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聖在皇帝安排的院落裏安心編撰禮記,一輕繼續在書房侍候。戴聖常常把自己撰寫的文章拿與一輕看,與之一起探討。
自從戴聖與一輕一起在赴京路上經歷生死之事後,便異常看重甚至依賴一輕,一時看不見她便覺得院落空了。可是一輕對戴聖只有些許的敬重之意。她喜歡戴府,但也只是因爲戴府帶給她了一段難得愜意的安穩時光。府中下人都對她親切有家,而她名義上是戴府的侍女,可是戴聖對她無任何約束,任她整理完書籍後便滿世界的閒逛、發呆。
戴府的花園、庭院美極了,小橋流水、花團錦簇,一輕喜歡坐在庭院的白花樹下發呆,任花瓣飄在她烏黑的鬢髮上、潔白的衣裙上,她那不沾風塵的清純神態,宛若遺落人間的仙女。站在遠處的戴聖看着這樣的一輕總會眼睛發直,指塵滲出熱汗出來,心裏不由地就飄出一句詩:“關關雎鳩,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漸漸地戴聖的心裏和身體裏燒了一把火,他對一輕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他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這團火會將他燒爲灰燼。
集市上彩燈各異,色彩繽紛,令人眼花繚亂。可是戴聖的眼裏只有看着花燈發笑的一輕。夜深後,燈市漸漸散去,兩人相對無言,一起走回戴府。
安靜的院子裏,月光皎皎,清風拂面。一輕看着圓圓的月亮癡癡地笑,面容恍若一個嬰童。
一輕向戴聖作揖對他說:“公子,天色不早了。一輕先回去休息吧。”
一輕說完打算回房,卻被戴聖叫住。
“你先不要走。”
一輕懵懂地看着他:“公子可還有事”
戴聖將一輕的頭髮向耳後整了整,臉色有些緊張:“卿可讀過詩經”
一輕摸不着頭腦,答道:“略知一二。”
“裏面有一篇擊鼓雖是寫士兵的,可是我覺得用在其他地方更爲合適。”
正在一輕回想擊鼓裏寫了什麼的時候,戴聖抓着一輕的袖角深情地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輕有點迷惘地應了一句:“啊”
戴聖看着一輕的表情有點急,乾脆顫抖着把一輕的手拿起來說:“卿可願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輕聽後本能地甩開戴聖的手後退兩步:“公子,天色晚了,您真的該休息了。”
一輕連忙跑回屋子,戴聖一人在院落裏發呆,心已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