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百丈的黑耀石城牆綿延起伏,宛如一條巨龍橫臥在天際。
那高聳入雲的烽火臺像極了巨龍身上的利爪,探入虛空,割裂天地。
斜陽正晚,一片巨大的陰影灑落在城外山崖之上。
一隻蒼鷹盤旋落下,鎏金高塔之巔,一名年輕男子正眺望着天際斜陽。
“甘師兄,六道集那邊的弟子又被驅逐了出來。”
木寅臉上盡是無奈,今次已經是五次被黃國皇室驅逐,再如此下去,這偌大的乾黃城,哪裏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甘樂聞聲並未回頭,只說了一句,“既是傳道,何處傳道皆是一般。”
“可是”
木寅急聲道,“晁皇已經派人襲殺我等三次,此次六道集的弟子們只是剛剛進去便被帝都侍衛趕了出來,若”
“若我等一味退讓,豈不是任人魚肉”
晁皇明面上並未表明不允許甘樂傳道,畢竟殷明的名氣擺在那裏。
可是明面上不說,並不代表暗地裏不做。
晁王一邊明面上對甘樂傳道歡迎之至,一邊卻三番五次襲殺甘樂。
乾黃城中人人皆是心知肚明,甘樂傳道艱矣。
只聽甘樂擺手道,“無礙,我等所傳乃是勸人向善,棄惡如流之道。”
“晁王若當真不允,便是我等沒有此等福分,怪不得他人。”
聽得甘樂如此言道,木寅一雙眸子之中不由閃爍點點星火。
只是他卻並未多言,只再度躬身,緩緩退下。
甘樂極目遠眺,那山巒疊章的天際漸漸被黑暗所吞噬。
翌日,六道集。
木寅帶着一衆弟子再度來到六道集牌坊之前。
只見得牌坊之前已經圍滿了侍衛,行人過往雖暢通無礙,但卻給人肅殺之感。
“不準閒雜人等進入。”
那中年漢子一臉鄙夷的瞧着木寅。
木寅一聽心裏就來氣,可仍舊壓住性子,耐心問到,“卻是何時新頒的法令,爲何我等未曾聽聞。”
“再者,其他百姓都可以入內,爲何偏偏我等是閒雜人”
那中年漢子並不理他,只再重複了一句,“閒雜人等,無令不得入內。”
其身後一名年輕侍衛聽到這裏,忍不住笑出聲來,“狗與閒雜人,當真進不得六道集啊”
話畢,一羣皇城侍衛盡皆放聲大笑,整個六道集皆可聞。
眼看此處異事,百姓當即圍了上來。
“這不是那殷夫子的弟子木寅嗎”
“聽說他們已經被趕出來好幾次了,沒想到還厚着臉皮要進去傳道。”
“唉,殷夫子堂堂文道祖師,座下弟子怎可如此。”
圍觀百姓當街議論,並無遮掩。
甘樂在乾黃城傳道一事,整個黃國可謂人盡皆知。
畢竟殷明的名聲太過響亮,他的弟子自是引人注目。
而晁皇雖然明面上不曾反對甘樂傳道,但三番五次的驅逐傳道弟子在乾黃城已經是常事。
故此,百姓對甘樂之道並不理睬。
甚至因爲晁皇的態度,城中百姓對甘樂還甚爲鄙夷,認爲他是頂着殷夫子的名頭,卻毫無可取之處。
木寅聽着周圍人的議論,眼中星火漸起。
他上前一步看向剛纔說話的那年輕侍衛,“我等所傳之道乃是教人向善的正義之道,爲何進不得六道集”
“你們如此羞辱,當真以爲我等好欺負嗎”
此言擲地有聲,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