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活、兒、不、好。”歐陽晴不怕死的一字一頓的說給他聽,眼看着他的臉變成豬肝色。
“那也比你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強你現在跟只雞有什麼分別”陸擎風惱羞成怒,說話也越發沒有顧忌起來。
“即便是雞,也有選擇自己客人的權利吧”
“所以你纔去找了凌風”
“爲什麼不可以”歐陽晴反問。
“你要是這樣說,我倒是想跟你算筆賬了,我給你爸住院費填上的窟窿和這幾天的住院費已經近十萬了,要是按照你這肉償的算法,加上你們這種女人的行情,我覺得我都能包年了。”
歐陽晴拳頭緊握,指尖泛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怎麼了不愛聽啊我可說不出你愛聽的話來,你乖乖聽着吧,人家凌風是玩的個新鮮,可我對你可感覺不到新鮮啊,所以你在我面前純粹就是有價無市。”
一邊說着,陸擎風一邊嫌惡的打量着她,就像是在打量一件貨品。
“說說吧,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幾萬塊錢給我補上啊”陸擎風說着,面色輕鬆的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我可沒有向你借過錢,是你自願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歐陽晴纔不會認這賬,他有錢他自己上趕着當冤大頭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是吧,我本來也沒有想要追究那筆錢啊,我就當是對你以前服務的滿意,你就當是小費,以後給你爸好好看病吧,還有,我不得不關心一句,千萬別把自己折騰出病來,不然你這經濟來源可就斷了。”
論損人不利己,陸擎風自認自己從來沒有輸過。
他說完這句話,無視歐陽晴蒼白的臉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歐陽晴一直挺直的脊背,在他離開的瞬間就像是坍塌了一樣,她緊攥着牛皮紙袋的手指微微泛白,關節也異常的明顯,細長的手指特別讓人憐惜。
陸擎風離去的輕鬆腳步在轉彎的時候終於沉重的不行,他一步步的走下樓去,然後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
從小他便是看着老爸身邊的各種女人長大的,直到現在,他老爸身邊還不乏那種年輕貌美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所以他從小就知道,女人是靠不住的,她們天生有一張會說謊的嘴,她們會變着法的向自己要東西。
那些主動爬到他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爲了角色爲了露臉甚至明目張膽開口要錢的也不在少數。
所以,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輕易被她們矇騙,她們都是可惡的。
這些遊走在他身邊的女人中,也就只有歐陽晴從來沒有接受過他的一切,什麼也沒有。
他第一次給她爸繳住院費的時候就一直告訴自己,他不過是滿意於她曾經的服務罷了,好歹他們之間有過那麼一段。
可是這騙自己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是假的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歐陽晴自怨自艾了一會兒,然後便打起了精神去了醫生辦公室。
程平正在跟家屬說話,歐陽晴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忙完。
看着等在一邊的歐陽晴,程平微微一愣:“歐陽小姐,你找我有事”
“等我們檢查一下,如果滿足手術指標我會安排的。”程平公事公辦的說。
“那就麻煩你了。”歐陽晴點了點頭,然後便要出去。
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程平有些納悶:“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我沒事。”
“你也別太着急上火了,遇到事兒就是得面對啊,一味的着急也沒什麼用。”
“嗯,我知道。”
看着她孱弱的樣子,程平心裏有一種想要跟她分擔的情緒。
“醫生,我回病房了。”
“嗯,好。”程平看着她離開,然後才把目光轉回到了桌上的病歷本上。
“程大夫,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一旁辦公桌上的醫生十分八卦的湊過來。
看着他那張八卦的臉,程平直接否認:“別胡說,我們只是醫患關係。”
“行了,你就別否認了,你對她家的上心程度我們都能看的出來,誰也不是瞎子不是”
程平無奈的笑笑,平時在辦公室裏他們有事沒事就是這樣互相揶揄一下,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看着他不否認不承認的態度,那個男醫生刻意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不過我可跟你說啊,這姑娘可不是個一般人,你可招惹不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程平目光終於從病歷本上移開了,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男醫生四下看了看,然後才說:“跟你說吧,這姑娘不一般,不是什麼正經姑娘,也算是人民幣堆起來的主兒,你別招惹的好。”
“你就把話說明白吧,你這樣小心人家告你誹謗。”
“她可沒資格告我,我親眼所見。”男醫生有些得意。
“親眼看到了什麼”
“我跟你說啊,我剛剛不是去繳費處拿單子嗎,結果就看到她在繳費,一牛皮紙袋的錢啊,就那麼抱着就回來了,你說這啥呢的來處能清白嗎”
程平趕緊澄清:“你別胡說了,她家以前條件不錯,興許是家底,但是你這話就有些不負責任了。”
“別說,一開始我還真跟你想的一樣,萬一人家是自己的錢呢那我不就小人之心了嗎所以我就在一邊待着,等着她辦完手續我再辦。
沒承想又來了一男的,抓住她倆人兒就吵了起來,那男的說話可難聽了,不過我也從他話裏聽出來了,那男的最近一直在給她繳費,他還一直追問她這錢怎麼來的,說什麼陪人睡覺來的之類的話。”
程平聽到這裏就完全愣住了,這幾天歐陽晴確實是不對勁,一開始因爲錢發愁成那樣,轉眼間手術費都籌齊了,也確實是不能不讓人胡思亂想。
看着程平若有所思的樣子,那男醫生長嘆了一口氣:“行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好自爲之就得了。”
程平看也沒看他,應聲道:“知道了。”
說完之後他就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得,不跟你說了,我查房去了。”
“嗯,好。”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程平只覺得自己心裏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