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如此狡黠,就算被找到,完全可以當做不知情。
李偉果然打開隨身所帶的手提包,然後拿出一個手持儀器,往花如練身上從上往下掃。
但他並沒有什麼發現,於是問:“你有沒有喫過什麼奇怪的東西”那樣問,證明已經不十分懷疑花如練了。
花如練想了想,說:“我喫什麼,幾乎都是和你一起喫的呀。”
“我說之前。”
花如練又想了想,搖頭,說:“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怎樣纔算奇怪,喫屎嗎”
李偉沒好氣:“類似藥丸的呢我聽說,有一種追蹤器,可放到膠囊裏,這種膠囊可以阻隔一切儀器探測。”
花如練一聽,便裝,說:“你快搜搜看我身上有沒有這種膠囊。”
李偉再次沒好氣:“一般是吞進去的。”
“吞那怎麼消化不過假如真的有人要我吞這種東西,也不會幫我想消化的問題吧。”
“估計會排出來,就像現在的膠囊胃鏡一樣。”
“那趕緊讓我喫點滑腸的東西,排出來看看。”花如練說。
李偉問:“你真的不知情”
“知什麼情啊誰沒事要吞這種東西到肚子裏哦,我的胃本來就有問題,還要去磨一個什麼追蹤器我不怕胃穿孔嗎”花如練一副坦蕩蕩的樣子。
哎,真是的,少點演技都不行。
李偉說:“喫瀉藥吧。”
“然後呢到時候你打算讓我上完廁所後,去找那什麼追蹤器咦,我不要。”花如練一臉嫌棄。
“我的重點不是查,而是排除危險,你排出來後,沖掉。”李偉說着,正打算下樓去買瀉藥。
他這樣說,便是代表不要細究追蹤器來由的意思了。
花如練照李偉的意思服下了瀉藥,待她上了幾通廁所後,她臉都青了。
連她自己也不太確定定位器是否排出來了。
李偉看到她那個樣子,連忙讓她服下了止瀉藥。
花如練吞下藥片,笑:“左手瀉藥,右手止瀉藥。”
“有沒有排出來”李偉問。
“沒看到。”花如練是真的沒有看到。
等花如練沒什麼大礙後,李偉又開始動身換酒店了。
還是一樣的喬裝打扮,連花如練也喬裝上了。但這一次,他沒有用自己的車,而是隨意攔截了第三臺的士。
一上車,他說:“師傅,去遊樂場。”
而後,帶了花如練去鬼屋,進到最黑暗處,三兩下套了一套裝神弄鬼的服飾,又未幾,一批扮鬼的工作人員要交班,他攜花如練隨在一堆“鬼”中出了去。
兩人一同到男廁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再幾番喬裝和周折之後,他們似乎真的把人甩開了。
他們又去另一個酒店。
花如練有點慌了,不是因爲她怕李偉對他不利,而是怕他又要索取無度了。
追蹤器一丟,小從陽如何能上門來她確實也不能再主動發信息出去了,不然李偉一定會生疑。
於是,這一晚,李偉只能動動手腳。
花如練連他動手腳都不太願意,就說:“大哥,真的別撩起我的火,我們又不能怎樣,空有一團火會把我燒死,希望可以手下留情,別讓我憋得太難受。而且,我今天已經拉肚子拉到虛脫了,能不能好好讓我睡個覺”
李偉便停了手,有點小委屈地說:“大概是今晚沒有喝酒,你看你,你今晚和前兩晚都不同了。”
花如練擺擺手,說:“來姨媽了,不能喝酒了。”她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哎,我剛剛去買衛生巾,大家看我眼光很奇怪,猜我是男是女,這衛生巾到底是買給誰用的。”
這時,李偉去扶花如練的腰,忽然,他雙手停住了。
花如練問:“怎麼了”一邊將他的手拿出去。
李偉說:“你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呢”
“我要想法子偷回印版,要去探探路。”
“爲什麼不帶上我”
“危險。”
花如練拉住他的手,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很癡纏很捨不得的樣子。
“很快,三個小時左右。”
李偉走了之後,花如練乖乖呆在房間,既不敢外出,也不敢和任何人聯繫。
連趙尚之她也沒有聯繫。
她也睡不着,閒來無事,就打開窗簾看看是否有人跟蹤,是否有李偉所說的那種心不在焉的小販或者保安。
但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甚至會想,李偉會不會不回來了。他會不會已經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現在藉機逃走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逃走,其實有不至於太糟,至少她還能活命,最怕是,他是去將孫猴子的人帶來,然後聯同他們滅她的口。
是的,她其實並不能完全信任李偉。既然她都不能完全信任李偉了,李偉又怎麼會完全信任她呢
此時,她手機收到兩條信息,她按照慣例跳着來讀,第一條是:已失聯,請定位。
第二條是:李偉童年情況大概屬實,目前正在尋找其親生父母。
花如練並沒有按照第一條信息照辦。
她的手機,已經被李偉處理過,其他人無法追蹤信號了。有時候真佩服李偉,他一身技能,任何一樣拿出來,都算是絕頂的,而且非常實用。
假如他不是誤入歧途的話,必是有爲青年。
在等待李偉回來的這段時間,很是煎熬,花如練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終於,門還是開了。
花如練用着殷盼的眼神看着進來的人。
是李偉。而且只有他一個人。
他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回來了,一邊推門一邊說:“有沒有異常怕你擔心,儘快回來了。”
這一刻,不知爲何,花如練真的有點感動。
李偉一來就伸手雙手,要求花如練來抱。花如練想都沒有想,也伸出雙手去抱他。
他將花如練的頭按在自己肩上,說:“我已經探了一下路,這次任務不會那麼簡單。”
花如練說:“你師傅會不會已經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