在彼此交談,歌聲點燃了大家的熱情。
有了共同話題。
“你喜歡唱歌,以後就可以天天唱。”
蘇林覺得村子人多了,可以培養些文藝兵,專門搞演出,豐富大家的業餘娛樂生活。
蘇林想不能光有歌唱類的,想辦法整出點語言類的,比如舞臺劇,這種戲劇形式更貼近百姓的生活。
以後有機會一定搞起來。
目前最主要的還是食物問題。
現在的食物來源還是靠狩獵,可畢竟獵物是越打越少,一般山裏的獵戶也有規矩,春天萬物復甦,那時候不能打獵。
如果人少倒還無所謂,人口暴增,狩獵的獵物就緊張了。
種植番薯,種植果樹,捕魚能緩解壓力,眼下還得多元化獲得食物的途徑,看長遠發展。
人口如果上千,每天的消耗非常驚人,必須做到未雨綢繆。
南沙湖的分基地是時候建設了。
簡單用過早飯。
蘇林帶着十個村民和五個民兵就出發了。
現在還不能建造船塢,要求君主等級2級。
這麼長時間,建造房屋,捕殺野獸都會獲得君主經驗,蘇林覺得也差不多該升級了。
先在這做好準備,把河流入口處的一大片樹林整理一下。
“蘇姐姐,也打擾你兩天了,我先回去了。”
範思悅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回去跟父母報個平安。
“好,我們在這裏開闢新的住址,有事過來就是。”蘇林點點頭。
“嗯。”
範思悅上了小船,向東面劃去,這次她想回去勸說父母搬到大漢村裏居住。
回去告訴父母那裏有很多善良的村民,彼此互相照顧,只要做好白天的工作,其他的事不用做,飯都有人給做好,晚上可以坐下來聊聊天,聽聽曲。
是範思悅夢想中的世外桃源,甚至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范蠡和西施泛湖居住就是想與世隔絕,過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可範思悅畢竟是年輕姑娘,雖然一家人住在一起很好,如果人多的話會更熱鬧。
兩者是可以共存的。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勸說父母搬到蘇姐姐的村子。
想到這裏,範思悅臉上涌現出笑容,手上速度加快,想飛到父母身邊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當範思悅的小船轉過一片蘆葦,就能看到自家的湖邊木屋。
可是,一切都變了。
原本清幽的木屋燒的一片焦黑,此刻還冒着白煙,看樣子是燒了整整一夜,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燒了。
“爹,娘”
範思悅看到這情景大驚,連忙加快划行。
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房子都燒起來了
爹孃,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範思悅內心生出非常恐懼的感覺,她從下在父母身邊長大,如果只剩下她一個人,該怎麼活
快到岸邊,範思悅直接跳到岸上,踩在淺水坑了弄了一腳泥,也顧不上許多了,飛快的往家裏趕。
一片廢墟,什麼都燒乾淨了。
“爹,娘。”
範思悅聲音中充滿絕望,因爲正看到主房裏有兩具燒的焦黑的屍體,正緊緊的抱在一起。
“不”
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範思悅雙目無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猛地撲到屍體上嚎啕大哭。
天地變色,如人間地獄。
許久。
悲傷的她眼中恢復一絲清明,她瘋狂的大喊:“誰,是誰殺了我的爹孃。”
一家人來到湖邊居住十幾年了。
剛來的時候西施正懷着範思悅,也是在湖邊生下的她。
這裏非常偏僻,家中也並不富裕,不太可能是殺人劫財。
可父母很少與外人聯繫,爲什麼還要殺人滅口
“啊”
範思悅絕望的向天怒吼一聲,這將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