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弄玉你這般一語,本侯也覺得惜哉,只是大秦爵位特殊,商君變法,更是廢除世卿世祿。”
“本侯覺得那也不錯。”
秦國現行二十等軍功爵
是可以繼承的,但繼承的規則比較苛刻,爵位並非世襲,並非父輩什麼爵位,子嗣便是什麼爵位。
一如目下的王賁,軍中少壯第一人,爵位少上造
然其子嗣,正常情況下,遵循降爵襲,卿以上通通降爲公乘,而非卿以上的爵位,則如大夫爵和士爵等,降兩爵繼承。
以此而下。
公乘的話,還有一定地位,然公乘之後,則沒有太大意義,當然,是相對而言,除非爵位臻至侯爵。
一般按照慣例,纔有特殊對待,子嗣襲爵可以寬鬆些。
終究侯爵的份量太重。
以自己目下徹侯之位,果然留在世俗,子嗣應該也是高爵
果然有王兄遺澤落下,那麼,自己這一脈或許遺澤更重,然於自己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必要。
“弄玉只是覺得可惜。”
弄玉眉宇間又是微微一笑,世俗的榮耀諸般,自然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然諸般事,還是可以一論的。
“你們吶。”
“想的真是多。”
“若是將來本侯閒暇,與你等留下子嗣,期時他們中有願意的,便承繼本侯的榮耀吧。”
“到時候,弄玉你是想要誕下良子,還是息女”
誕下子嗣這個事情,以前的話,周清還真未想過,可身邊雲舒等倒是時不時提起,令的周清也覺得如是。
只是,現在不是那個時候。
看着垂首的弄玉,調笑一言,微微從榻上坐起,伸手一攬,便是嬌.軀入懷,單手掠過那柔順的長髮,輕嗅着那熟悉的清香。
弄玉已經沐浴過了。
手掌不住而動,隨意把玩着。
“公子。”
論及此事,縱然一顆心兒清靜無雙,此刻腦海中暢想諸般,眉宇間已然分紅如脂,有子嗣承歡在前,也是不錯。
“哈哈哈。”
觀弄玉不語,周清大悅。
“公子,周兒到了。”
雖閒暇興起,上首的軟榻上,弄玉身上的那層素色裙衫已然不知何時落在旁側,雲舒行入其內,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由抿嘴輕笑。
輕語柔聲落下。
“讓她進來吧。”
“今日怎麼不見焰靈”
看着懷中無力的弄玉,周清擡首,對着雲舒語落,卻是往日裏活躍非凡的焰靈姬,如今不在府邸中。
靈覺之下,府邸之內,並無她的氣息。
“焰靈姐姐去天然居那邊了。”
“焰靈姐姐言語,準備在庖廚之道精進,所以現在還未歸來。”
天然居
乃是隴西天水商會在咸陽建造的酒肆,諸夏間,還有一些天然居,得益於河西兩郡通達西域以及過往天上人間、書閣的渠道。
諸夏間,無論是北胡,還是嶺南,亦或者齊魯、河西,諸般奇珍妙食之物都可以在天然居內找尋到,而且烹飪的味道很是頂尖。
故而天然居在諸夏很有些名聲。
至於具體什麼勢力,不可知。
咸陽城內,就算有知曉的,也不會亂言,否則見惡武真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故而天然居內,近年來發展相當可以。
幾乎可以同烏氏居、櫟陽酒肆等並列。
當然也是一個極大的吞金窟。
“庖廚一道”
“她倒是心血來潮”
聞此,周清啞然,焰靈倒是會尋找嶄新的興趣,但庖廚一道還是可以的,要說讓焰靈學習那些琴棋書畫。
完全就是受不了。
說着,廳外,便是行入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周兒又是何人。
“大人”
着一襲深藍色的長衫,長髮梳攏成髻,盤在身後,膚色比起最開始已然白皙許多,就是神容上仍舊有些往昔的淡淡疤痕。
體表盪漾淺淺的元力,在府邸中多年,自也被傳授修煉之法,堪堪邁入先天境界,算得上體格康健。
多年來,一直待在咸陽城,待在這個府邸之中。
雖如此已然很知足了,比起當日在趙國奴苑的日子,好上不知千百倍,雖不知武真侯當初爲何救自己。
那個答案自己也一直想要知道,因爲當初奴苑的自己,微不足道,論姿容肯定不是的,武真侯身側盡皆絕色之人。
論修行
自己也不會修行。
實在是不知道武真侯的目的是什麼,可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武真侯看中的,最開始的時候,還經常想那些。
近來,卻是不再多想了。
因爲心中已然有了別的牽掛。
“周兒。”
“虛守在王賁軍中立下不少的功勞,得了不低的爵位,本侯決意,在明歲春日之時,把你們的事情辦理妥當。”
“你覺如何”
單手隨意把玩着弄玉的秀髮,看向下首的周兒。
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世俗之中,有自己的庇護,想來周兒一生無礙,可惜母親一脈只有周兒一人了。
“多謝大人成全。”
周兒未敢有什麼強求,此事能夠得武真侯應允,已然是天大的榮耀。
“哈哈,非是本侯成全。”
“那是你與虛守自己的緣分。”
“一切事,無需多想,當年本侯曾邯鄲奴苑,將你帶了出來,便是一場緣分,日後你與虛守就在咸陽這裏好生待着吧。”
虛守修真之途雖不可前進,但世俗還是可求功業的。
有自己的些許照料,接下來也能夠更進一步,不說位極人臣,起碼過得去。
“雲舒,接下來周兒和虛守的事情,你要盡力準備,一應諸般,都從府中的庫房出。”
周清將目光落在雲舒身上。
“是,公子。”
雲舒頷首一笑,那些事情自己也算熟悉,當初妹妹出嫁的時候,就是自己一手操辦的,如今輪到周兒,自然不陌生。
“卻是周兒離開府邸之後,你到少了一位得力之人。”
“接下來,你多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