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花如練直認不諱。
反正，祝清風這邊現在已經釋放，她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在韋應正身上套取的了，直接用以供任，把這段機密貢獻出去，以表坦誠，倒也無妨。
韋應正臉上有點失望，他說：“原來真的是你的刻意安排，而不是上天安排。”
哈，他還願意相信有上天安排這回事，不知道是迷信，還是浪漫。
花如練只好說：“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即便是我的刻意安排，也是上天安排的。我的意思是，是上天安排我接近你的動機和行動的。”
韋應正聽了，便笑了起來，還露出兩個小小酒窩，像小孩子傷心了，有人給了他一顆糖哄他一樣。
那麼可愛的一個人。
而花如練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可兩人就是無法開誠佈公真心實意地做朋友。
韋應正想了想，又說：“可是，老白沒有告訴我，你是刻意接近我的。你是老白下屬，能騙過我，但不可能騙過他。他肯定是知情的。”
花如練在想，到底要不要替白敬生掩護或者申辯她現在根本搞不清楚白敬生，他自己私下有那麼多動作，卻全部都沒有告訴她。
正在她猶豫之際，韋應正自己說：“也許，他是不想叫醒正在做美夢的我。”
他還真會替老同學找藉口。
這時，花如練看向那邊站到一塊的三個人。
祝清風、花遇瑤和許餘懷三個人的姿態都很輕鬆，並不是兵戎相見姿態。
他們臉上甚至還有商業之禮儀笑。
真是厲害，明明內心劍拔弩張了，表面還那麼和睦友好。都是演技一流的人，不然如何成爲這一行的代表人物
而且，在這種場合，大概他們也不會聊很深入的話題，大概都是寒暄吧
韋應正這時也順着花如練的目光看去，說：“那個是你上司是你姐姐嗎她看起來比她的老情人年輕了好多啊。”
“不好意思，那個是我媽。”花如練說，不知是否應該爲有個年輕貌美的媽媽而驕傲。
韋應正連忙道歉，而後說：“哦對，按照你說的邏輯，應該是這層關係纔是，天啊，你媽媽怎麼還這麼年輕”
花如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她說：“我猜他們差不多要走了，我也要走了，再會。”
韋應正一定到這話，整個人就緊張起來了，說：“等下，真的會再會嗎”
“當然。”花如練笑着說。
“可是，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爸都已經沒事了。”韋應正說。
花如練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誰說沒有利用價值了她的任務纔剛剛開始呢。
回去之後，關於自己政治獵手的身份，一定要相應加固保密系統了。
花如練看着韋應正，說：“你如果不信，我們就約明天見好了。”那麼順手，那麼水到渠成。
韋應正連忙說：“好，一言爲定，明晚6點半喫晚餐，玫瑰西餐廳，不見不散。”
怕花如練反悔，他甚至連時間地點都定好了。
花如練笑了笑，說：“好的。”
花如練又只是笑了笑。
她哪裏能違心答應他些什麼只好付之一笑，就算韋應正自己解讀爲她默認了，那也是他的事情了。
花如練走近三人。
花遇瑤見了，說：“你先回去，我們三個需要聚聚舊。”
花如練一聽便知道，他們三人要解決這二十多年來積聚下來的恩怨情仇了。
她獨自歸家。
花如練鬆了一口氣，至少，祝清風這個炸彈已經拆除。
她剛纔其實很想問韋應正，祝清風到底犯了什麼事，爲何循例調查要雙規是否真的收到舉報舉報人是不是許餘懷
但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問。明天的約會，她會尋機問一下的，完全不問關於這個案子，那是有悖於她剛纔交待的情況的。
眼下最爲要緊的是，她要找白敬生。
這一次，她連專線電話都不敢打，直接去辦公室找他。
一見到白敬生，她就說：“我有話和你說。”
白敬生見到花如練表情嚴肅，說：“你說。”
“找個地方。”
兩人來了祕密會議室。
白敬生問：“什麼事了”
“今天祝清風出來，我去接了他，遇到了韋應正。”花如練直入主題。
白敬生的表情分明就是吃了一驚，那不像是裝的，他問：“那他知道你身份沒有”
“知道了，原本只是懷疑，後來我索性告訴了她，我叫花如練，我也是有目的接近他的，目的就是爲了救祝清風。”
白敬生聽了這話，很明顯是鬆下了一口氣來，說：“那還好，你做得很對，犧牲掉這部分信息的祕密性，換取他的信任也是好的。反正他今天見了你，肯定會去查你，他只要查，要查出也不難，與其讓他來查出，不如你自己坦誠相告，以保住剩下部分的機密。”
花如練說：“老白，你以後自己有所行動，能不能稍微知會我們一聲不然我們很容易會措手不及的。”
白敬生一聽，問：“什麼我自己有所行動”
“你爲何告訴韋應正祝雪融真實身份”
“我能不告訴他嗎祝雪融是祝清風的女兒，他能不知道，他會不知道嗎我和你想的一樣，犧牲一部分，換取信任，真假摻半，是最容易蠱惑人心的。”白敬生分析着說。
是的，真假摻半，是最容易蠱惑人心的，就像現在一真一假的趙尚之摻着來出現，也叫所有人迷惑不已。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犧牲祝雪融來保全我”
“無奈之舉，你以爲，我會那麼放心祝雪融出任務嗎不管她多麼的天資過人，我現階段也不可能讓她獨當一面的，畢竟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政治獵手可不是鬧着玩的。”
花如練還一直以爲，白敬生一直以來，更加偏向的是祝雪融。
既然談到這裏了，花如練便趁機問：“關於辜連的直男性格，你有什麼看法你對他也算是熟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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