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來櫻樂得像個大傻子一樣,忙不迭地夾菜,還有事沒事盯着花如練傻笑。
他看花如練的眼神,還是和從前無異,在他面前,花如練會很快就忘了自己傷疤的事。
她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那大傻子說:“明知故問。”
“爲什麼會喜歡我”花如練此刻還並不是將許來櫻看得太重要,並無什麼顧及,又有點有恃無恐,所以想問什麼就問什麼,絲毫不用擔心應不應該問,不用擔心得體不得體,更不需要鬥智鬥勇耍盡心計,她得以做回她自己。
“如果知道爲什麼就好了,興許還能對症下藥。”許來櫻應道。
“我和你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你是陽光下長大的向日葵,我是陰暗下長大的苔蘚。”花如練開懷大喫。
“可能正因爲是不同,纔會吸引吧”
終於有機會了,花如練問:“你好像總是很閒。”
“是嗎以往我交往過的女人,總是抱怨我太忙。以前覺得她們太無理取鬧,直到現在發現,你也總是那麼忙,總是想多見一面都不能,要到今日,我方能明白她們當初爲什麼會這樣了。”
花如練直喫完了一碗飯,說:“許來櫻,你就是個天生的情話小王子。”
“無常,很快就過年了,年三十,你來我家一起過好不好”許來櫻邀請。
花如練放下碗來,說:“我年三十那天出任務。”
也就剩下那麼三天了,花如練各種惡補,爲任務做好準備。
成員們也抽了時間陪她現場模擬演練。
這一次,她更加不敢怠慢,因爲稍有差池,可能就會丟掉性命。再說,她也想有那麼一單任務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不是憑藉罌粟光環庇佑,也不是憑藉運氣匆匆結單。
終於,到了年三十這天。
花如練出門去。
許來櫻就在門口等着她,一見到她出來,立馬給了她一個擁抱,說:“記住,我等你回來,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回來的那天就是年三十。還有,不管發生什麼了,請多點想起我。”
花如練又被他的話打動。
他說完,將一條手鍊戴在花如練右手上面。
而後,他摘掉花如練的口罩,親了她一口。
這一次,花如練並沒有拒絕,因爲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會有命回來。
晚上7時,花如練到達珠寶展廳。
天使之淚在展廳的中央,由一個玻璃柱子將它圍了起來。離遠一看,這條項鍊就是懸浮在半空中來旋轉着的。
花如練一向對珠寶沒有很大感覺,再亮再璀璨,也不過是一塊石頭,但此刻,她見到這條項鍊,見到這顆天使之淚,還是被驚豔到了。
她擡起頭呆呆看着那顆奪目的寶石。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去喫團圓飯了,展廳並沒有幾個觀客。
花如練聽到現場的工作人員在抱怨:“又真是的,年三十,珠寶團圓比人的團圓還重要。”
花如練四處觀察,再一次熟悉一下現場環境,也確定一下行動人員所在的位置。
見到許餘懷也在現場,花如練才確認黃吉韜沒有食言。
希望萬一她有什麼危險出了什麼事,黃吉韜還能謹遵諾言。
而陳承望,一直與她保持5米的距離。
花如練四處走動,耳麥傳來人聲:“從陽,請時刻準備好,目標人物隨時出現。”
她想,人這麼少,哪裏容易鬧事沒有人羣作掩護,怕這汪洋大盜沒這麼快出現吧
到了八點,人流漸漸多了起來,這晚上是天使之淚的首展,雖是年三十晚,但卻吸引了很多人拖家帶口來看。
人一多起來,花如練就警惕起來,因爲她知道,李偉隨時都會出現。
耳麥又傳來吩咐聲音:“從陽,等下我們一發號命令,叫你扔掉耳麥的時候,你立馬就將耳麥扔掉。”
花如練低聲應着:“嗯。”
面對未知的危險,她心跳加速,這樣的時候是很折磨人的,因爲你知道事情很快就會發生,但是你永遠不知道它會在哪一秒發生。
越是遲發生,就越是煎熬人。
她不自覺看了下手錶。
人羣越來越多,舊的未走,新的又來。真不知道這樣一件珠寶,爲何能叫人看這麼久哪怕360度全看透,也不過是十分鐘之內的事情,這些人怎麼能駐足那麼久
她總是有意無意地盯着花如練的臉來看,像是要在她臉上發現些什麼似的。也許她已經看到她臉上有疤了。
本以爲叫她來可以順帶嚇她一下,沒想到反倒被她覺察到自己露出的一小截臉上留有疤痕。
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婦女挽着一個手提包站到花如練面前,花如練很少見過如此身材魁梧的婦女。她不禁多看了這婦女一眼。
一看,發現她不禁三粗五壯,連樣子也長得十分模糊不清。
一時間,她還沒反應過來,耳麥就傳來聲音:“注意,目標人物疑似出現,就在你隔壁,你現在可以先去我們說好的那個樓梯口旁邊的廁所等着了,聽到聲響就可以出來,現在,扔掉耳麥。”
花如練便假裝把頭髮別在耳後,然後將耳麥摘掉。再將耳麥悄悄滑落在地上。
人來人往,耳麥很快被踩碎。
就在她看到耳麥踩碎的時候,燈忽然全關了。
人羣開始騷亂。
花如練憑着感覺立馬去找到那個樓梯口。
就在她走出了十幾步之後,還沒有進入樓梯口,燈已經亮起,人羣沒再那麼慌亂。
但忽然有人喊:“不見了,不見了。”
花如練看向那個珠寶展示玻璃柱,發現那條項鍊真的已經消失。
出現了,出現了,李偉出現了。
這時,報警系統才響起,有人大喊:“關門,封鎖所有出口。”
趁着人羣沒再像方纔那麼慌亂逃竄,她快步走去指定樓梯口。
她看到好幾個人抓住方纔站在她身邊的大媽,將她制服按壓在地上。
那大媽喊出身來:“你們幹什麼”
是把女嗓音,那幾人立馬搜她的身,並無發現。
這時,陳承望對着耳麥說:“你們中計了,快,原計劃執行。”
有人在耳麥中對着陳承望說:“我們現在無法確定誰是李偉,因爲他已經撕下了項鍊上的追蹤器。”
陳承望便快速掃視了一眼全場的人,全場的人大部分都在看着項鍊所在的位置,只有一個人,看似是接聽電話的樣子向窗戶的方向徑直走去。
多年的經驗已經練就了陳承望的敏銳嗅覺和精準直覺,很快,他說:“是那個帶着鴨舌帽穿黑色外套的男人。”
於是行動小組人員全部出動,一路將嫌疑人圍困到樓梯口。
嫌疑人本想順着樓梯口而走,但是去到樓梯口,發現樓梯下面已有三個人持槍衝了上來。
他停在原地迅速看了四周。
剛好樓梯口對着廁所,這個時候,花如練聽到聲響。
有幾個女生洗完手正要出去,花如練喊住她們說:“先別出去,你們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嗎我先出去看看,你們先躲在這裏。”
幾個女生一時間沒有了主意,又加上方纔停了電,她們怕了起來,便真的先不敢出廁所了。
陳承望朝嫌疑人大聲喊:“別動。再動開槍打你的腿。”
嫌疑人用鴨舌帽壓低着臉,說:“你們爲什麼要捉我”一副無辜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看到花如練從廁所走出來,雙手還一邊甩着水。
花如練見到這個陣仗,立馬閃在一邊。
此時,警方和嫌疑人之間就留有一片空間,那就是一條過道,花如練見狀了,嚇得趕緊退到一邊。
有人對着嫌疑人說:“你如果不是心虛,爲何我們越叫你就越要跑”
嫌疑人見到有百姓出現了,說:“我見剛剛停電了,我女朋友剛好上廁所了,我擔心她,但怎麼打她電話都沒人聽,於是就跑着去找她了。結果你們這一羣人就莫名其妙追上來了。”
這是一把並無什麼個人特色的大衆化的聲音。
他說着,在那麼多把槍指着自己的情況下,走去女廁所喊:“小如,你在不在裏面”
女廁裏面並沒有人應答。
他便問走到花如練面前,問:“小姐,請問你剛剛在廁所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着白裙子,一頭大波浪捲髮的女孩子”
花如練打着哆嗦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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