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住的宋茂琳只能這樣眼睜睜看着蘇長治離開了。
蘇知意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心裏爽利至極,上一世這樣失落到抑鬱成疾的可是母親,母親相信了她一生,至死都不知道閨蜜是朵黑蓮花
“琳姨,您近來跟醫院可太有緣分了,這次可一定要好好休息纔行啊。”
宋茂琳沒理,這會子她心裏亂的很。
蘇知意拉了拉母親的衣角:“媽,咱們先回家吧,讓琳姨自己冷靜一下。”
說罷,不顧夏文芳的掙扎,蘇知意便把她拉走了。
“你這麼急着拉我走幹什麼”夏文芳一出病房的門,便拽住了蘇知意。
“我覺得還是讓琳姨自己冷靜冷靜比較好,咱們老是在那裏杵着也不像回事兒啊。”
“說的也是。”夏文芳附和着點頭:“眼下這對於你琳姨可是難關,沒事的時候你要多幫襯着嫣然點兒,她們母女真的是不容易。”
母親這個榆木疙瘩
蘇知意雖然對這樣的母親不喜,但是她更加不想去改變她,她單純了一輩子,希望她能永遠活的這樣無憂無慮纔好。
想到這裏,蘇知意笑了笑,隨後便跟上了嘮叨的母親。
“誒對了,今天你不是要出門嗎怎麼回來了”夏文芳這會兒纔想起了這重要的事。
“我記錯日子了,半路就跟我爸爸又回來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個馬虎的性子”夏文芳忍不住吐槽起她來。
蘇知意只笑笑不說話,然後便挽住了她的胳膊:“以後不會了”
夏文芳本來一肚子的吐槽都被她溫情的舉動噎回了嗓子眼兒裏,從前女兒絕對不會這樣親熱她的,怎麼這爆炸後一切都變了
但是,這變化是她夢寐以求的。
第二天蘇知意在外學習了一天後,傍晚便準備回來了,她出門的的時候蘇長治還沒有去接她,所以她就只能等在荊城舞蹈班的門口。
嚴老師他們已經離開了,她們車上有兩個也是沒人來接的孩子,當時蘇知意以爲有人去接她,便讓他們離開了。
他們剛一離開,蘇知意隨身的尋呼機就響了,蘇長治表示不能來接她,讓她想辦法找車回去。
蘇知意沒給他回電話,只一個人坐在路邊發起呆來,夜色漸暗,這裏屬於荊城的郊區,所以來往車輛並不多。
好在隨身帶了符咒,上次她用的風行符效果很好,所以便打算繼續用風行符,如果運氣好應該能趕在天黑之前到家。
這樣想着,蘇知意便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了黃紙,正打開硃砂瓶子的蓋子時就聽到後面有聲音傳來。
“蘇三胖”聲音柔柔的,但是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卻讓蘇知意有些不高興,她將黃紙重新塞回了包裏,然後便回頭看向身後笑容明媚的少女。
“真的是你啊”聶楚楚有些歡喜的跑過來,上下打量蘇知意:“你也是來考級的考過幾級了”
她這話一問出口,蘇知意臉色更難看了。
雖然年年都來荊城舞蹈考級,但是同齡人現在已經都到了四級,她卻還在考二級的路上徘徊,今天好不容易纔過了二級。
這一身的肉太累贅了,讓她無論做什麼動作都跟優美不搭邊兒,她剛剛在考級的教室裏其實就已經見到聶楚楚了,只是人家她是作爲示範生來給她們演示的。
蘇知意遲疑了一下才點頭,移開目光繼續看着過往的車輛。
“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正好我哥哥過來接我了。”聶楚楚指了指一旁的軍用吉普車。
車窗搖下了一半,露出了一張臉,此刻顧西洲眼睛正看着別處,表情有些淡漠。
看到顧西洲的一剎那,蘇知意下意識的想要搖頭:“不用”
“知意,你上車來吧,反正我們也是順路正好能送你到家。”駕駛座上也探出了一張臉。
蘇知意離車子並不近,所以仔細看了看纔看清那張臉:“錫堯哥哥”
她臉上有絲絲喜悅,內心也不禁動搖起來。
聶楚楚見她表情鬆動,便趕緊搶着說:“快來吧,天一會兒真的要黑了。”
蘇知意這次沒有多想,點了點頭便收拾行李跟着聶楚楚走了過去。
上車之後,蘇知意跟於錫堯寒暄了幾句之後便不說話了,車裏一直保持着沉默,好不容易終於到家了。
一進大院兒,蘇知意便要求下了車,她一走聶楚楚便關上了車門:“哥,別忘了給我二十塊錢”
她伸着手,笑容裏有一絲絲的狡黠。
顧西洲沒有說什麼,掏出錢包直接把錢拿出來擱在她手裏。
聶楚楚微微一笑,趕緊把錢裝進了兜裏,收好錢之後她依舊不忘了揶揄他:
“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愛上人家了”
“你胡說什麼啊”顧西洲直接扭身不去看她,聲音有些粗粗的。
“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你爲什麼非要我把她拉車上來,還寧願給我二十塊錢。”
“我是看她一個人在路邊跟只被遺棄的小狗似的,忒可憐”
“我親愛的表哥,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有這麼善良的時候,別說她不是隻流浪狗了,就連真的流浪狗我也沒見你認真多看人家一眼。”
“就你話多”顧西洲難得在打嘴仗上輸了陣勢,有些惱羞成怒了。
“對了,你今天爲啥來接我不是隻有錫堯哥自己來就行了嗎今天上午就是他自己來送的我。”
“我這不是想你了嗎也有點兒不放心於錫堯開車的技術。”
“得了吧,錫堯哥可是我姥爺的專車司機,他車技不行你車技難道就行”聶楚楚有些嗤之以鼻。
“你看你一口一錫堯哥,要不我下車得了,省的礙眼”
聶楚楚聽他的揶揄,果然趕緊噤聲了,目光偷偷的看了一旁認真開車的於錫堯一眼。
而顧西洲看了看蘇知意消失的街道一眼,便不再說什麼。
他的思緒回到了今天傍晚,他匆匆回家的那條路上遇到了蘇長治和他身邊的助手。
“小吳,你去給棠棠發個信息,告訴她我今天沒時間去接她,那邊車多,讓她自己找車回來吧。”
吳畏一愣,隨即想到今天上面剛下達的任務:“也是,近來災情肆虐,爲國效力纔是最緊要的。”
蘇長治點點頭,然後兩人就上車離開了,留下路過的路人甲顧西洲一個人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