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此根本不以爲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謀或者取巧都是土雞瓦狗,邪勝正更加不屑於那種方式。
等到苦面身上金光亮起,周身氣勢攀至頂峯之時,邪勝正開始出手。
他向前輕踏一步,伸出右手,漫天風勢盡數歸於手中。
邪勝正輕輕打出一拳。
這一拳去勢緩慢,如推山嶽,如拒深淵。一拳出時,風也停住,周圍萬籟俱寂,亦俱靜。
苦面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道光,四周靜得讓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慢得每次心跳都彷彿過了許久。
在極靜有極慢的環境中,唯有一隻拳頭以極其緩慢又極其堅定的速度推進,便凸顯了這一拳的快。
一股意自拳尖升起,這股意隨風過八荒而八荒共尊,隨風掃六合則六合齊拜。如今歸於此處,歸於一點,便有了無物不破的氣概。
六合八荒,唯我獨尊,此一拳名爲八荒六合拳!
“絕對擋不住!”這是苦面在看到這一拳時的第一直覺,那股拳意讓他的意識都感到刺痛,無力抵抗。
一拳既出,邪勝正並沒有停下腳步,他收了右拳,再次上前一步,左手順勢一指點出。
苦面瞳孔微縮,這一指他並不陌生,正是之前邪勝正破去他不動神功的那一指。
不過現在這一指,卻比之前的威力更勝一籌,輕而易舉便把苦面以爲的力之極給打破。
苦面能看到自指尖騰起的氣浪,那是由於力量太大引起,未落到他身上,他已經感到隱隱有些疼痛。
力之極盡,古來幾人能至?真正的力之極是什麼,現在苦面已經無法確定。
一指不測,一指無雙,此一指名爲無雙指!
苦面心中苦澀,他知道邪勝正必然是他遇到過的最強之人,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他的境界實力已經無法揣度,武功造詣也已超凡脫俗,達到了一個想象不到的高度。
難道我今日就要亡於此地嗎?我還沒有達到武道巔峯,我還沒有達到力之極盡,我還沒有與天下所有高手交過手,我……心有不甘……
苦面心中自語,然而邪勝正卻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左手換指爲掌,不需重新起手定勢,彷彿那一掌早就已經打出。
風聲換作雷鳴,雷鳴直衝九霄,掌意隨之衝上雲天。
都道天意叵測,世事難料,但我卻言人定勝天!
這一掌沒有花哨的架子,亦不需極深的武學造詣,所需的僅僅是一種意。
邪勝正推出這一掌,便想起了鬼冥門,響起他的兄長——邪定天。
這一掌正是邪定天所創,故名爲定天掌,又被稱爲鬼冥神掌。
一拳落風勢,一指力無雙,一掌起驚雷。邪勝正一步一出手,說時遲那時快,三招亦不過在一息之間。
轉瞬間,拳風指力掌意便化爲一體,苦面眼中便沒有了光,而他而生不起半點抗衡的念頭。
“弟子,甘願服從!”
苦面當場跪下,對着邪勝正深深一拜。
一道輕風襲至他的身前,苦面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半晌,一個寬厚的手掌落在他的頭頂,輕輕地拍了一下。
“從今往後,你便跟着我吧。”
——
付豪聽了聖劍四名所講的事情經過,得知了四位魘羅使欲奪神離石刻的消息。
宮陌看到付豪似乎有些心事,便問道:“怎麼,你是不是有什麼線索,這些魘羅使爲何要來搶走神離石刻?”
付豪再次看了一眼神離石刻,道:“在說出我的猜想之前,我想先問各位前輩一個問題。”
宮陌、鄭邪等人對視一眼,都道:“但說無妨。”
“在另一側的石室中也有石刻,各位前輩可曾知道?”
“好啊臭小子,看來連那一邊你也去過嘍?”曲舍瞪着眼睛道。
付豪撓撓頭,他想起來這件事情還沒有跟這幾位前輩說,當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那是誤打誤撞進去的,是個誤會,誤會!”
宮陌擺擺手,道:“無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你連真正的神離石刻都見了,那邊的《地蠱靈經》又算什麼。”
“看來各位是知道那邊的刻圖內容了……”付豪點點頭。
忽然,他有種想吐槽的衝動,合着你們知道那邊是養蠱的方法還讓林子風照着練乘風劍法……
付豪在心裏爲林子風再次默哀一息時間,遇到這樣的長老也是你的命數啊!
“嗯?爲什麼我看你的表情似乎在對我們幾個老傢伙表示不滿?”曲舍仔細觀察付豪的神情後說道。
“哈哈哈,哪有,曲前輩說笑了。”
鄭邪把曲舍擠到一邊,說道:“究竟有何猜測,付少俠還請直說便是。”
一聲“付少俠”,付豪對鄭邪的好感直線飆升。
“鄭前輩,對於那《地蠱靈經》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吧?”
鄭邪想了想,道:“不多,除了幾位核心長老及弟子,就再也無人知道了。至於宗門外的人,他們知道聖劍宗有個劍崖禁地就算不錯了。”
“果然如此!”付豪眼睛一亮,道:“這樣說來,如果是不瞭解的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見到的是神離石刻還是地蠱靈經!”
宮陌點點頭:“畢竟這兩個同根同源……”
“咦,你的意思是?”宮陌眉頭一皺,知道了付豪要表達的意思。
“意思是什麼?”曲舍又擠了回來,並且他這次還是拉着吳有一起擠了回來,強行把鄭邪給推了出去。
‘’“古語有云,說話說一半,鼻子插大蒜。宮老頭,你還是不要賣關子了,快快說吧!”
付豪一臉無語,這都什麼俗語,八竿子打不着啊!
“幾位前輩不要急,我的意思是這些魘羅使的本來目的就是《地蠱靈經》的二十四刻圖,他們以爲神離石刻就是《地蠱靈經》,所以纔出手搶奪。”
“此言差矣,如此無理?”吳有有些不信,並且說出了兩句不對場合的話。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們又不是傻子!”好在曲舍爲吳有的話作了說明補充。
付豪摸摸下巴,結果這一動作卻被曲舍誤認爲是在嘲笑他,瞪着眼道:“臭小子,你敢嘲笑我!”
付豪悻悻地放下手,他這次真的被冤枉,這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
所幸吳有拉住了曲舍,吳長老在關鍵時候還是很靠得住的嘛!
“我說老曲啊,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的鬍子是沒了,可是我有啊!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