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也點點頭,不過隨即又說:“即便如此,也不可大意。畢竟鳳煌玉可不只有這一塊,誰也不知道在哪裏還有臨時沒被發現的,還是要小心提防。”
墨魄開口道:“按照聖劍宗的一貫常歷,比劍大會在九月中旬左右召開,今天已經是九月初一了。雖說從天門山南下即可趕到天南,到聖劍宗所在的劍鳴山也不過十日路程,但爲防出現意外,以及提前做好準備,還是越早趕到越好。”
白玄也說道:“如此一來,若全憑腳力行走,倒是很辛苦啊”
付豪不以爲然地道:“這倒不要緊,我從丹霞山到這裏也是一路走走停停,搭乘往來客商馬車過來的。”
白玄一笑:“付少俠有所不知,你從丹霞山到這裏還能搭到馬車,但是要從這裏到天南就幾乎見不到人了。”
“哦”付豪有些驚訝,“這又是何故”
白玄捋着鬍子說道:“因爲這一路上長有一種奇特的草,名叫斷鐵草。”
“斷鐵草”付豪略一沉吟,從名字上看出了一些問題,“莫非這草硬度堪比鐵石”
“這話也對,也不對。”白玄笑道,“這種草生命力極其頑強,往往成堆生長。一般來說,人和動物走路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因爲都是用腳掌觸地,屬於一點即擡;若是趕着馬車,車輪時刻接觸斷鐵草,那麼不但前面的斷鐵草會變得十分強韌將車輪劃出道道痕跡,而且車輪碾過斷鐵草產生的草汁也會腐蝕鐵木,所以馬車根本就堅持不了幾天。”
“再加上從天門山到天南的人本來就少,一般有要事的都寧可多用幾天繞遠路,這也導致路上的斷鐵草更加茂盛,行程更加艱難。這條路基本上算荒廢了。”
墨魄補充道:“神機閣也曾經試圖剷除斷鐵草,可是這種草實在是難以根除,只要留下一點草種,就能迅速擴散,所以一時也拿它們沒有辦法。不過,換個角度,這斷鐵草也算神機閣的一道天然屏障。”
付豪雖同意這話,但還是有些疑惑:“既然馬車不行,那騎馬怎麼樣”
“騎馬也堅持不了多久。”這次倒是丹鳳開口解惑,“雖然騎馬要好很多,但是馬掌上一般都釘有馬蹄鐵,時間一長也會腐蝕,讓馬如同走在火炭上。”
付豪皺起了眉頭:“難道只能返回繞路了嗎”
這時,一直在一旁乖乖聽他們講話的玉兒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高興得說:“白爺爺,水雲湖那裏不是有一羣桀馬嗎”
白玄聽此,眼前也一亮:“對呀,這可是適合這段行程的最佳坐騎了。只不過”
丹鳳似乎想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這也太危險了吧,我看不行。再說神機閣這麼多年哪聽過桀馬被馴服的”
墨魄眼冒精光,說道:“有,只不過是三十年前,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調皮的你還沒出生”
付豪被這些人說的話搞糊塗了,這都什麼鬼
“咳咳我說大家,能不能說些我能聽懂的”
玉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纔想起付豪還沒去過水雲湖,自然也沒見過桀馬。
“付哥哥,我跟你說,那桀馬就是一種很兇很兇的馬,上次還把丹鳳哥哥踢了一腳哎呀,算了,我也說不清楚。還是讓爺爺給你說吧。”
白玄說到這裏一頓,似乎在回想這羣野馬的特徵。
“這羣野馬不算高大,但四肢粗壯有力,蹄掌異常寬厚,奔跑速度極快,比起一般馬來強了不知多少。但是,有一個讓人無奈的特點太過桀驁不馴。”
“這也是它們桀馬之名的由來。”
“這羣桀馬佔據水雲湖,不但人莫能近,就連其他動物也通通趕走,儼然將水雲湖當做他們的地盤。”
“而且,這羣馬中還有一匹馬王,神俊非凡,但同時也更加狂野。神機閣不是沒有人試圖征服一匹桀馬,結果要不是還沒來得及靠近它們就遠遠跑開;就是你好不容易爬到了桀馬的背上,它就撒歡一般四處亂竄就地打滾將你甩下來;再者召集一羣桀馬把你圍住,一邊撕扯,一邊下黑蹄。”
白玄說到這,嘆一口氣:“實在是沒有辦法獲取它們的信任或臣服。”
墨魄接着白玄的話說道:“上任神機閣主曾經想過將這些馬剷除掉,將水雲湖另作他用,後來被當時的神機子天命老人阻止,他說桀馬非不化,只待有緣人,此時也就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沒有信以爲真,這桀馬如此狂野,若是有緣,想必也是和倔驢纔對。誰知天命老人的話在數十年後應驗了。”
“有一個人來到神機閣,他對這桀馬很感興趣,只是身形一動,就落到馬王的背上,然後那匹馬就跪下了。”
“他輕輕地說了一句話,那見了人恨不得上去踢兩腳的馬王就此溫順下來,像條小狗一樣。”
“然後,他騎着這匹桀馬南去不知多少裏而返,斷鐵草不能傷之分豪。”
玉兒和丹鳳聽得入了迷,這是何種風姿,讓他們心神嚮往。
付豪已然有了猜測。
墨魄看向付豪,道:“不錯,那個人正是錢多。”
“若說世間還有人能降服桀馬,想必也只有你了。”
玉兒小嘴張得渾圓,沒想到一直以來的傳說是真的,付哥哥真的是俠客榜玄榜之上的那個名字。
丹鳳提前已有所曉,但一直不敢確認,既然墨翁也這樣說,相必爲真。他想起上次自己不過是去水雲湖旁採摘一種草木材料,就被一匹桀馬在屁股上踢了一腳,疼得兩天沒下的了牀,心中就有一股氣。
若是付豪能降服一匹桀馬,自己也要好好騎騎,以報踢股之仇
白玄覺得有生之年能再見到玉石經傳人降服桀馬,真是莫大的榮幸。
他輕輕一笑,話語裏帶有激將和期待。
“如何,付少俠可敢一試”
付豪哪裏聽不出他話裏的激將,光是眼前這四個人眼裏的精光就能看出來是十分想讓自己試一試。
但是,正如前面所講,付大俠的語錄裏沒有“不敢”兩個字。
付豪淡然一笑,長身而起,摺扇已在其手。
“看來我不用繞遠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