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小說家 >第一千兩百二十二章 鬼穀風採(求票票)
    “如何破陣”

    對於兵家戰陣的演變,王賁固然好奇,可目下緊要之事,乃是將魏武卒方陣破去,然後大破魏武卒,一戰而定。

    平定魏國

    那纔是自己想要的,若要探討兵家戰陣,待滅魏之後進行探討也是不遲,聞蓋聶先生之言,似是那魏武卒方陣的變化更爲複雜了。

    略有黝黑的神容上,略有一絲急切,看向蓋聶先生,希望能夠提出真正的破敵之法,而非簡單的破陣之法。

    “少將軍無需着急。”

    “若然接下來的陣法還是八門金鎖陣,那麼我軍或許要繼續僵持一二,現在對方又增添了天網四張之陣。”

    “看似契合,實則天網四張之陣的陰陽兩遁不能夠與八門金鎖陣完全相合,那就露出更大的破綻。”

    “接下來或許我軍要收穫不少了。”

    蓋聶面上再次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明亮之眸看向魏武卒後方深處,他的陣法造詣雖有了,可還不足夠。

    少不得損兵折將。

    “可以破敵”

    王賁大喜,能夠有所收穫,那就意味着可以斬將殺敵,豈非是上佳之事,頓時面上歡悅,緊緊問道。

    “暫時不能破敵。”

    “魏武卒方陣堅守避野,防守不出是決然的,果然接下來受到損失,會很快的恢復先前八門金鎖陣,層層封鎖,陣法縮小,且戰且退的。”

    “至於破敵,還得等三五日,尋找一絲戰機,方可”

    於王賁的心情,蓋聶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與之理解的,畢竟魏國三路大軍而動,且此路爲魏國主力大軍。

    若然不能夠快速破敵,被其餘兩路當先,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魏武卒避戰,難以尋找戰機,難以取勝,按照自己所謀,欲要破敵,也得等到接下來找尋到機會。

    方可一戰而定。

    “三五日之後便有破敵之機”

    王賁奇異,果然如此,爲何自己看不出來。

    章邯也是好奇,如果是自己的話,只能夠同眼前魏武卒僵持下去,果然楚國有援軍,那就強兵鏖戰,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魏武卒保存實力。

    “兵戰者,必先謀於廟堂。”

    “故而,廟堂之勝,則兵戰而勝。”

    “魏國大梁城內的情形在下有所知,大將軍囂魏牟兵諫魏王,把持大梁城上下,如今雖安穩,實則如坐鍼氈。”

    “果然魏國三路大軍可以取勝,囂魏牟自然無憂。”

    “果然前方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回大梁城,甚至於沒有任何捷報傳回大梁城,那可非囂魏牟所樂意見到”

    鬼谷所傳,兵戰之法雖有,卻非鬼谷傳人所喜,自古鬼谷之於百家威名,也鮮少在兵戰之上,而是在捭闔縱橫之術上。

    言談之間,一國興亡在手

    舉杯長嘆,社稷宗廟往昔

    蓋聶將目光從那魏武卒方陣上挪移,迎着王賁那仍舊有些憂心得神色,欲要兵戰之上取勝,自古以來,兵戰正面而勝,在鬼谷眼中,都是下下之策。

    豈不聞,數十年前的武安君白起如何兵戰霸道

    最後呢

    廟堂之上,應候范雎三言兩語,武安君白起身隕,或許有百家傳言,終究根源在廟堂之上,果然廟堂無憂,武安君不會如此。

    豈不聞,數年前的韓國韓非如何驚採絕豔

    最後呢

    韓國廟堂幾乎沒有他的立足之地,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不能夠得以施展,縱然有小莊爲大將軍,又能夠如何。

    豈不聞,數年前的趙國李牧將軍如何兵戰霸道絲毫不遜色大秦武安君白起

    最後呢

    緣由廟堂之事,屈死邯鄲城內。

    如今滅魏,自然也是一樣

    “少將軍之心,蓋聶自然知曉,然眼前兵戰取勝,頗有些艱難,縱然以在下陣法不斷破陣,也只能夠將魏武卒不斷損耗。”

    “不能夠動搖真正的魏武卒主力。”

    “除非魏武卒主動出戰,則只要魏武卒有求戰之心,便是破敵之時,至於戰機,不在此地,而在於魏國大梁城”

    蓋聶持劍緩緩而言,點出王賁此刻焦急之心,也說道真正的破敵之法,大秦百多年來東出霸道狂猛。

    重要的根基還是在於先勝於廟堂之上,前後商君、張子等,後有穰侯、應候、呂不韋等,盡皆如此。

    而觀秦國之大敗,亦是廟堂之上的問題,邯鄲之戰,應候范雎、武安君之事攪動秦國廟堂不穩,被山東諸國抓住戰機。

    大王初繼位,文信候把持朝政,廟堂不穩,也被趙國抓住戰機,損兵折將,連老將軍蒙驁都葬身其內。

    如今也剛如此。

    “蓋聶先生是說”

    剎那間,王賁陡然間明悟了什麼。

    實則那個問題自己先前也想到了,魏國大梁城內還有自己佈下的暗子,只是那個目的是攪動大梁城不安穩,令的大梁城生亂。

    並沒有觸及蓋聶所言。

    而今聽得點撥,恍然大悟,雙眸綻放別樣的精光,深深看向蓋聶,而後深深一禮。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蓋聶先生,我等拜服。”

    章邯聰慧,亦是明悟。

    順而感嘆,自從蓋聶先生入咸陽以來,似乎所謀者不顯,也沒有真正驚世之謀道出,以至於咸陽上下,中樞上下,對於蓋聶先生的存在都有些忽視了。

    可能夠被大王一直留在身邊,時時相談,又豈是那般碌碌之人

    而今終顯大才本色。

    且此策施展下去,破敵之機就在眼前。

    “哈哈哈,先生請”

    “接下來兵戰之事,就交由先生與章將軍了。”

    “王賁且去片刻。”

    王賁仰天大笑,壓抑在心中數日的焦急不存,手臂深處,指着極遠處的魏武卒方陣,短時間內雖難以攻破。

    也得維持這種進攻的局面,牽制魏武卒方陣。

    自己當有它謀。

    “請”

    蓋聶沒有多言,微微一笑。

    “軍司馬,聽從先生與章將軍調遣。”

    王賁再次深深一禮,而後看向身側的軍司馬,慎重吩咐着,有蓋聶先生一眼,自己已有了破敵之策。

    此事當抓緊,不能夠拖延。

    “喏”

    軍司馬不疑,也是躬身一禮。

    “哈哈哈”

    王賁再次仰天長笑一聲,轉身離開雲車,前往後方幕府軍帳,預謀大事。

    “七隻蒼龍寶盒,陰陽家入手幾個了”

    巍峨之咸陽城,赫赫之西城。

    那是咸陽重臣、王族匯聚之地,雖沒有明文規定,但一般而言,庶民鮮少入內,更別說那些地位更爲不顯的商賈了。

    魏國那邊出現要事,自己也得了王兄之令,要前往四郡,加持統轄南陽兵事,以爲應對接下來楚國有可能的出手。

    武真侯府邸之內,偏廳之所,周清正隨意的坐於上首,面前木案上陳列諸般佳餚,旁側,雲舒服侍着。

    下首右側丈許開外,東君焱妃靜坐其內,姿容如舊的風華絕代,伴隨一身所修陰陽術的突飛猛進,渾身上下,氣息更爲超凡。

    一縷縷暗金色的玄光隱現與肌膚表面,暗金色的尊貴錦袍着身,華貴的身段而顯,更添三分神韻。

    此刻亦是在執箸品味着什麼,旁側也有府中侍女侍候着。

    “蒼龍寶盒有七,卻非陰陽家之物。”

    “近些年來,雖動用不少力量,也不過得了趙國、韓國之物,魏國的那隻寶盒存放於雅湖小築,月神已經前往去取。”

    “果然不能夠順利,怕是還要武真侯出手相助。”

    盛夏的傍晚,仍舊有着一絲的餘韻熱量,暗金色的雲錦薄紗着身,白皙如玉的肩頭外顯,映照在昏黃的燈光下,一層光暈沉浮。

    如瀑一般的秀髮亦是增添金色的光輝,垂落如畫的神容兩側,遮掩那無二的脖頸芳華,橫看成嶺,實則峯巒起伏。

    脆音緩緩,秀首輕擡,看了上首的武真侯一言。

    今日不知何事,卻是將自己請入府中,然未敢推辭。

    “蒼龍七宿的祕密,的確有些意思。”

    “本侯還很期待你們陰陽家蜃樓的成果,道家先賢所語的海外仙山,本侯也很期待,果有仙山,豈不也有仙神哉。”

    陰陽家所謀卻是蒼龍七宿,但蒼龍七宿最後的歸宿不好說,那是一股怕是不遜色身融萬物的至高偉力,否則,誰人敢言逆轉諸夏大勢

    雖如此,周清也無懼

    陰陽家的傳承有缺,東皇太一能夠修煉至合道層次,已經很不簡單了,自己也即將踏足合道層次。

    甚至於,有把握在十年內,一窺合道中的妙境

    當年祖師、關尹子、莊周等人所處的妙境,能夠無所持、肆意徜徉的妙境,周清也是很期待,說着,從雲舒手中接過酒樽,輕抿一口,帶着一絲冰霜的清涼。

    很是怡人

    “縱有仙神,不過掌握偉力頗大也。”

    “如武真侯這般超凡脫俗的真人,在凡俗眼中,同仙神無異。”

    感受到武真侯看過來的視線,東君渾身上下爲之一顫,體表自生一道淺淺的暗金色玄光,一閃即逝。

    雖如此,武真侯的目光恍若有令,縱有玄光遮掩,亦是不能夠攔阻,一飲三分酒,紅綃入臉容,不知今夜,武真侯相召自己前來所爲何事。

    沒來由的,心中雜念頓生,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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