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是這樣,如果你再猶豫,說不定我會改變注意”。
“好,我把我的腿給你”。
路謙和眼神堅定,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
白霏霏面色一僵,隨後冷冷的說,“你的腿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我只要她的腿”。
“她做的錯事,我幫她承擔,別說是一雙腿,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是不是聾了,我看不上你腿”
路謙和執拗道,“今天我從這裏跳下去,運氣好的可能只廢掉這雙腿,運氣不好可能連這條命也會搭上,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當是我們路家陪給你的,希望你心裏的氣消了以後,能放過清兒”。
白霏霏以前所瞭解的路謙和是個溫潤有禮的人,可是此時此刻看見他往窗邊走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瞭解他了。
“路謙和,你瘋了,你給我站住”
這裏可是九樓,掉下去非死即殘,死的可能性更大
路謙和根本不聽她的話,執意往窗邊走。
白霏霏急了,自己的腿又被綁着,動彈不得,“姐,你攔住他”
白安然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她說,“你讓他跳吧”。
白霏霏說,“你胡說什麼,他要是死在這裏,我們兩個不就成了殺人犯了”
白安然道,“是啊,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我們成了殺人犯,說不定還能幫她妹妹減刑,就算不能減刑,也能讓我們去牢裏陪着他妹妹,反正我們一家人早就被他們一家人毀的不成樣子,他大概想在最後一刻拖我們一起下地獄吧,是吧路先生”。
路謙和的步伐停住了,有些訝異的看着白安然,“白小姐,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可是我是這麼想的,白霏霏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你所做的事情只會導致這麼一個後果”。
路謙和愣在了原地。
白安然道,“你要是想跳就跳吧,像你說的,運氣不好的話,我和白霏霏去牢裏陪你妹妹,運氣好的話,我們不用坐牢,但是何雲清這個牢是坐定了,你和你媽就在地下祈禱她在牢裏不要受欺負吧”。
白安然說這話的時候異常的冷靜,冷靜的路謙和都有些慌亂。
路謙和知道她這不是威脅,是事實。
如果她們兩個真的出什麼事了,先不說白家那邊,席景程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路家的人。
到時候別說何雲清了,甚至連他爸也會被連累。
路謙和終於冷靜下來,“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
白安然,“你來的目的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答案你也知道了,請你離開”。
路謙和還想說什麼,白安然道,“這裏是醫院,躺在這裏的是病人,希望你不要再打擾,病人需要靜養”。
“白小姐”
“你放心,我們對你妹妹的腿沒有興趣,不過起訴肯定是跑不了的,你有時間在這裏耗着,還不如早點去看看她,跟她道個別,安慰安慰她,畢竟監獄不是人人都呆的下去的”。
路謙和該說的都說了,也知道白霏霏不會回心轉意,再這樣耗下去一點作用也沒有。
走前,他說了一聲,“你好好養傷,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是死在我這裏,我還得給你陪葬”。
路謙和身形一愣,隨後走了。
白安然道,“人已經走了,你再生氣,也沒人會看見”。
“走了就好,最好永遠別來”。
“你跟路謙和”
白安然在那天生日宴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太一般,現在看來何止是不一般。
白霏霏好像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我跟他在一起過”。
“哦”。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居然跟那個女人的兒子在一起”。
“我沒這麼想”。
“你就算真的這麼想也正常,因爲我一直都這麼覺得”。
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糟糕的也不是一般般,白安然問,“那你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爲我跟他在一起半年之後才知道他居然是路家的人,是何秋雁的兒子”
“他欺騙了你”
對於白霏霏來說何止是欺騙,她覺得路謙和根本就是帶有目的接近她。
白霏霏道,“他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卻故意接近我,對我好,等我全心全意愛上他的時候,他卻說我們不合適,你說他是不是在爲了他媽的事情報復我”
“我不知道”。
白安然不瞭解他們之間的過往,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白霏霏道,“一開始他要和我分手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我努力想變成他喜歡的女孩子那樣,做盡了卑微的事,可是當我知道他是何秋雁的兒子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就像個笑話”。
白霏霏一聲嗤笑,“更可笑的是,在我下定決心遠離他的時候,他又死皮賴臉的過來對我好,她是覺得耍着我好玩嗎”
“那你呢,你怎麼想”。
“我能怎麼想,我這輩子就算孤獨終老,我也不會跟何秋雁的兒子在一起”
白安然看得出來白霏霏還沒有完全放下,不過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插不上什麼話。
“爸應該快回來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白霏霏也累了,靠在牀邊,“恩”。
白安然出了病房門,路謙和還沒有離去,看他的面色應該是聽見了他們剛纔說的話。
“你怎麼還沒走”。
“我本來打算再跟她說兩句話,現在看來不用了”。
白安然看着路謙和離去的背影,極爲落寞。
白安然回去已經很晚了。
白霏霏的腿傷還好,不是很嚴重,按照醫生的囑咐,半個月後出了院。
白霏霏遵守自己說的話,把何雲清告上了法庭。
何雲清被判了四年零六個月的有期徒刑。
期間薛如霜曾經來找過白霏霏,結果白霏霏跟她大吵了一架,趕走了她。
那以後路家的人再也沒有找上門來。
席景程起牀的時候,白安然還躺在牀上,“你今天不去上班”
“不去,我去醫院”。
“你哥哥最近情況好些了嗎”
白安然木木的睜着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