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西南頂角,有一座風雅的、懸空的亭子。
裏面早已設好了筵席,兩人各自落座。
緊接着,安排好的歌姬入場,開始歌舞表演。
富貴大酒樓底層,管事正在對當值的侍女訓話。
忽然,管事的眉頭皺了皺。
管事喝道:“媽的,那小矮子是怎麼回事,給我滾出來”
侍女之中,微微發生了一陣騷亂。
沒人站出來。
管事眉頭皺的更緊。
他分明看到,那小矮子還使勁往人堆裏鑽了鑽。
管事心裏大罵晦氣。
他大步走過去。
富貴大酒樓明面,還是一家服務周到的酒樓,可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侍女羣里居然混進了一個小矮子,這是決不能容忍的事。
管事走過去,一把就把那矮子拎了出來。
他冷笑道:“還敢給我裝傻額額小姑奶奶”
管事傻眼了。
這小矮子呸,這小姑奶奶是殷燈啊
殷明雖然倒臺了,但是聽說大老闆卻很欣賞這丫頭,還幾次親自跑去,拐人家孩子。
管事登時苦了臉。
這小姑奶奶招惹不起啊
管事搓了搓手,道:“那個,小姑奶奶,您這是唱的哪出啊”
殷燈氣鼓鼓的道:“你剛纔叫我小矮子,我都聽到了。”
管事立刻反手給了自己一嘴巴,賠笑道:“您瞧我這張嘴,它就是欠抽。”
“小姑奶奶,您若不嫌我臉髒,要不也賞我幾巴掌”
這傢伙深得大老闆的處世精髓唯利是圖。
反正挨幾巴掌又不會少塊肉,他無所謂。
殷燈皺了皺鼻子,道:“去你的,別耽誤我做事,快滾蛋。”
“要不,我帶您去見大掌櫃,讓大掌櫃幫您知會大老闆”
殷燈擺擺手,一本正經的道:“我現在是富貴大酒樓的侍女了,你不要打擾我工作。”
管事道:“不是,您怎麼想起,幹這茬來了”
殷燈理直氣壯的道:“我主人被奸人陷害了,我要努力賺錢,然後去行賄。”
管事直撮牙花子。
他道:“姑奶奶,我求您了,您就別鬧了。”
“大老闆雖然一毛不拔,卻對您另眼相看。”
“您若是真個缺錢,只管去找大老闆。”
殷燈跳起來,一腳踹在他膝蓋,怒道:“你有完沒完了。”
“你再不滾蛋,我就答應了錢胖子。”
她冷笑道:“然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頭剁了。”
那管事心裏叫苦不迭,知道這小丫頭兇惡的緊,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只得退到一旁,卻又不放心的囑咐道:“小姑奶奶,咱酒樓裏面,可都是有錢的貴客。”
“您要玩,那當然不打緊。”
“只是您也跟錢沒仇不是,可別把這錢袋子趕跑了。
殷燈不耐的擺擺手,道:“賺錢的事,我還用你教”
她說罷,像是領班一般,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去。
管事只能祈禱,這小姑奶奶手下留情了。
聽說這丫頭對大老闆意見很大,恐怕要發作一番。
算了,管他呢。
反正也就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到時候給人家賠個禮也就是了。
若有人想借此訛酒樓的錢,那卻是打錯了主意。
富貴大酒樓最擅長的,本就是黑喫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