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行走這條路?”
“他們不是應該從東門而出,前往齊國境內纔是!”
數月來的攻守僵持,看似一直安穩無虞,實則,隨着楚地、魏地的平定。
整個蘭陵城四周的一切區域,盡皆被白芊紅納入掌控之中。
值此,就算從蘭陵城內飛出的一隻鳥,也會很快被打下來,更別說活生生的人了。
月來,受白芊紅將軍下令,羅網同軍中得力之人,祕密東進,在齊軍守禦的口子之外,再次佈下一層網絡。
但凡有名單上的人,不可能逃走。
哪怕是化神武者。
前些時日,不久被他們親自鎮殺了一位。
化神武者雖強,可在數十人的圍攻之下,在秦軍一件件威能巨大的器械之下,只有一條路。
蘭陵四周,唯以東門、北門看護之人甚多,南門稍次,西門看護之人最少。
因爲西門以西,便是秦軍大營所在。
除非蘭陵城內的那些人想要找死,否則,從這個方向突圍,除了死的下場,還真沒有別的下場。
以觀有三個少年人御馬出現在視線中,便是一聲低語迴旋在山林深處。
“他們該不會不認識路吧?”
“以爲這個方向纔是生路?”
隨其後,又是一言流出,甚至於夾雜着些許笑意。
“管那麼多做什麼?”
“看他們三人的裝束,便是遊俠之人。”
“根據將軍之令,只要是從蘭陵城內出來的人,盡皆殺無赦!”
目視三人御馬在山林小路行進,方向還真的是秦軍大營方向,山林深處的幾人彼此相視。
覺得更加奇怪。
當然,無論如何奇怪,將軍的命令不能夠違背。
手持刀劍,便是要近前。
那則命令,乃是從咸陽出來的。
蘭陵城內這個時候還留下的人,其心可知,不殺還等什麼?
等着喫飯?
語落,最先察覺三人動靜的數人便是徐徐行進在山林旁側,以爲撲出襲殺。
“你們要做什麼?”
卻是幾人手持刀劍,剛有所動靜,忽而有覺,擡頭看向身側一株大樹上。
那裏,粗壯的樹幹之上,兩位黑衣裹身之人不知何時也出現在此處,手持長劍,渾身殺伐冷漠的氣息流轉。
這道清冷的聲音便是從二人方向流出。
“羅網的人?”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這個問題似乎該他們詢問這二人吧,羅網的存在,他們也是知道的。
是爲了配合大軍徹底剿滅蘭陵城調來的,月來,也和他們軍中調遣的精幹兵士一同困殺從蘭陵城內逃出的人。
雖不算很熟悉,卻也認識他們。
此刻,有目標存在,這二人偏生在這裏看着。
難道不想要功勞了?
羅網不想要,他們還想要呢!
“你們想要對他們三個動手?”
看着下方軍中勇武之人慾要離開,手持刀劍,意蘊明亮,挺拔的樹木上,又是一道冷言落下。
“你們羅網看不上這些小嘍囉,我們不嫌棄。”
“你們認識那三個人?”
目視那三人御馬快要離開他們的視線了,羅網二人還是沒有動靜。
只是在馬上三人即將消失眼眸深處的瞬間,樹木之上,一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只剩下一人。
覺此,樹下那已經有些等不及的數人,便是要離去。
可,一位兵士似是想到了什麼,擡頭看向那黑衣人。
根據自己所瞭解的羅網,如果任務不好好的完成,懲罰可是很重的,更別說他們現在的舉動很可能干擾他們。
果然上報將軍,喫虧的肯定是他們。
他們不知道這一點?
不可能!
果然知曉,還是這般抉擇?
唯有另外一個可能了。
他們知道那三個少年人的身份,所以未有下手?
他們三個的身份特殊?
看不出來!
“爲首的那位男子,他的母親是咸陽宮的麗夫人。”
“另外兩位女子,雖不認得,也不算什麼。”
“你們快去追吧!”
軍中之人,果然多是有勇無謀之輩。
樹上僅剩下的那位黑衣人身形一閃,出現在另外一株數上,進而……身形又是一閃,隱匿山林深處。
只留下迴旋在大地之上那數位兵士耳邊的別有深意之言。
“麗夫人!”
“咸陽宮的麗夫人!”
“公子?”
“是哪位公子?”
“真的假的?”
“……”
聞耳邊那尚未徹底消散的黑衣人之言,那數位手持刀劍的勇武兵士神色盡皆呆滯。
啥?
那爲首少年人的母親是咸陽宮的麗夫人?
對於麗夫人,別說……他們還真知道,秦國現在並沒有王后,可卻有一位尊崇、榮耀不遜色王后的女子。
那便是麗夫人。
行軍數載,麗夫人的名諱還是知道的。
大王對其很是寵幸。
而麗夫人的兒子?
豈非是大王的子嗣?
是大秦的公子!
真的假的?
在這裏都能夠碰到公子?
“難道真的是公子?”
果然是公子。
倒也可以解釋那兩位黑衣人爲何沒有任何動靜。
倒也可以理解那三個少年人爲何前往秦軍大營。
倒也可以理解爲何公子身邊的那兩個少女……還真是漂亮。
“應該是吧?”
數人相視,覺得還是不能夠確定,他們並未見過公子。
羅網卻說那人是公子。
無論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想要出手是不可能了。
真要出手的話,怕是不僅功勞沒有,還會有重罪加身。
“先不管那男子是否是公子,我們先跟上去,果然爲真,倒也罷了。”
“若是爲假。”
“在大營之前,他們還逃不走。”
動手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