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問道,同時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
面對那樣殘酷的絕境,自己居然又沒幫上姜雲什麼忙,這讓她多少有點難以接受。
“也沒什麼”
姜雲輕描淡寫的將事情敘述一遍。
他說的很輕鬆,但是安娜昏迷前見過的種種異象,就足以讓她想象出當時那種危險的場景。
當聽到姜雲同樣是用一紙神諭瓦解掉了孤星的殺招,她不禁帶着一些莫名意味看向姜雲。
“神諭,那是隻有真正達到神境的存在才能製作的東西,而且數量極爲有限。
星子的那件應當是他們家族當初那位星神留下來的,可你的這紙神諭又是從何而來據我所知戰神僅有的三紙神諭都已經用掉了。”
她其實並不是想問出姜雲神諭的由來,只是她此時也難免有了孤星臨死前的疑問。
姜雲,竟然瞞過了所有人。
他的來歷絕對不是一個異界人那麼簡單,有神級的大佬在背後爲他撐腰
姜雲想了想,還是隱瞞去了約克曼的存在。
他笑笑道:“偶然得來的。”
安娜白了他一眼,沒有追問。
她道:“等從月宮出去以後,你就等同於是與星空會議所和神巫祠這兩大聖地結了死仇,那時你就算是待在無憂界都不是絕對安全的。
我也不怕告訴你,論頂尖戰力和家族底蘊,無憂界比不過任何一個聖地。
我真正令他們忌憚的地方,是因爲無憂界在俗世行事沒有顧忌。
我若是發怒,無憂界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清理掉他們在俗世九成九的產業和旁支子弟,但那也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說這些,我只是想告訴你,等我死去以後無憂界保不住你的安全。可你如果能將你背後的底牌擺到明面上來,就連聖山都不敢惹你。”
姜雲無奈的聳了聳肩,什麼也沒說,他明白安娜的意思,可是他連那約克曼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打着他的旗號去招搖撞騙
他只能道:“你不會死的。”
“哼。”
安娜不滿的撇過頭去,目光柔軟。
姜雲這時看向虛空中那座神殿,剛剛的戰鬥對它並無影響,邪惡的怨念氣息依舊濃郁,只是彷彿劇烈的聲響驚動了裏面的存在。
“咚咚咚”
大門處傳來一陣陣沉悶的響聲,裏面的未知存在正在猛力撞擊宮殿大門,同時,一股微弱的精神意識在宮殿中飄蕩出來。
“救救我”
兩人對視一眼。
姜雲喊道:“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時辰之靈深淵氣息正在將我腐蝕我快要撐不住了”
“時辰之樹誕生的靈識,就是神兔”
安娜低聲道,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警惕。
“你在說謊月宮已經被封鎖了幾千年,被如此濃郁的怨念日夜侵蝕,就算是月神親至都存活不了,你憑什麼能撐這麼久”
“我掌控時間的力量,讓自己活在過去現在過去的時間斷層被毀,我已沒有藏身之處”
神兔的聲音流暢了許多,也更加急切。
兩人頓時聯想到被孤星一舉毀掉的十一個時間節點,只是終究對這種神祕的力量無法理解,兩人對於它的話還是半信半疑。
神兔再次開口。
這下兩人沒有懷疑了,絕對是專業的,竟然一眼就看出安娜的困擾,甚至給出了她研究幾十年都沒有頭緒的結論。
當初那巫名並非是強行抹去了她的未來,而僅僅是用一種近似時間的巫術進行了掩蓋
就說嗎,一個傳奇門檻都沒突破的巫名,怎麼可能用出那麼恐怖的手段
安娜心頭一直以來的疑慮終於消除。
姜雲也道:“可以試試。”
安娜想到他那種可以剋制怨念的火焰,不再猶豫,何況她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她道:“你發誓立刻幫我解決問題,我們這就救你出來”
“我對月神起誓如果有半點違背誓言,就讓我永遠抹滅在時間長河中”
冥冥中的誓言,在這個世界中卻是最好的約束手段,兩人的疑慮徹底打消,安娜趕緊問道:“我們該怎麼救你出去”
“月神的寶藏中分別藏有十二道月之痕,那是組成這個封印的主要力量,你們只需幫我破壞其他十一道,第十二道月痕在我身邊
你們不用擔心,之後我會替你們阻攔怨念,足夠你們逃出這片空間,然後我會立刻幫你清除掉掩蓋住你未來的那股力量”
“好”
姜雲這時將他手中拘束的那一縷孤星殘魂釋放出來,前面十一個時間斷層的寶物都被他收走,現在兩人得手的卻是絲毫不費功夫。
姜雲還不熟練,安娜接過殘魂,便如同之前對付巫名那樣,直接打通了孤星的儲物空間。
頓時,一座寶山從中掉落出來
孤星隨身攜帶的寶貝本就是那清心寡慾的巫名數倍,還有月神留下來的整整十一個時間斷層內的寶藏,這座寶山的豐厚程度,連安娜都失神片刻
完美只是最普遍的顏色,傳奇的橙色和史詩的瑰紅交相閃爍,還有那幾道象徵着傳說級的無比純粹的金光
姜雲心臟有些不爭氣的跳動起來。
安娜也算見過大世面,眼神都移不開了,她暗自吞嚥了口唾沫,一揮手分開寶山,從中快速的找出十一個符文光斑環繞的水晶體。
“就是它們了”
安娜說話間眼神還在那幾道傳說光芒上,她伸手取來其中一道,那是一張奇異的星圖。
她不好意思去看姜雲的雙眼,臉色發窘道:“這是歷代星子的諸星傳承,對我的紫華星傳承有大用處,而且這東西若是在你身上,星空會議所恐怕會不顧隱世協議,對你展開瘋狂的報復”
姜雲大方笑道:“我拿着沒用,給你就是了,別忘了我可是你姐夫。”
這話倒是真的。
傳說級的傳承他手裏就有一個,就是那個戰神傳承,可惜他用不上,拿再多也是賣錢,而且星子的傳承畢竟不是無主的,沒人敢輕易接手。
“不許胡說”
堂堂妖月夫人也做了一回伸手黨,心裏的羞恥讓她的反駁是如此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