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練還一度以爲，這會不會是秦白川要找來了
趙尚之說，秦白川這兩天會想辦法來見她的，也應該是時候了。
這個等待的心情，比等快遞要焦灼多了。
她一臉喜悅去看門。
是韋應正。
花如練還是沒有止住露出了失望神色，說：“你怎麼回來了”
這樣一個轉喜悅爲失望的表情，韋應正當然看到了，他說：“你原本以爲是誰來敲門辜連”
他已經完全將辜連算爲強勁情敵了。
花如練問：“你是落下了東西了嗎”
“是的，落下了一顆心。回來看看你有沒有善待它。”韋應正說。
花如練翻白眼，說：“你有心的嗎”
她當然知道他有。
韋應正忽然伸過一個手來，放在花如練的頭上，來了一個摸頭殺，說：“我忘了我的手錶了。”
花如練這才留意到，原來飯桌上真的有一隻男表。
韋應正去拾回，一邊戴上一邊說：“你剛剛趕我趕得太急了，我都忘了。”
瞧，小怨婦又來投訴了。
花如練忽然問他：“你覺得祝雪融怎樣”
不知道她要在辜連和韋應正面前和祝雪融比的話，算不算是給她造成干擾。
她知道自己是自卑的，不然不會一直要和別人比。
也知道自己是不夠大氣的，何必要和別人比世界上有誰和誰是有可比性的呢
所以，問題一問出，她就後悔了。
“祝雪融大美女啊所有美好的詞彙用在她身上都不爲過。”
“那”
“那什麼”
花如練還是收住了，說：“沒什麼。”
“你是想介紹她給我”
“她應該會對你有興趣的。”既然韋應正都那樣說了，花如練便索性這樣說。
“不不不，她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高攀的。”韋應正說。
花如練便說：“是的，我等凡夫俗子。”包括她在內了。
韋應正看到花如練那個表情，似乎懂得了什麼了，他連忙說：“不是，你是凡婦俗女，哈哈。”
但仍不見花如練笑。
韋應正便知道，其實花如練有將自己和祝雪融比較了。也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麼了。
他剛剛那樣一番話等同於將祝雪融擡到天上去，而將在對號入座的花如練踩到地上了。
他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說：“我這樣說吧，你和祝雪融的美是不同的，很難說誰更美一點，都是不同風格的，但屬於同一個層次的，都是頂層的美那種，美得上天。光是看着，都是高高在上難以企及的。但是，等你們都下凡了，我得以和你們接觸了，才發現，一個原本比看起來更加不可近，而另外一個，卻也有接地氣的一面，有煙火氣，會徒手抓羊頭大口大口撕咬，會豪邁喝酒，會煮牛肉麪，會生氣，會翻白眼，會喜怒哀樂。沒有說誰好誰不好，但是，我更喜歡如此有血有肉的你，如此真實如此立體的你。”
花如練一聽，擠了擠眉毛，說：“你幹嘛要拿我跟她比，我都沒有要跟她比。”
“哦，對了，你還口是心非，真的十分接地氣了。”韋應正笑她。
花如練又將他推到門口。
韋應正還是不願意離去，他說：“那麼，你給我笑一個，我就可以心滿意足地走了。”
花如練說：“我不賣笑。”
“我出一千。”韋應正有時候還真的挺有幽默感的。
花如練忍着笑。
“好，一千零一分錢，不能更多了。”韋應正又說。
花如練便嗤笑了出來。
韋應正看着花如練笑，自己也傻笑着。
花如練伸手：“一千零一分錢，拿來。”
花如練便說：“再不走，我去拿掃把來趕你啦。”
韋應正便雙手舉起來，說：“走走走，立馬立馬。”
確信韋應正車子開了出去了，花如練便用專線打給白敬生。
“喂，我想，我應該可以往下走一步了，你可否告訴我，具體是要套取什麼信息”
事關機密的事情都是見步走步，不會提前告訴你具體要獲取的是什麼信息。
“到什麼程度了”老白問。
“相互喫醋了。”
“welldown”
“現在，請求新的指示。”
“還不是時候，他們疑心都重，尤其是辜，他不會這麼快信任你的。”
“我已經告訴他我是花如練了。”
“哈，你連最後一件保護甲都脫下了你可真夠豁得出去的。幹得漂亮，反正韋都知道了，萬一他們通氣了，對不上信息，就麻煩了，況且，辜是何等身份，他要去查一個人的資料，實在太容易了。”白敬生充分肯定花如練的做法。
花如練在確定一下：“你那麼放心在電話裏說這些信息”
“這個專線安保級別是最高的，不是說不能攻破，但是攻破都要時間，遲點我們又要升級換代了。還有，你的住所，有最高級別的反竊聽系統，你少擔心了。”白敬生說。
到此，花如練便放心問了：“我還不能去套料了嗎”
“都說了這個階段，他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又不至於失去理智，你這個階段套料，只會打草驚蛇，只會讓他們更加起疑心。”老白還是不肯下達新的指示。
“那，祝雪融那邊如何了”
“你覺得呢”
“我想知道，這兩個男人是否都遊走在兩個女人之中，這事關我的進度，希望可以告知。”
“放心，祝雪融不會干擾到你的行動的，這點我可以保證。她在韋應正那裏，還沒開始就被人避開了，至於辜連，目前還沒有什麼動向，除了信息套取的工作，主要是關於獵心方面的工作，你可以按照自己計劃來。”
“好的。”
收了線，花如練在納悶，如此說來，祝雪融其實是沒什麼進展了。
但是，祝雪融是何等人物，花如練自己都承認，她何等冰雪聰明，就算她毫無基礎，但她是有資質的，假如她肯花點手段她肯用力，不至於毫無進展。
韋應正和辜連都說她是冰冷的，花如練知道，世界上不管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都不是絕對的冰冷，她之所以冰冷，只是對你冰冷而已。花如練還知道，祝雪融在趙尚之面前，才叫雪融，在別人面前，都叫雪。
目前毫無進展的話，要麼這是她的一個策略，要麼，就是她壓根沒有放心思在韋應正和辜連身上。
那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趙尚之說她知道得比自己多得多，是否她已經知道了記憶消除和修改的事情了
如果是，花如練是真的笨，自己還在迷霧中賣力亂走的時候，人家一早就看清楚了方向，一路向前了。
應該是了，她似乎從頭到尾，只在開局的時候用了點力扮作了冰雪女王並使計支走了她。
那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哈，做做樣子已經可以讓花如練如此喫力了。
祝雪融來當政治獵手，壓根就不志在周旋於辜連和韋應正之間，除了祝清風這個誘因，她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這時候，又有敲門聲響起。
她不耐煩站了起來去看門，一邊說：“你這次又落下什麼了”
但面前站着的是趙尚之。
花如練湊近過去嗅，氣味是秦白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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