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付豪傳奇 >第97章 飲酒,揮毫,響鼓
    付豪對知新平叫出自己的姓名並不感到震驚,因爲剛纔他在和妙鳳說話時已經報上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刻意隱藏,若是有心人自然就能聽到。不過這也說明知新平一直在聽他說話。

    “竟然是聖文宗的”付豪略一思忖,對方應該是爲比劍大會而來,而且對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敵意,倒值得一交,也站起來笑着回道:“哈哈,知兄說笑了,在下還要感謝知兄出手相助。”

    知新平伸手從曲水中掬來兩杯酒,屈指一彈,將其中一杯彈向付豪。

    “我和付兄一見如故,先敬一杯”

    那杯酒盤旋而至,杯中酒水因爲勁力直接灑落空中,形成一道水線。

    這杯酒是交好,亦是試探。若是接住酒杯,便要眼睜睜看着酒水灑落;若是專注於散落的酒,就不能顧及到如同暗器的酒杯

    知新平一邊喝着自己那杯,一邊用餘光看向付豪。他想知道這種情況下,付豪又會怎樣應對

    付豪嘴角一翹,暗道一聲:“來得好”

    電光火石之間,付豪左手便伸了出去,左手距離在空中的酒杯還有半尺,但是付豪手中還有一把扇子。

    摺扇一展即收,付豪的左手在空中繞了半個圓,灑落空中的酒一滴未剩盡歸杯中。

    風聲靜時,付豪的左手端在身前,手中有一把扇,扇面是一杯酒。

    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盡,付豪看着面前神色略有驚訝的知新平,誇道:“好酒”

    知新平確實被付豪這一手揚扇收酒震住了,看似簡單,實則需要極高的掌控力和極快的反應速度。他雖然在有準備時也能做到,但絕對無法如此輕鬆。

    方纔付豪做時,就如同簡單地把放在手邊的酒端起來喝掉一般,閒庭信步,理所當然,更無半分慌亂。

    知新平哪裏知道,對於付豪來說,這確實是十分簡單的事,就連要時刻注意火候的烤雞,都比這更加耗費精力。

    知新平正要開口稱讚,他身後的虎隗卻站不住了。

    虎隗已經怒不可遏,雖然這拿着狼毫筆的書生似乎很厲害,但是就這麼突然地闖進來阻止自己,不僅對自己的質問置若罔聞,還和那個付豪在一邊飲酒享樂,實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即便你是聖文宗的弟子,但現在孤身一人,而且犯我在先,縱然折在我手上也只能是技不如人。若是自己就此作罷,難道讓人以爲我黑沙寨虎隗是好惹的不成

    所以,虎隗大喝一聲,直接把知新平和付豪兩人的“友好交流”打斷。

    一股雄渾的內力自他丹田而起,周身經脈似有蟲蟻爬動,在皮膚下鼓起一個個氣囊,看着猙獰可怖。

    虎隗臉色漲紅,雙拳上有熱氣蒸騰,而他自己也好像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不長眼的小子,我來替你家長輩教訓教訓你”虎隗上前一步,腰成弓形,一拳向知新平後腦打去。

    知新平已然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卻沒有絲毫慌亂,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狼毫,對付豪說:“藉此興頭,知某爲付兄作畫一幅,可好”

    付豪來了些興趣,道:“我來爲知兄擂鼓踏點。”

    原來這三層的一角放着一隻雨霖鼓,想必正是剛纔妙鳳所說要在開宴之時用到的那個。

    付豪身形一閃,已經來到鼓前,此刻虎隗的拳纔剛來到知新平身後,二人的速度差距可想而知。

    付豪也不拿鼓槌,伸手在鼓面輕彈一下。

    “咚”聲似雲雷,寒蟬所泣;音如折木,震入人心。

    知新平嘆聲“好”,飲一口酒,左手酒杯扔向空中。

    然後身軀後仰,一雙碩大的鐵拳貼面而過,堪堪避閃。

    同時,知新平右手長伸,狼毫筆在虎隗胸前劃上一道。

    虎隗蓄力一擊不成,急急停住身形,轉身就是勢大力沉的鞭腿。

    知新平左手輕拍地面,身形盤旋而起,扶搖直上,躲過這一掃,在空中接住了酒杯,再飲一口。

    “咚”又是鼓點,慷慨激昂,漸入佳境。

    知新平手中酒杯再拋,不退反進,來到虎隗身前。

    擡手又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虎隗又惱又怒,這小子像個滑不溜秋的泥鰍,怎麼也抓不住,反倒讓他在身上劃了兩道。

    生氣間,虎隗有些亂了章法,兩手朝知新平的頭夾去,就像要拍死一隻蒼蠅。

    這種沒有技法可言的攻擊又怎能抓住知新平,虎隗放開雙手,眼前早沒了知新平的影子。

    看向四周,依然找不到他的人影,虎隗不禁有些生氣:“那小子跑哪去了,怕死所以逃走了嗎”

    然後,虎隗就感覺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準確的說,他們是在看向自己的頭頂。

    胡甲指着虎隗的頭頂,有些支支吾吾地說:“虎虎兄,在你頭頂”

    虎隗反應過來,一把朝自己頭頂抓取,沒想到這知新平不知何時已經踩在自己頭頂,輕的竟然沒有讓自己察覺到分豪。

    知新平此刻手中拿着酒杯,剛纔他躲過虎隗的攻擊,又趁着他的手遮擋視線的機會,一躍而上,接到酒杯站在他頭頂。

    再飲一口酒,酒意三分,畫意三分。

    “咚”,鼓點適時響起,不由讓知新平感嘆“知我者,付兄也”

    酒杯又一次拋起,知新平頭朝下,腳朝上,就這麼倒掛而下。

    在虎隗憤怒的眼神中,知新平輕輕一笑,右手在他胸前連畫八筆,潑墨龍蛇,淋漓盡致。

    然後,知新平腳一踢虎隗的頭,身形借力彈起,飄然而離。

    他看着虎隗身前的畫,又看看右手的筆,皺起了眉頭。

    “沒墨了”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對着付豪喊道:“付兄,可否借墨一用”

    付豪本來還想着何時敲最後一下鼓呢,被知新平這麼一問,也愣了一下。

    “哈哈,這有何難”

    未見付豪如何動作,人已經消失在鼓旁。

    知新平看着一個地方,嘆道:“妙啊”

    那個地方正是方纔他拋出的酒杯墜落之處。

    付豪縱身來到酒杯旁,對着酒杯輕推一掌。

    酒杯直奔雨霖鼓而去,杯中酒卻灑落空中。

    恰時,知新平手中狼毫已經射出,筆尖穿過灑落的酒水,就相當於再蘸一墨。

    虎隗被這一切弄得眼花繚亂,不知該出手對付誰之際,狼毫已經印在了他胸前某處。

    恰似畫龍點睛。

    酒杯打在鼓面,發出“咚”的一聲。

    雨霖鼓終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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