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他們身上的氣息,奴家不喜歡。”
玄功運轉,平復渾身上下的真元波動,對於公子給自己出的主意,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自己討厭那些大光頭。
說完,看着面前豐富的早膳,直接食前方丈。
剛纔消耗了不少力量,也該補補。
“你們喫吧,本侯要前往護國學宮了。”
看着芊紅、曉夢她們也開始食用早膳,周清自案後起身,行至曦兒身側,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
小傢伙飯量相當不小,胃口相當好。
“公子,車馬已經備好了。”
一襲素色裙衫的雲舒自廳外走進,緩緩道。
“嗯。”
“千年雪蓮、血玉蘭花的相融之丹,本侯已經推演的差不多了,待此行歸來,便可將那種丹藥煉製出來。”
“除卻那兩種天材地寶以外,其餘藥材,雲舒,你要提前備好,若有所缺,直接少府調用。”
“無需起身,本侯走了。”
點點頭,看着弄玉她們隨之起身,周清單手壓下。
巡視護國學宮,需要兩三日的時間。
沒有多言,踏步間,消失不見。
曉夢等人相視一眼,亦是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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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學宮!
此去咸陽兩百里,雍都故宮旁側,便是學宮所在,佔地極大,方圓數十里的區域,盡皆爲學宮所有。
一應道路關卡,盡皆設有哨崗,每隔數裏便是需要盤問,覈查身份,想要潛入進入,除非修爲極高,亦或者御風而行。
“武真郡侯!”
“武真郡侯!”
“郡侯!”
“……”
氣勢不俗的護國學宮大門之前,巨大的演武場地之前,大祭酒王翦與一行學宮博士之人在列,躬身一禮。
郡侯!
廟朝之中,爵位第一人,且又是宗室,更是陛下異母弟,身份尊貴,一切諸般,難以媲美。
“哈哈哈,無需多禮。”
“上將軍,添爲學宮大祭酒近歲,感覺如何?”
周清近前一步,將王翦攙扶而起。
王翦!
不爲戎裝鎧甲着身,渾身上下,爲學宮大祭酒的尊貴裝束,看上去有些如文官了。
卻又輔以輕盈的甲衣,以爲區分文武,束髮而冠,看上去,蒼老不少,然……精氣神還是不錯的。
起碼,數年之內,還是不成問題的。
歲月長河中,在大秦一天下之後未幾,上將軍王翦征伐嶺南,重病纏身,爲之而隕。
如今,卻沒有這個擔憂。
周清也沒有過多幹涉。
“和學宮內的那些後生們在一處,王翦自覺都要多活幾年了。”
王翦笑語。
此生功業如此,已然滿足。
少年之時,曾跟隨武安君白起征戰山東諸國,論功業,武安君白起何其盛,可……至死之日,都沒有封侯。
自己卻已然封侯。
東出山東,攻城滅國,助力大秦一統天下,史冊之中,已然留名,而今爲學宮大祭酒,功成身退。
實則,足矣。
爲學宮大祭酒,或許更爲適合自己。
將一身所學傳授於那些學宮後生們,一開始……還有些謹慎,想要留下一些東西,交給王賁、王離等。
可……,入學宮之後,卻覺得與其留下,還不如傳開。
護國學宮之內,收攏上古三代以來的諸般兵家之書,其中有很多自己都閱覽過的。
可……也有很多,卻是沒有閱覽過的。
當年護國學宮立下,曾有朝臣言語,兵家祕術,乃殺伐之術,不可輕易示人,立下護國學宮,果然學院心生異動,豈非養虎爲患!
然,現在王翦可以明言,那個擔憂可以等同於沒有。
每一歲,都有一千精挑細選的學宮學員入內,無論是體能,還是智謀,還是思緒,都是上佳的。
一千人中,就算出現一二悖逆者,又如何?
根本成不了大事。
自顧以來,兵家的傳人何其多,然而,成事的有幾何?
欲要成爲諸夏名將,兵家祕術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則是要看外在,如一國之力,如後勤輜重,如兵士教養……。
學宮之內,院堂立下,針對軍中每一個軍種都有專門的院堂,有些院堂的東西,王翦都不太瞭解。
身爲上將軍,爲之慚愧。
自第一屆護國學宮的學員畢業,到如今,也有了數年。
觀軍中律例,其中優秀者,已經步入偏將、主將之職,而且比例逐步擴大,繼續下去,肯定更多。
那些人的軍略,自己也考量過,起碼推演論戰不成問題,至於實戰?
在每年一千人的學員中,總會出現比較驚豔的,那就是護國學宮的目的。
若說所有的畢業者,都能夠成爲主將、上將軍,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卻可以從其中出現不少主將、上將軍。
其餘之人,成爲千長、偏將不成問題。
果然有這樣的軍將,他們帶領的軍隊,會更加精銳。
“那些人需要大祭酒的教導。”
周清大笑。
對着身邊其餘博士頷首,諸人便是行入護國學宮。
“護國學宮,比起本侯當年初建的時候,大了不少,也精緻了不少。”
“記得當年學宮初建,一切都比較簡略,如這些樹木,都是移植過來的,都很纖細。”
“現在已然粗壯了。”
“道路也變成水石鋪就了。”
“……。”
周清踏步在前,行入護國學宮的內部要道上,以觀左右,感慨良多。
歲月,就那般過去了。
腦海中浮現最開始的護國學宮,那個時候,一切都是初建,一切都很簡陋,卻一切都很新鮮。
現在,一切步入正軌,一切更爲盎然。
“你等先退去吧。”
“本侯與大祭酒在學宮隨意行走,申時之後,相召學宮院堂博士、教員等人,匯聚演武堂。”
未幾,周清對着身後跟隨的學宮要員擺擺手。
跟在自己身邊也沒啥事,不用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