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小說家 >第二一一七章 君臣父子(求票票)
    “賜教?”

    “扶蘇於儒家之學,瞭解的其實不爲多。”

    “不過,昨日閒暇之時,倒是翻閱了一卷《論語》,其中有一篇扶蘇還依稀記得。”

    “齊景公問政於孔丘。”

    “張良先生,你且說說孔丘是如何迴應的?”

    扶蘇放下手中茶盞,口中唸叨一眼,雙眸閃爍亮光,掃了張良五人一眼,而後自案後起身。

    見狀,張良五人也是起身。

    縱然扶蘇單手壓下,亦是無用。

    “此語出於《論語·顏淵》,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齊景公對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張良一禮,於扶蘇公子此問緩緩迴應着。

    “張良先生是儒家英傑,此語之意,想來比扶蘇更爲了解。”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孔丘一言以蔽之,可惜,如今的諸夏間,仍有許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墨家無君無父,禍亂極大,此所謂機關城覆滅緣故!”

    “儒以文亂法,此爲數月前儒家所得。”

    “俠以武犯禁,此爲眼下農家之困局。”

    “果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則仁禮至,秩序出,諸夏安穩無虞,庶民歸於百業。”

    “先生以爲然否?”

    踏步入廳中,隨意踱步着。

    儒家!

    儒家的道理很不錯,父皇和叔父當年也聊過這個話題,當時,自己就在身邊,也聽了一些。

    諸子百家的道理沒有錯。

    錯的是人!

    大周君臣父子失序,此所以春秋烽火,戰國亂世。

    眼下,大秦一同六合八荒,一切都在帝國的統治下,諸子百家想要存在,想要留下傳承,唯有一條路。

    那就是君臣父子!

    “張良受教!”

    張良亦是出列,深深一禮。

    “受教?”

    “有些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非如此了。”

    扶蘇淺淺笑道。

    無論張良是真的明白,還是假的明白,那都不重要,接下來的事情纔是明證。

    農家!

    在帝國的絕對力量之下,不會有好結果。

    處理完農家,便是……儒家了。

    “是!”

    張良等人相視一眼,頷首而應。

    ……

    ……

    “子房師兄!”

    “這位帝國扶蘇公子年歲不大,身上卻已然有威勢散出!”

    “剛纔……還真有些壓力!”

    半個時辰之後。

    張良五人離開郡丞府邸,各自拱手一禮,前往城中它處。

    一人回首看了府邸一眼,心有餘悸道。

    “這位帝國扶蘇公子爲始皇帝長子,少幼便是受武真郡侯、鬼谷蓋聶、馮去疾、昌平君等人教導。”

    “其後,入中央學宮,入護國學宮,入軍中行事,參與滅燕,參與滅楚,乃是知兵之人。”

    “近年來,更是在諸地歷練政務。”

    “始皇帝膝下諸子,論將來成爲儲君之人,扶蘇公子估計可能性最大,就是不明白始皇帝陛下爲何不立下儲君!”

    “儲君定,則國祚安穩,則羣臣有序,不爲雜亂。”

    另一人低語迴應着。

    作爲儒家核心弟子,自然能夠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訊息檔案,對於這位扶蘇公子。

    小聖賢莊便是有相關的卷宗,而且訊息還挺詳細。

    “誰知道呢?”

    “也許始皇帝陛下覺得扶蘇公子還不足以爲儲君吧。”

    又一人隨意道。

    這個事情是始皇帝陛下要考慮的事情,他們想的再多,也是無用。

    果然扶蘇公子現在是儲君,則一切當不同。

    儒家所要面對的抉擇也是不同。

    可惜,扶蘇公子還不是儲君,一切行事,自當有所不同。

    “慎言!”

    “沛縣之地,泗水郡所,帝國密探、羅網之人很多。”

    張良行在前方,聽着身後四位師弟的閒談,搖搖頭,身形一滯,爲之制止,有些話私下裏說說還行。

    在這裏就不適合了。

    “子房!”

    “眼下帝國密探、羅網正在針對農家,當不會在意我等的。”

    “然則,慎重一些還是爲好。”

    “剛纔扶蘇公子要留我等用午膳,你拒絕了,而今快到午時,該子房你表示表示了。”

    “前方就有一座不錯的酒樓,你等覺得如何?”

    一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儒家弟子壓低着聲音,四周快速看了一眼,並無人注意這裏,舒緩一口氣。

    剛纔的話題的確不適合大衆談論。

    如此,那就不說了,旋即,話鋒一轉,落在另一件緊要之事上。

    午膳的時間快到了。

    “我等以爲當如此!”

    其餘儒家弟子盡皆拍手笑道。

    “哈哈,那就前往吧。”

    張良朗朗笑道。

    扶蘇公子先前所語所言,自己都明白。

    卻……也如扶蘇公子所言,道理是那般事情,真正施爲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若是這般容易,大周也不會三百載就亂象橫生了。

    思緒劃過,搖搖頭,不再多想,接下來還是午膳爲上,看向前方的一座三層酒樓。

    外觀來看,無論是造型,還是所使用的木料,都是很工細的,這樣就更好了。

    春雨樓!

    名字也有些意思。

    “又賒賬?”

    “你上次留下的錢財都已經用空了,而且……今天又點了這麼多名貴酒水,一罈都價值一金的。”

    “若非掌櫃的寬容,昨天都不會讓你近來!”

    “快走!”

    張良五人剛行至春雨樓的門前,想要入內,迎面卻是跌跌撞撞出來一個……酒鬼?

    渾身散發着酒氣,醉意熏熏,縱如此,手中還拿着一壺酒水在喝着。

    小二的聲音從內部傳來。

    短短之言,足以令張良五人知曉大概。

    沒錢還想要喝酒?

    賒賬常客?

    掌櫃的不願意了?

    小二開始驅趕了?

    “錢財?”

    “老子的錢財多得是,只不過現在都在別人手中。”

    “給!”

    “這是一百金,先用着!”

    酒鬼跌撞出門,腳步一個不穩,直接趔趄的一屁股落在坐在地上,靠着門檻。

    持酒壺,再次喝了一大口。

    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直接扔過去。

    “一百金??”

    “劉季……,你這一百金……留着你自己花吧。”

    “趕緊走,不要耽擱春雨樓做生意!”

    小二連忙雙手接過,一觀百金模樣,一張臉直接耷拉了下來。

    這是啥東西?

    當票?

    是一塊玉佩的當票,當了五十金!

    自己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難道要讓自己花五十金將玉佩贖回來?

    和自己玩笑呢?

    頓然,更爲不耐,看着門外五位衣冠華美的男子,明顯是貴客,將手中的紙張扔過去,登時一腳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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