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感無助感忽一下襲來,她想了想,忽然又發神經。
她重新開門,趙尚之還愣在原地,見花如練重新開門了,他倍感訝異。
花如練二話不說,上前就去抱住了趙尚之。
她當然知道自己舉止反常,但她認爲,這個擁抱,會給到自己力量。
她說:“我不開心,借你來抱一下。”
趙尚之便伸過手去抱她,雙手環抱那種,花如練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的身體都是僵硬的。大概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吧。
這一次,趙尚之抱她不像上一次,也不像以往的趙尚之了。
那麼,上一次是
花如練起了疑心。但她也知道其實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抱了不過半分鐘,花如練鬆開了手,說了句:“謝謝,再見。”
她又重新關上門。
搞得趙尚之莫名其妙的。
洗完澡,回到房,花如練又給小賈打電話了。
“小賈,不好意思,又來催你了,查到什麼了嗎”
小賈直接說:“恐怕你認識的趙尚之,本來就不是趙尚之,另外一個纔是。”
“什麼”花如練驚訝。
“你之前跟我說,趙尚之可能被色子挾持了,但我發現,這個色子並不簡單,不僅僅是因爲是孿生兄弟的關係。”
“能明說嗎”
“還不能,只是先把比較有把握的猜測告訴你。”
“那麼,你總能說,另一個叫什麼名字吧。”
“秦白川。”
這三個字落下,花如練心頭如同遭受重擊,單單是聽到這個名字,已經知道兩人關係錯綜複雜,樸素迷離了。
她許久說不出話來。
小賈說:“花小姐,你這個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叫她花小姐。
連花小姐這個稱呼,都是小賈發現的。
可見小賈的業務水平並不差,但如今遇到這個案子,他都覺得有難度有意思,看來,趙尚之和秦白川,不知道他們之中的誰,還是他們兩人聯手,已經做好了手腳。
說什麼百密一疏,他們如今做的事,至少都千密一疏了吧。
花如練問最後一個問題:“能知道現在沒有出現的另外一個,是安全的嗎”
“花小姐,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他們以前,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另外一個人負責藏好。這一次,大概也是了。”
“那麼說,其實另外一個人安全沒有問題”
“我覺得,在他們兩個不至於會手足相殘。”小賈雖然說的是猜測的話,但是語氣肯定,能給到花如練信心。
花如練鬆了一口氣。
她掛上了電話,重新躺在牀上,想着這段時間的趙尚之,再想着剛剛小賈說的話,忽然有個念頭閃過:真正的趙尚之出現過。
哦,不,現在已經很難說清楚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可能真的那個一開始就是假的。要說也應該說是以前的那個趙尚之,她所認識的那個趙尚之出現過。
那無法複製的氣味,那抱她的姿勢。
一定是。
難怪她會一會兒覺得是真一會兒覺得是假,不是她對趙尚之不夠熟悉親近而是這兩人,根本就是真真假假地交替出現着。
所以才足以迷惑衆生,難有破綻。
花如練越來越肯定他們就是交替地出現着,不然不會今晚又換了一個姿勢抱她的。
但是,是什麼讓他藏起來了是什麼讓他一聲都不說就這樣藏起來了的呢
假如那個是真的他,假如他真的有機會出來,真的有機會見她,爲什麼不和她說清楚
花如練苦思冥想不得要領。
那麼,是時候了,是時候找一下卜筎,讓她幫忙鑑定一下了。雖說花如練是最親近趙尚之的人,按理說是最容易甄別的,但卜筎到底是同時見過兩人的,她應該一早已經掌握瞭如何區分二人的本事。
花如練再也無法睡覺了,於是半夜三更,她又去酒吧找卜筎了。
找卜筎有一點很好的地方就是,夜裏找她,她永遠都在。
卜筎一見到花如練就說:“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我之前嘗試過去見他了,他對我避而不見。”
“那更加證明心中有鬼。”花如練說。
“不管有鬼沒鬼,你如果想我去捉鬼,恐怕要設法把鬼引來。”卜筎說着,在吧檯拿來了一杯酒給花如練。
花如練第一次拒絕喝酒,她說:“等下我要自己開車回去,我那地方,讓別人送回家反倒不安全。”
卜筎便明白了她現在有任務在身。她看到現場有很多男士的目光投了過來,便說:“今晚假如睡不着,給我坐坐場子唄。”
“當然沒有問題。”花如練回答得很爽快。
“別那麼爽快,你四周看看,多少蛇蟲鼠蟻豺狼虎豹。”卜筎一邊喝酒一邊笑着說。
花如練放眼看了一下,說:“小意思。坐場沒問題,但不惹事不勾引,你知道的,我這張臉,不能見光。”
卜筎挑了挑眉,說:“放心,有我在,豺狼虎豹近不了你的身,我們還是說回那件事吧。”花如練便直接問了:“你當初跟的趙尚之,其實並不是我現在跟的這個趙尚之,對不對”
卜筎點起了煙,說:“不錯嘛,你已經發現這一點了。”
花如練輕輕打了一下卜筎,說:“這麼重要的信息你居然不早點告訴我,讓我磕磕碰碰那麼久。”
“不告訴你你都已經打草驚蛇了,告訴你還得了”卜筎自然有她的道理。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以前的趙尚之和秦白川,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練,你應該知道,這一行,有行規,別說你只是他的未婚妻了,就算你是他媽,我也是不應該多說一句的。”卜筎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人命關天。”花如練只好祭出這麼一句。
“他們不會自相殘殺的,放心,他們之間的感情雖然很奇怪,但到底也是骨肉相連的。”卜筎說。
花如練問:“那麼,其實誰纔是色子”
卜筎喝完一杯酒,又吸了一大口煙,她在糾結。
花如練知道她在爲自己所謂的職業道德和原則在糾結。她說:“筎姐,你怎麼忍心看着我爲這事日夜煎熬這並不是職業範疇,是我們的私事。我現在也是以私交的身份來問你的。”花如練努力說服卜筎。
卜筎摁滅了菸頭,籲出一口氣,終於還是說:“他們根本沒有色子這個概念,只是,原本是趙尚之先出的道。後來他找到了秦白川來幫忙,一直都是使用陰陽模式。”
“陰陽”花如練覺得這個詞倒也算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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