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嗎”一輕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賊眉鼠眼的人這才踮手踮腳的走到櫃檯前的座位上坐下：“聽說您會巫術”
“所以你想幹什麼呢”
“我想報復個人。您能幫我嗎我希望他死的慘點。你會蠱術嗎聽說蠱術能讓人死的特別慘，我就希望那人中蠱毒。”
“可以，只要你付足夠的報酬。”
“多少錢”
“介紹你過來的人沒告訴過你嗎我這不收錢，只要命。”
男人全身一顫，本能的雙臂抱住：“性命”
一輕看着他微微一笑：“壽命。”
男人心想：壽命不要錢，這有點玄，不過看起來像真的。
男人問不過你要多少壽命”
“你先說說你爲什麼想報復那人。”
“有個死b孫子舉報我偷了工廠的木頭，害的我丟了工作，沒臉見人，我希望他不得好死”
“那你偷了木頭了嗎”
“這個.”
“偷了嗎”
“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還值得他告老子。”
“就爲這個啊。”一輕不在意地笑笑。
“這些和能不能跟我做生意有關嗎”
“和你得付出多少壽命有關。”
“那我得付出多少壽命”
“43年。”
“怎麼這麼多那我還能活幾年”
“43年。”
“你你這是訛詐”來客惱羞成怒道。
一輕出桌下拿出一水晶杯和一瓶紅酒，將紅酒倒入杯中晃了晃，
“什麼叫我在訛你，我強迫你付錢或付壽命了嗎不願意開門儘管走。沒人攔你。”
男人冷笑了兩聲：“說的倒是玄乎。不過你有那本事嗎。”
一輕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懶得搭話，只是把紅酒喂到嘴裏一飲而盡。男人覺得有些自討沒趣轉身打算離開，突然覺得背部有些癢，感覺有東西在後背爬。男人把手伸到背後撓了撓，摸到一個毛乎乎的東西，粗粗的，長長的。
男人打了個哆嗦把摸到的東西拿出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小臂大小的紫蜈蚣，那麼多的腿，毛乎乎的很是嚇人，男人從沒見過如此大的蜈蚣。頓時男人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都豎立起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叫一聲扔掉蜈蚣飛奔到門外。
一輕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樣子冷笑一聲又倒了一杯紅酒。地上的蜈蚣掉到地上變成了一根繩子。
一輕坐在搖椅上搖啊搖，自語道：“蠱術殺人，好毒呀。”
接着一輕陷入了一段往事的回憶。
大約1938年，那時正值日本侵華期間，那幾乎是中國歷史上最暗無天日的歲月，飢轆、災荒、殺戮等災難一滾接一滾的襲擊着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那時一輕流浪到一個山東名叫“莫愁”的小鎮上，租了個偏僻房屋做“生意”。
有一天一輕剛梳洗完畢，就聽見有人急促的敲門，一輕把門打開，看見是鄰居開布樁的朱嬸。
一輕將朱嬸謙讓進屋，爲她泡茶，然後問朱嬸爲什麼這麼急的找她。
朱嬸是個和善微胖的中年婦女，那天他穿着藍色的粗布旗袍，頭髮挽起，卻散落了一綹在外面，而在平時朱嬸定是把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
“朱嬸別急，我看朱嬸面相是福厚之人，好日子在後頭呢。這一時之事不必煩惱，都能過去的。”
“謝謝師傅寬心。前幾天我在上海官署任職的弟弟給我稍來信，說讓我準備準備到他那去，現在中國哪都亂，上海還算太平些。”
“是呀，朱嬸既然有這門親戚能在上海落腳是再好不過的。那朱嬸就準備準備，賤賣了布匹，帶上兒子拿上緊要的東西去投奔你兄弟吧。”
“師傅，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您要不也一塊走吧，在這呆着也不太平，一塊去上海，我讓弟弟也給您安排個落腳的地方，憑您的本事到哪都不愁喫，實在不行由我接濟您也可以。”
一輕聽後有些感動。
“朱嬸遇事還想着我，實在是非常感激。不過我就不隨您過去了，我得在這等個人。”
“怎麼說您都是我家寶兒的救命恩人呢，多虧了您才把寶兒的病治好，總不知道能報您些什麼，給您錢您也不要。”
“您已經付出代價了，我取您一年的壽命呢。”
“那到不算什麼，當時那情況只要能救寶兒，哪怕拿我的命換都成呢。”
“沒那麼嚴重的，你寶兒得的不是要命的病，只是疼起來不要命罷了。拿命換就過了。”
“您要是要留在這以後可得照顧好自己，離日本人遠點。”
“放心吧朱嬸，他們傷不了我。”
“那倒也是。您也算活神仙呢。”
“您什麼時候走啊明天就走。”
“那您還是趕快再收拾收拾，看看還有沒有未辦妥的事。”
“說的對，我是該走了。本來還想着過年的時候請你到我家一塊喫年夜飯的，看來這次沒機會了。”
“後會有期的。”
朱嬸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臨到門前又轉過身：“我再向您求個開光的平安符吧，保佑我寶兒一路平安。”
一輕笑着說：“這個好說。”
一輕拿起硃砂和黃符紙，用毛筆點上硃砂，口中默唸口語，用念力在黃符紙上畫了紅符，又包成三角形放在荷包裏遞給朱嬸。
朱嬸拿過荷包後謝過一輕，問一輕需要拿什麼酬謝。
“也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就用一天的壽命吧。”
說完這些話一輕感到困惑，不是緊要的東西，可是爲什麼一定要和朱嬸要壽命呢明明自己很喜歡朱嬸，也很喜歡他的孩子寶兒。可是一輕早養成了慣性，給人做事就一定要報酬，要錢或要壽命，後來發現錢財是極易得到之物，後來乾脆只要壽命。
“好，好。”朱嬸閉上眼睛。
一輕在朱嬸額頭上點了一下，朱嬸額頭滴下一滴血流入一輕指尖。
朱嬸走後一輕繼續等人，約好正月會來，她得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