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35年。
達城被圍困六天後,守將熊輝下令,全軍出擊。
出城迎戰大漢城士兵,雖然從人數上達城守軍佔據優勢,但是從武器裝備和士氣上卻差了很多。
蘇林並沒有像電視劇中那樣騎馬在兩軍陣前,而是在後軍的一處山坡上看着下面兩軍對壘。
李金龍爲主帥坐鎮中軍,沈鵬和白起負責左右翼,這是大漢軍第一次正面迎戰敵軍。
遠處。
熊輝一身古樸的盔甲,騎在一匹健壯的棕色駿馬上,雙目凝視着大漢軍隊。
士兵統一的服飾,精神狀態飽滿,手中武器精良,整體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熊輝有種恍然,不知道這樣的軍隊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可是。
熊輝雙目透出激烈的戰意,不管是誰,膽敢入侵巴國,都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殺”
熊輝舉起青銅長劍,大喝一聲。
隨後,後面的達城守軍舉着長戟和各式兵器衝出去,現在他們連服飾和武器都無法統一,但是全憑着一股子衝勁。
也就這時候還能一戰,再拖幾天,精神氣都被消耗乾淨了。
山坡上的蘇林騎在敖巴馬上,淡然的看着雙方即將到來的廝殺。
嘴角微微一翹,一種勝利在握的微笑。
“主公,計劃已經安排妥當,很快就會實施。”旁邊戴力騎在一匹棕色駿馬上,沉聲道。
“嗯,就讓我們在這裏欣賞下,戰爭的藝術吧。”蘇林沉聲道。
震天的叫殺聲喊起。
達城守軍像螞蟻一樣一羣羣衝過來,大漢軍巍然不動,躲在拒馬後面,手中的墨家弓弩對準前方。
嗖嗖嗖。
黑色的箭矢像馬蜂一樣,密密麻麻的射過來。
“啊”
“啊”
頓時很多達城守軍被你射中,倒在地上,就算是沒死也被後面的人踩死。
戰爭就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能活下來考驗的不是個人武藝,而是運氣。
雖然前面的一批人被射殺,但依然沒有阻擋後面的人跟着上去衝殺。
可是隨着達城中軍的熊字大旗,突然倒地,頓時有人在守軍中大喊。
“熊將軍死了,熊將軍死了。”
有十幾個人在哪裏大喊,隨着傳播,喊的人越來越多。
主帥戰死,這下子士兵們可沒有了繼續再戰鬥下去的勇氣。
紛紛慌張的往後退,準備逃跑。
在中軍後方的熊輝一臉懵逼,怎麼回事老子的大旗呢
“快,給我大喊,老子沒死。”熊輝大吼道。
“熊將軍沒死,繼續往前衝。”旁邊的親兵跟着大喊。
可是,兵敗如山倒,已經晚了。
沒有人聽他大喊。
所有人被恐慌情緒所感染,在上萬人的軍中,誰還注意到你喊什麼
只看到大部分人在逃跑,神仙也無法挽回。
其中有幾個穿着達城守軍衣服的青年,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勝利的笑容。
他們便是情報站安插在軍中的暗樁。
任務就是殺掉舉着中軍大旗的旗手,然後跟着起鬨。
可謂是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山坡上。
蘇林看着潰逃的達城士兵,笑道:“這下你們情報局又立了大功。”
戴力在一旁拱手道:“全賴主公調教有方,屬下不敢居功。”
“二妮做的不錯,戰事結束後,算你們情報局的首功,參與的人員個個有賞。”
蘇林心情大好,幾乎沒有多少損傷就大敗達城守軍,贏的太輕視了。
蘇林笑着繼續道:“一個帥旗倒了,軍心就崩潰了,你說說有什麼方式能夠避免這種狀況嗎”
古代行軍打仗,人一上萬,就人山人海的。
如果沒有帥旗上哪裏去找主帥,所有才有了帥旗。
可是帥旗一旦倒了,普通士兵就會以爲主帥掛了,那還打什麼,還不趕緊跑。
只要有一個想跑的,就會帶動周圍的人一起跑,形成羣聚效應。
別看古代打仗都是幾十萬大軍的,只要主帥一死,十幾萬人也跟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別。
這個難題問戴力,他也沒有很好的辦法。
只能守住帥旗。
戰場上局面亂糟糟的,就算有逃跑的巴國士兵看到了熊輝也沒有停下了,都隨着大衆趕緊跑路。
“天要亡我。”
熊輝哀嘆一聲,知道大勢已去,無論再怎麼做也無力迴天。
只能留着有用身,再報今日之仇。
大漢軍這邊。
“將軍,要不要追擊”沈鵬拱手問道。
李金龍騎在馬上,回頭看看了遠處的山坡,只見蘇林身後的戴力揮舞着一個黑色的小旗子,上下襬動。
這是派小股士兵追殺,點到爲止。
李金龍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回過頭,沉聲道:“白起率一千士兵追擊,點到爲止,不要追敵過深。”
“喏。”
白起拱手領命,然後猛抽胯下戰馬,帶兵追殺去了。
蘇林的意思是,給這些人一個教訓,不想趕盡殺絕。
但是劫殺糧車的罪魁禍首,張天元不能放過。
可對一個人來說,毒婦姬楓更不能放過。
子奴騎着一匹黑色的駿馬衝出南門後,一路狂奔,正在追趕一輛馬車。
馬是向情報站借的,還借了一把墨家弓弩,他一定要殺了姬楓。
爲父親報仇。
姬楓和張天元已經趕了半天了,很快就出了達城地界了。
本以爲逃出生天,可是感覺到後面的馬蹄聲,姬楓回頭一看,看到了熟悉的臉。
“那個賤奴”姬楓大驚失色。
張天元也疑惑的往後看,問道:“你認識”
“認識,他父親在賭坊賭輸了,被打手弄死,他應該是來報仇的。”姬楓不敢把她跟子奴的醜事說出來。
“那我就幹掉他。”
張天元也不是個善茬,知道是敵人,從包裹裏也掏出墨家弓弩。
自從繳獲這把弓弩後,張天元覺得還挺好用,就自己留了一把。
透過車窗,對着子奴扣動按鈕,嗖的一聲,黑色的箭矢射出。
然後連人帶馬摔到旁邊的樹林裏。
看情形,就算不死,也摔成重傷。
張天元冷笑一聲,“不知死活。”
“那賤奴,終於死了。”姬楓也捂着胸口,心有餘悸。
主要是姬楓心虛,害死子奴的父親,還把他當做性牲口一樣豢養起來,子奴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好在被射殺了,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突然,從前面的樹林裏竄出一匹棕色駿馬,騎馬的人正是子奴。
不知道是子奴反應快,還是運氣好。
箭矢順着子奴的臉頰穿過,在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子奴趕緊的一扭馬頭,穿過旁邊的草叢,從樹林裏策馬狂奔。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看起來跟被射中馬摔倒在樹林裏一樣。
子奴一手拉住繮繩,一手舉起手弩。
嗖的一聲。
射中馬頭,隨着一聲劇烈的嘶鳴,整個馬車隨着慣力被甩的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