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小說家 >第二四六四章 地宮十二圖
    “……”

    “叔父!”

    “我……我記下了。”

    長案圍坐,一位形貌英武壯碩的少年人聞此言,沉默許多,而後甚有不甘的點點頭。

    多日來。

    咸陽內外,的確一覽。

    秦國如今更爲強大了。

    甲兵強橫!

    府庫充盈!

    廟朝上下,也沒有雜亂之力!

    關中之地的那些秦人尚武之風仍爲濃郁!

    八方之地往來的商賈在咸陽匯聚,更是爲這座城池添上數倍的繁華昌盛,現在的秦國比起數年前更加強大。

    叔父所言的確那般。

    以如今秦國的底蘊,再加上百戰鐵血之師的血氣沒有散去,果然有動,秦國只會以更加乾脆的速度掃平一切。

    山東之地,秦國有東郡之地的駐紮大軍,那裏無論是東進、北上、南下中原,都是極其便利。

    再加上叔父所言秦國軍中的強大攻伐利器。

    一切……無用。

    欲要有動,唯有從秦國自身。

    唯有從咸陽!

    “叔父,咸陽之內,眼下可有良機。”

    接着前言,少年人忍不住低語相問。

    語落,圍坐之人也是神色有動,皆看向此行的領路之人。

    “良機!”

    “眼下艱難!”

    “嬴政此人身上很難找到缺點,若言缺點,也就是秦國從嬴政爲秦王之後,就一直沒有立下太子儲君。”

    “儲君之人,國之根本。”

    “如今,嬴政長子扶蘇爲安平君,其餘諸子也有緩緩成長,再有五年,一切當會是另外一番模樣。”

    “嬴政一直沒有選擇立下太子儲君,想來非扶蘇不夠資格,還是想要從自己找一個最佳的繼承者。”

    “那就是機會!”

    “近日來,我們在城中也有所得一些消息,比如農家之人就有一些入扶蘇麾下。”

    “農家烈山堂田言!”

    “諸子百家,各有其路!”

    “墨家如今艱難,卻機緣足夠,得了天明的庇護,正匯聚於南海郡陸豐之地,固然偏僻之地。”

    “能夠傳承,就是幸事,否則,當真正被秦國徹底攻滅!”

    “那位烈山堂田言背叛了農家,古怪之事,以我多年行軍打仗的直覺,堪爲俠魁的田言靠近公子扶蘇,所謀當非簡單。”

    “那其實……就可以看做一條路。”

    “秦國之內,可以預見,再有一些年,必然公子相爭不斷,只爲了決出儲君之位。”

    “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秦國雖強,國策雖妙,卻難以在短短一二十年完全將山東之地風華盡皆抹去。”

    “可用之人!”

    “嬴政的公子欲要相爭,必然要用人,用可用之人,那就是機會。”

    這個問題,羽兒一直在問。

    自己的回答,每次也有不同。

    非是自己的答案有誤。

    而是那個答案是變化的,是不固定的。

    迎着羽兒的目光,迎着與列其餘人的目光,尊位而坐的中年男子並未避諱,觀近來所見種種。

    結合範先生所言。

    又有嶄新所想。

    “叔父之意,將來我們要爲秦人做事?”

    英武少年人略有明白。

    可……這個答案非所要。

    “百多年前,趙、魏、韓三國相爭之時,魏國強大,中原霸主也。”

    “魏國因中山國之時,欲要尋趙國之事,便是命龐涓攻打趙國,勢如破竹,趙國難擋,邯鄲被圍。”

    “趙國向齊國求救!”

    “羽兒,你熟讀兵法,於此事後來當有知曉,且說說!”

    中年人輕撫頷下虯髯之短鬚,如果讓自己尋找一個可行可用之法,那麼,剛纔所語就是其中一個可能性極大的法子。

    羽兒的性情自己也知道。

    他定然覺得心中不耐。

    可……欲成大事,非有審時度勢而動。

    “叔父所言,乃齊國孫臏圍魏救趙之事。”

    “趙國向齊國求救,齊王本不欲插手中原之事,孫臏有勸,中原之地有趙國、韓國,可以很好的牽制魏國。”

    “令魏國難以真正一統三晉,成就往昔晉國霸業。”

    “是以,齊王出兵,以田忌爲將,孫臏隨從,田忌欲要率兵直接攻打趙國邯鄲附近的魏軍。”

    “孫臏攔阻,言語魏國此刻精兵盡出,國內空虛,若然兵鋒直入,則龐涓必然歸來。”

    “同時,也能夠在半路伏擊!”

    “田忌從之,乃有兵發大梁,龐涓果然率兵離開邯鄲,半路被孫臏伏擊,十三年後,龐涓再中孫臏計謀,身死馬陵道!”

    “叔父之意,以秦人之力,達到我等目的?”

    兵法有云,圍魏救趙,乃是避其實,擊其虛,以此取勝。

    叔父之意,以將來必然出現的公子相爭之事爲引,借力打力,達到自己的目的!

    應是此意。

    可……少年人還是不太滿意。

    那不合自己的性子。

    堂堂楚國項氏一族後裔,如何能夠爲秦人做事?

    “公子相爭!”

    “必然諸夏有亂,亂中則可取利。”

    “昔年吳越爭霸,越王勾踐那般下場,艱難臥薪嚐膽,二十年的時間,一舉滅吳,稱霸諸侯。”

    “羽兒,在沒有找到更合適的法子前,叔父所言,當可用。”

    欲成大事,何拘泥於小節?

    春秋歲月,宋國襄公若然明悟兵道真意,不會有那場大敗。

    兵者,詭道也。

    羽兒的兵法謀略,自己都不擔心。

    唯一擔心便是羽兒的性情,他的性情還需要繼續磨練,否則,將來必然要喫大虧。

    自己所言之策,或許羽兒不喜歡。

    然而,如果羽兒不能夠提出一個更好的法子,必然如此。

    “叔父!”

    “我……知道了。”

    少年人長嘆一聲,不在多言。

    諸般道理,其實自己都知道,然……凡世間之事,當有所爲,有所不爲,眼下自己也卻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如東主之言,大事還需要五六年之後可行!”

    圍坐一人,一人有言。

    此行商賈爲遮掩,稱呼皆東主,以避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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