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白安然在他的房間裏給他取了外套,“你的頭痛真的沒事了嗎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萬一又暈倒了怎麼辦”
“你摸”,席景程拉着她的手放在他額頭上,“已經沒發燒了”。
“是沒燒了,不過頭痛呢”
“不疼了”。
“真的”
“真的”。
席景程給她解釋一番,“既然恢復了記憶,頭痛自然也就緩解了”。
“那就好,你想喫什麼”。
席景程靠在廚房門邊,“什麼都好”。
白安然把早上買的東西拿到廚房,“我只買了一些清淡的事物”。
“我來吧”。
席景程想接過她手裏的東西,被她拒絕了,“你還沒好徹底,還是我來吧”。
“好”。
“煮點白粥”
“好”。
“炒青菜”
“好”。
“炒蘑菇”
“好”。
白安然擡頭,“你怎麼什麼都說好”。
席景程就站在她不遠處,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要你在,什麼都好”。
白安然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那你出去待着,我一會兒就好”。
席景程走上前給她繫好圍裙,“你做你的,我看我的”。
“”
白安然很熟練的做好了飯菜,只有兩個素菜,他昨天疼的那麼厲害,她想他應該也沒什麼胃口,就沒有買其他的。
不過一天沒喫東西,別說他了,連她也有些餓了。
“我沒買多少,也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夠了”。
白安然正要把飯菜端上桌,席景程說,“我們去外面小桌子上喫”。
“爲什麼現在天快黑了”。
“餐廳的桌子太大了,沒有氣氛”。
“那好吧”。
廊下襬了一張小桌子,是平日裏喝下午茶用的,周邊都是花草,燈光也比屋內的柔和,格外溫馨。
白安然說,“這裏好像很久沒有人住了,你怎麼不住這裏”
“說起來確實有原因,自從失憶之後,我就不喜歡這裏,沒有理由,莫名的不喜歡,加之公司的事情很多,便搬到了那邊去,現在想來是因爲你不在這裏,所以我也不喜歡這裏”。
“你都已經不記得了,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怎麼能說忘就忘安然,你喜歡這裏嗎”。
“還好”。
“還好那就不是很喜歡”。
白安然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住的地方不挑剔,只要方便哪裏都好”。
“你心裏要是不喜歡我們就搬家”。
白安然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這麼認真,“不用這麼折騰,我挺喜歡這裏,真的”。
席景程問,“你可別爲了不想麻煩所以隨口一說”。
他還真是瞭解她,白安然給他夾了菜,希望他別再說這事。
“喫飯吧,再不喫都涼了”。
席景程看着碗裏的蘑菇,“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喫蘑菇”。
“你不是喜歡嗎”
席景程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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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然手裏的筷子停住了,她忽然想起,他好像也不怎麼喜歡喫蘑菇。
做的時候也沒想起,直到剛纔之前,她潛意識裏還以爲席景程也喜歡喫,因爲珩珩年紀雖然小,但是跟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除了外貌之外,行爲舉止也像極了他,她還曾疑惑過他們兩個都不怎麼喫蘑菇,珩珩這是遺傳了誰的。
白安然道,“我記錯了,你要是不喜歡就別吃了”。
席景程把蘑菇放在嘴裏,“也沒那麼討厭”。
“我是說真的,別勉強自己”。
“確實挺難過”。
“那就別吃了,萬一吃出個好歹怎麼辦”。
席景程道,“我說是你忘記我喜歡喫什麼,讓我很難過”。
“我現在記住了”,白安然把蘑菇拉到一邊,“別吃了,要是不夠的話,我待會再去買點其他喫的”。
“不過味道不錯,比以前大有長進”。
白安然沾沾自喜,“那當然了,我專門去學的”。
“爲誰學的”
“爲了珩”白安然停了一下,隨後正襟危坐,“那個”
話還沒說出口,門鈴忽然響了。
“這麼晚了,誰啊”
席景程道,“不知道,別管他”。
“萬一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不去看看嗎”
“任碩不會這麼晚來打擾”。
席景程並沒有起身的打算,門鈴又響了兩聲,外面按門鈴的人似乎沒有就此罷休的打算。
白安然說,“還是去看看吧”。
“今天誰也不準打擾我們,沒人開門他自己會走”。
果然響了一會兒門鈴就沒想響了。
不一會兒她一擡頭就看見席景程背後一個黑影忽然閃現,白安然被嚇得叫出了聲。
“啊”
“啊”
幾乎是同時,那個黑影叫的比她更大聲。
緊接着咚的一聲,那個黑影摔在了地上。
白安然緊張的看着他,“該不會是小偷吧”。
席景程聽見他的聲音也知道是誰,他把廊下的燈全開着,“鬼鬼祟祟的行爲跟小偷也沒什麼區別,孫止,你什麼時候多了翻牆的愛好”
孫止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氣的話都不會說,“你你們”
白安然看他摔的不輕,“你沒事吧”。
孫止拍了拍褲腿,“你說呢你們兩是不是耳聾啊我在外面按了那麼久的門鈴你們沒聽見啊要不是我看見這邊有燈亮着,我還以爲屋裏沒人呢”
席景程道,“你來幹什麼”。
“你還問我我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家頭痛死了都沒人知道”。
“哦,這麼說你是來關心我來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頭痛了好幾天也沒見你來看我”。
“我我這不是今天去你公司才知道你好久沒去了,還是聽任碩說的,我一知道這不就馬上過來了,沒想到遇上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連門都不讓我進,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你看見了,我現在好得很,沒事早點回去,要是被安保誤會把你當小偷抓起來,我不會幫你解釋”。
“你”孫止止不住的嘆氣,“沒良心啊沒良心”
孫止一屁股坐下,“我這纔剛爲了你摔了腿,你就要趕我走我還偏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