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豪板起臉來:“你怎麼能這麼想,師兄是什麼樣的人品你還不瞭解嗎?仔細想想,昨天夜裏我爲了你可是費心費力啊……”
顧願之一遲疑:“好像是這樣……”
“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嗯,那是自然,快去叫人吧!”
“保證完成任務!”
看着顧願之一蹦一跳地離開,付豪一笑,小師弟還是太年輕,但不經歷磨鍊怎能成長?
“奇怪,這次從劍崖上下來我怎麼感覺又忘了一件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他想了想,仍舊沒有頭緒,便暫時拋之腦後,轉身向正廳走去。
等到顧願之帶着邪勝正等人來到正廳,付豪和江不過已經先行討論過接下來的計劃。
顧願之說道:“師兄,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人全都叫來了,你看我辦事還行吧?”
付豪哪裏不知道小師弟之所以邀功就是想說明他以後會安心聽話,希望付豪幫他過宮陌那一關。
“嗯,做的不錯!”
“師叔,接下來要怎麼做,你就說吧。我的長劍早已飢渴難耐!”卜出名一甩衣袖,擺了個架子酷酷地道。
沒等他耍夠帥,苦面已經隨之而來,直接將他撞到一邊。
“嗯?”卜出名大怒,“你幹什麼?不要以爲你武功比我好,塊頭比我大我就怕你!”
苦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仍舊是那副悽苦的表情。
“吾師駕到,閒雜人等閃退。”
苦面不愧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那日連續拉了五六個時辰的肚子,亦沒有能讓他換個表情,對他師父更是心悅誠服,而且對他師父沒有半句怨言。
卜出名當即就要跳起來:“你師父很了不起嗎?這麼大派頭?我告訴你,我還真不把他放在眼裏,有本事你讓他出來,我保準不打他!”
苦面眼中意外地流露出一絲欣賞,他讓開身後,邪勝正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呦,聽說你找我,還想和我動手?”
卜出名當即就蔫了,他暗罵自己太過沖動,早該想到這對師徒向來形影不離,苦面都到了,邪勝正還會遠嗎?
他悄悄向付豪投去求助的眼神,卻看到付豪正在和江不過兩人裝模作樣地品茶。
“江叔叔,你這壺茶色澤通亮,入口悠遠,餘味綿長,可謂極品啊!”
“沒想到付賢侄對茶也有這等研究,不錯,這茶名叫玉堂春,乃是郴郡特產,稀缺難求,這次你算有口福了,哈哈哈……”
“哦?既然如此,我得再飲一杯。”
卜出名絕望了,他能看得出付豪已經放棄了他。
但這就能讓他認命嗎?顯然不能。雖說不作死就不會死,但卜出名這兩天的修煉,也琢磨出了自己的補救之道。
亡羊補牢,爲時未晚!
說時遲那時快,卜出名眼珠一轉,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數十個補救的方法,並在一眨眼的功夫挑選出了自己認爲最靠譜的哪一個。
這番話一出,不知邪勝正愣住了,付豪等人也都目瞪口呆。
顧願之學着付豪的樣子摸了摸下巴,還暗自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苦面面色更悽苦了,他苦心追尋拍馬之道就是爲了能讓邪勝正一開心把八荒六合拳傳給他,但這幾天除了“蹲功”強了不少,並無多少進步。誰料卜出名這傢伙隨便一說就是這番長篇大論,這何止是拍馬屁,這都近乎於不要臉的吹噓了。
邪勝正眯起眼,道:“你剛纔不是還說不把我放在眼裏的嗎?”
卜出名當即義正辭嚴地道:“自然不把你放在眼裏!”
“詆譭吾師,喫我一掌!”苦面一聽這話,決心要把這個強有力的對手鏟除掉。
卜出名臨危不亂,即便苦面的掌風已經將他的長髮吹起。
“似前輩這般偉岸,自然要放在心裏敬佩仰慕纔對,以我之見,那些只是表面看看的,皆是虛僞之輩!”
苦面的一掌在距離卜出名兩尺之時停下,他沒想到卜出名竟然還有這番後手。
付豪的茶端到嘴邊再也無法喝下,他別過臉去,不想承認自己竟然有卜出名這樣一個厚臉皮的師侄。
邪勝正嘖嘖稱奇:“有些意思,老夫我縱橫江湖多年,販夫走卒衆生萬象不說見遍也差之不遠,但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
卜出名耳朵一動,好奇地問道:“怎樣?”
邪勝正話鋒一轉,笑着說道:“從未見過像你這般面孔浩蕩之人,哈哈哈!”說着,邪勝正徑直找個座位坐下,喝起茶來。
“面孔浩蕩?這是什麼意思?”卜出名愣了一會。
“莫非是說我爲人坦誠,心胸浩蕩?嗯,一定是這樣。”
“嘖嘖嘖,卜師侄,以後別說我認識你,太丟人了,我們滿樹桃花壓牡丹的門面都讓你丟盡了。”顧願之在一旁撇着嘴說道。
“嗯?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顧願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笑聲說道:“面孔浩蕩,分明是在說你臉皮太厚,已經到達浩浩蕩蕩,綿亙千里的地步,簡稱不要臉。”
“哈哈哈……”卜出名不氣反笑,讓顧願之吃了一驚。
“師兄,卜師侄他有些不正常了!”顧願之趕緊跑到付豪身邊。
“師叔不要瞎說,我哪裏不正常!”卜出名淡定一笑,“浮生若夢爲歡幾何?不妨瀟灑一些,臉皮要之作甚?”
付豪等人目瞪口呆,卜出名這是堂而皇之地承認自己不要臉了?
“況且,這裏的都是自己人,我這樣做你們應該都能理解的吧?再怎麼着,我們也是在一起喫過烤肉的交情啊,小師叔,我們還曾經住在同一間屋子,早已交情莫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