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趙尚之正向自己緩緩走來。

    他一身合身深灰色西裝,簡約而莊重,身上所穿,每一件都是精工細造的,頭髮還是一樣的一絲不苟,但今天看起來更加精神抖擻。

    趙尚之走近,花如練正要開口喊他:“趙”

    趙尚之搶話:“照這個點來到正好。你今天真的好漂亮,我又差點認不出你來。”

    這話是真的,花如練經一番修葺,衣服上檔次,妝容精緻,活脫脫就是一個標緻的名媛。

    而後,他輕輕靠近花如練耳朵,低聲說:“怎麼忘得這麼快我是方易中。”

    “你今天有任務”

    趙尚之輕輕“噓”了一聲,而後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說:“來,我帶你去獵豔場。”

    花如練在置身於陌生的地方,眼前盡是一堆陌生的人,最熟悉的,要數趙尚之了,她只好挽着趙尚之,跟隨他的腳步,朝着大門走去。

    此刻,他是方易中,她是白無常。

    此後,他們將是同道中人。

    這道門意義非凡,象徵力強,踏了進去,花如練一生便就此改寫。

    一進門,裏面花天錦地,人人華衣加身,光彩照人。

    但這一對才俊佳人,還是緊緊吸引住很多人的眼光了。

    不少人紛紛低聲問:“這女的是誰”

    趙尚之笑,低聲說:“有人對你有興趣,證明我的任務成功了一半,也證明你今天打扮得宜。”

    花如練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多少會有些怵,但不要緊,有趙尚之從旁鎮着,她纔不管天塌還是地搖。

    趙尚之攜着花如練來到大堂,從侍應生手中的托盤拿起一杯香檳,遞給花如練。

    而後他自己也手執一杯,與花如練杯子輕碰一下,低聲說:“來,無常,祝賀你今天入門。”

    “入門這獵手的功夫博大精深,我到現在連皮毛都不懂,何來入門”花如練也低聲地應他。

    趙尚之揀了處人少的角落,挨着花如練坐下,輕聲說:“這就是最原始的獵豔場,女人們花枝招展,男人們談笑風生,別看端着個酒杯走來走去很悶,很多生意和私情就是在這觥籌交錯中完成的。”

    被趙尚之這樣一說,花如練不得不掃視一下全場。

    “你今天,閒來無事,就好好坐在這裏看看別人是怎麼的。我遇到幾個熟人,要過去打下招呼。記住,多看少說。”

    花如練點點頭,趙尚之起身,朝人羣走去。

    花如練端着酒杯,便以趙尚之所說的那種眼光去看這酒池肉林。

    衣香鬢影,清一色的笑,卻各懷目的。

    男的致力於暗示自己的財力和見識謀略,開口閉口都是生意經,暗示得好,就是不卑不亢,暗示得不好,就是賣弄。

    女的總在有意無意中展示自己的酥胸美腿,一會撩頭髮,一會彎腰含胸,展示的好,就是風情萬種,展示都不好,就是搔首弄姿。

    主動也好,被動也罷,相互奉承中,鮮見扭捏,都是落落大方地,有些人在極力禮拒,有些人,三兩句,便順利拿下名片並達成了下一次的約會。

    出出都是好戲。

    再高級的地方,展現的,還不是原始的追求角逐。

    花如練樂得斟了一杯又一杯酒,看這五光十色,人間萬象。

    也有不在狀態的和別出一格的。

    那別出一格的,要在這俗得高級的人堆中出塵,必不是一般人。

    花如練眼光不自覺追着這些人看。

    都是儀態極好的人,一張高級臉搭配優雅姿態,十分養眼。

    氣質能這樣自成清流,要麼是僞裝得到家,要麼是真的初心不改。

    花如練看得不亦樂乎,卻有人前來打擾。

    是個中年婦女,看上起就是努力讓自己很精緻,卻總透着有心無力的人。

    她向花如練問好,隨後自己挑了一處椅子坐下,端着酒杯,杯沿上留着抹不乾淨的紅脣印。

    “您好,請問如何稱呼您”

    “花”花如練差點沒反應過來,立馬改口,說:“叫我無常就好。”

    “喜怒無常的無常”婦女一說完,意識到自己用詞不是很恰當,邊嘻嘻笑,說:“你是方先生的什麼人”

    花如練看着眼前人,又看了看一旁的人,她留意到有個有着天鵝頸的美人留心聽着。

    這天鵝頸美人,穿一襲白色魚尾禮羣,簡約典雅,看起來真像白天鵝。

    她就是那種能在這個酒會上別出一格的人。

    “只是普通朋友。”花如練簡單地回答。

    “普通朋友那他怎麼會帶你來這”

    明擺是來打探什麼的,花如練不敢亂說,只是笑笑,不搭話。

    中年婦女還是不放棄,又問:“要一起去那邊拿點點心喫嗎這裏的點心出了名好喫的。”

    花如練微微笑,說:“不了,你們去吧。”

    別說她正節食,即使她能大喫一頓,也不必與此人爲伍。

    中年婦女便找不到繼續下去的話了,她悻悻離去。

    那白天鵝一般的美女也轉身離去了。

    花如練追着她的背影看,姿態真是優雅,走路像跳芭蕾舞的姿態一樣優雅。

    要練到她那樣的神韻和體態,恐怕不易。恐怕人家從出生之日便開始修煉了吧。

    花如練又再添了酒,也不管趙尚之是否有空前來接管自己,自顧自又端詳起這獵豔場了。

    爲了不受打擾,爲了更方便觀察,她轉移到一處光線暗的地方,此處靠着窗,窗外樹影婆娑,燈光和月光交錯,透過樹影,斑斑駁駁地照了進來。

    真是個好地方。

    她索性提來一瓶香檳,坐了下來,自斟自酌。

    自成一番樂趣。

    她以爲燈光隱藏得了她,卻不知此刻的她,已經光芒難掩。

    有人走了過來,說:“滿大堂都是人,你卻來獨酌”

    花如練擡頭,藉着暗光,她也能辨識到此人氣宇非凡。

    花如練來不及起身,那人已經走近,端着酒杯,說:“我可以陪你喝一杯嗎”

    那樣有禮貌,又那麼不容拒絕。

    花如練便舉起酒杯,說:“幹。”

    兩人便很默契地幹了一杯酒。

    那男子問她:“你整個晚上幾乎都自娛自樂。”

    “哈,被你發現了。”花如練沒有想到居然有這樣出色的人留意自己。

    “來了就好好玩。”男子看着花如練說。

    花如練不太敢正視他,只是笑笑。

    她只是問到他身上的香氣很宜人。

    曾一度,她以爲眼前人是成西揚,擡起頭來看了看,不是,都是帥哥,但不同的帥法。

    “可以請你去舞池跳一支舞”話一落,男子已經來到花如練跟前,彎腰,伸出了右手作邀請。

    花如練連廣播體操都跳不好,何談跳舞,她想着要如何推辭。

    及時雨趙尚之就來了,說:“無常,沒悶壞你吧”

    “你叫無常還真是人如其名。”男子說。

    “哦櫻少也在”趙尚之這纔對着那男子說。

    “易中,這是你不對了,有這麼美的朋友不介紹來認識一下。”

    “好,介紹一下,這是許來櫻,紅酒行業的傳奇大亨,這是白無常,我的朋友。”

    “女朋友”許來櫻試探着問。

    趙尚之不肯直面回答,說:“總不會是男朋友吧”

    許來櫻纔不管他這玩笑,他禮貌性地笑了笑,隨後向着花如練伸出手來,說:“您好無常,果真人如其名。”他又重複了一次這話,似是知道這名字的深意。

    “您好櫻少。”花如練伸出手去與之握手。

    “櫻少,失陪一下,我要帶無常去一下那邊。”

    趙尚之這纔將花如練解救了出來。

    他隨便向其他一兩個人介紹了一通花如練之後,就離場了。

    他沒叫英子來接,司機駛來了車,他差走司機,自己親自開車,讓花如練坐在副駕駛上。

    “我原本只是讓你看看別人是怎麼勾魂奪命的,沒想到你現學現用。”

    “嗯”花如練不知趙尚之所指。

    “許來櫻對你有興趣。”趙尚之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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