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書桌上空着的一杯水,不着痕跡地露出了一抹輕笑,“工作是做不完的,早點休息,別累壞了身體。”
陸昊風手上的工作也差不多做完了,他偏過頭,淡淡應了聲:“嗯。”
陸靜收走了空了的水杯,款款的走了出去。
空氣裏有一絲燥熱。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變熱的原因,陸昊風覺得心緒有些不穩。
他按了按太陽穴,疲憊地回了房間。
臥室裏,橘色的牀頭燈把房間照的暖暖的。
深灰色的薄被下女人玲瓏的曲線盡顯。
她揹着他,對着有窗的那一面側身躺着。
海藻般的頭髮被她鋪在白色的枕頭上,就像海浪翻卷一般,遮住了身後輕薄的睡衣。
男人的眸子暗了暗,心底溢滿說不出的喜悅。
能和她這樣相處一晚,與他而言,已是莫大的突破。
身體有些微微冒汗,男人擡腳向洗手間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溫水的效果,洗完澡後身體還是熱熱的,有點喘不過氣。
陸昊風悄悄爬上牀。
距離她遠遠的,躺着。
他看着她的後腦,驀然勾起了脣。
閉眼,睡覺。
難受。
好難受
迷迷糊糊間有滾疼的身體湊近。
身體有種說不出的渴望,幾乎是本能的,他的手環上了女人的腰。
夜涼如水,樓梯拐角側目而聽的人滿意的回屋。
一夜瘋狂。
痛。
很痛。
渾身都痛
白木嵐睜開雙眼,身下一股暖流流出。
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以及被子底下兩具交纏的裸體,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記得,她喫過飯就回了房間,陸昊風去了書房,她喝過牛奶就先睡了,然後,然後腦中閃出昨夜兩人瘋狂歡愛的畫面,大腦一片空白。
不對,那杯牛奶
一定是牛奶有問題
陸靜,是陸靜
她昨天早上還說給理解他們,轉眼晚上就給她下了藥
而他,說好了只是演戲,卻趁機佔了她
白木嵐化憤怒爲拳頭瘋狂的砸在他的身上,聲音沙啞幹疼,“陸昊風,你們這對好母子”
陸昊風也被驚醒,淡淡掃了眼這環境,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媽竟然給他的水裏下了藥
陸昊風連忙抓住慌亂穿衣的女人,口氣急切又認真,“對不起,我會對你負責的,別走。”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白木嵐氣恨恨的走了。
樓下望見陸靜那幅優雅高貴的模樣,噁心的她胃都要吐了出來。
喫人不吐骨頭的老巫婆
你狠
陸昊風后腳追出來,就見她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兒子”陸靜喊住了他,“女人嘛,都會害羞的,晾她兩天就好了。”
等她冷靜下來,一分析,還不是會繼續抱着陸家的大腿,畢竟陸家的權勢在這裏,能給她想得到的一切。
陸昊風面色黑沉,怒氣衝衝,“媽的手段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兒子自愧不如,但是,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用任何方式插手我們的感情”
陸靜的拳頭攥的緊緊的,聲音高亢尖銳,“她哪裏能配的上你她嫁給你也不過是爲了你的錢我們這場交易公平的很,她給陸家生個孩子,我就給她一個億,她有什麼委屈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陸昊風氣的火冒三丈,連聲音都疏離的冷漠。
他轉身就走,一定是去追那個賤人。
“昊風,昊風”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誰纔是真正爲了你好
木嵐工作室
桌上的紅玫瑰嬌豔的刺眼,白木嵐起身,一把抱出它們。
突然手指一痛,鮮血順着堅硬的刺流了出來。
白木嵐連着花瓶一同丟進了骯髒的垃圾桶。
真是太可惡了,連花都來欺負她
門外敲門聲響,方靜靜一臉愕然地站在門口,“嵐嵐姐,陸總來了。”
他還敢來
來看她有多蠢有多笨嗎
白木嵐指着門,怒不可遏,“讓他滾”
她真是看錯了人,趁火打劫這種事,他比他媽做的更順手
桌面上的手機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是他打來的。
白木嵐不接,它就一直響。
氣的她拿起手機一把砸在了門上
啪嗒一聲,手機摔成了兩半。
鈴聲終於消失了。
白木嵐跌坐在辦公椅上,深吸幾口氣,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幫我聯繫廖導,今晚就進組。”
眼不見心不煩,或許不看到他,就不會想起昨晚的事。
但實際上,即便睡在劇組安排好的酒店裏,也依然睡不着覺,在夢裏,那些片段翻過來調過去的閃現,直到天空發白,始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