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色寶鑑周成林 >第408章 禍根
    慄傳斌知道自己不說已經是不行了,但是他又怕激怒慄達智,結結巴巴地解釋着:“我和有文李楠我和他們也就合夥做了點生意不不過我我們的生意都是有合法的,我們有合法手續,對於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我們可從來沒做過”

    “都是合法生意你說,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生意”慄達智怒氣未消,仍然像訓賊一樣訓斥慄傳斌。

    “我們做的都是裝潢方面的生意,比如瓷磚木地板廚房用具裝修材料什麼的,還有房地產修路包工地這些生意好多人都在做,又不是咱們一家再說了,我只掛個名,法人代表不是我”

    “混賬之極你算個什麼東西,也不想想怎麼會有人讓你掛名做房地產生意”慄達智聽到這裏,頓時又暴跳如雷,“你說,你還有什麼瞞着我還有說”

    “還有幾次工程上攬下來的生意。”慄傳斌好像在努力回憶着。

    “到底是什麼生意”慄達智在眼前的茶几上猛然拍了一把,幾乎把茶几上的茶壺茶杯震翻在地上。“說”

    慄傳斌努力思索了一陣,再次開口道:“還還還爲榆陽外環路工程採購了一批水泥那是去年的事了,當時,榆陽市修建外環路,我被局裏派到工程處做質量監督,穆有文找到我,提出擴大公司規模,從外環工程中攬點活幹,並說,他已經通過他哥哥的關係攬到了給外環工程採購水泥的活,但是,爲了賺更多的錢,讓我在質量把關這一環節上放鬆一些,我考慮他是穆市長的弟弟,又是我的生意合夥人,就就示意手下放鬆了一些”

    “你知道你們修路的那些水泥是怎麼採購回來的你真是個混賬王八蛋你膽子好大這樣的生意也敢做你們採購回來的那也叫水泥嗎”慄達智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回答我這批水泥你們一共進了多少你們是不是收受了人家的回扣收受了多少”

    “這麼久了,我都記不大清楚了,你讓我想想麼。”慄傳斌的話越來越軟,聲音也越來越低。

    “胡說八道收了多少錢你會記不得了”

    “大概就是一二百萬吧。”

    “一百萬還是二百萬”

    “我真的記不清了,也可能是三百萬左右吧。”

    慄達智一陣昏厥,摸起身邊的茶杯,準備朝兒子砸去

    慄傳斌真給嚇呆了,因爲碩大的茶杯離他的頭只有幾公分他看清了,也感覺到了,父親真的是要砸他簡直是想砸死他父親真的恨他而且是恨之入骨他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爸爸面前。

    海清也跟着慄傳斌跪在了慄達智面前,哭着哀求慄達智放過慄傳斌。

    看了眼跪在面前的兒子,又看了眼跪在身前的兒媳婦,慄達智心軟了,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再說,他就慄傳斌這一個兒子,他把手裏的茶杯放回原處,一屁股坐在沙發下,頹唐地低下頭,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一個月前,他被省紀委書記李爲民的祕書叫到了李爲民的辦公室中,李爲民告訴他,讓他做調查組的副組長,趕赴榆陽市,參與亞歐大酒店的調查工作。

    李爲民還告訴他,雖然他是副組長,但案件的調查取證工作全部由他具體負責。因爲聯合調查組的組長是榆陽市市長韋清哲,作爲市長,韋清哲還有太多的工作的要處理,根本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案件的調查中來。

    鑑於如此,他雖然只是調查組的副組長,但承擔着案件的具體工作。

    從李爲民的辦公室出來的當天,他就懷着無限神聖的使命,帶着從省紀委和省公安廳抽調的精幹力量趕到了榆陽市,和“榆陽市亞歐大酒店事件專案組”合二爲一,一起參與到亞歐大酒店事件以及常務副市長穆有仁參與行賄受賄,充當黑社會保護傘案件的調查工作中。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案子的調查一度陷入僵局,聯合調查組調查了十多天沒取得任何進展。

    穆有仁始終堅持自己是冤枉的,他既沒有受賄,也沒有行賄,至於揭發材料上提到的充當黑社會保護傘更是無稽之談,都是無中生有,造謠誹謗他的。

    而且,調查組經過近十天的調查取證,也沒能找到任何穆有仁參與行賄受賄以及充當黑社會保護傘的證據。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感到無從下手的時候,一個強有力的證人站了出來。

    正是這個人的出現,攪亂了慄達智所有的思緒,徹底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

    讓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是,站出來指證穆有仁的不是別人,正是穆有仁的結髮妻子劉虹。

    劉虹之所以站出來指證穆有仁,是因爲她對穆有仁徹底喪失了信心。

    確切地說,早在八年前,劉虹和穆有仁的婚姻就亮起了紅燈,兩個人雖然生活在一起,但同牀異夢,形同路人,劉虹對穆有仁喪失了信心。

    表面上,劉虹是副市長的夫人,風光無限,其內心的痛苦和煎熬,別人卻不得而知,正應了那句話,所有的焦點,都會聚集在鎂光燈照射的地方,周圍人能看到的,只是華美壯麗的一面。

    可這光鮮的背後,卻是痛苦和屈辱,是無盡的情感煎熬。

    這句話就是劉虹生活的真實寫照。

    一個不眠的夜晚,劉虹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裏黯然神傷。

    房子雖然裝飾豪華,但對劉虹來說卻是空洞如野,她就象一個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客是那樣的無助和孤寂。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夫妻恩愛閤家團聚的時候。然而她卻只能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穆有仁一直沒回家,而且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

    雖然她和穆有仁已經做出約定,誰也不干涉誰,但他們畢竟還是夫妻,夫妻的義務還要履行,因此,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想知道穆有仁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所以,她就給穆有仁打電話,但電話中傳來的是聲訊小姐悅耳動聽的“你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稍後再撥,還是關機。

    劉虹預感,她就是不停的撥叫下去,哪怕是撥打到天亮,穆有仁也不會開機,更不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這樣的事情,劉虹已經遇到了不止一次。

    很多時候,穆有仁都是深更半夜才從外邊醉醺醺的回來,回到家後就朝牀上一躺。

    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容忍,畢竟他們已經做出約定,誰也不干涉誰。

    所以,穆有仁那樣對她,她能理解,也能接受。

    但時間長了,劉虹忍不住了,最後簡直是忍無可忍,終於有一次她怒氣衝衝地責問穆有仁,問穆有仁在外邊做什麼了,問穆有仁爲什麼如此晚纔回家。

    對她的責問,穆有仁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忙。”然後就再沒有下文,好像他對她的冷落,他的徹夜不回都是名正言順,好像他所做的一切,劉虹都無權干涉,好像他們不是夫妻,形同路人。

    忙,劉虹理解。作爲一名副市長,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不能容忍穆有仁對自己的冷落。

    穆有仁就是不忙,也很少按時回家,來到家之後也是匆匆洗完後就上牀,有時候甚至連洗都不洗就滿身酒氣的髒兮兮的爬上牀,打着呼嚕睡去。

    從來都沒有主動向她示過愛,簡直無視她的存在。

    她是正常的女人,她需要正常女人應該擁有的權力,她需要男人的撫愛。

    但這些,穆有仁都不給她,他顯然是在心靈上對她進行的折磨,讓她遭受性的壓抑。

    偶爾,穆有仁也會和她行夫妻之事,但是,都是他心情糟糕的時候,在他在外邊遇到不順的時候,他會要求和她做愛。但他只是爲了宣泄,都是對她進行變態的折磨,把她當做宣泄的工作。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他也根本不是她的丈夫,他們之間的關係好比嫖客和妓女,嫖客交了錢,妓女就應該滿足嫖客提出的所有要求,就是嫖客的要求再苛刻,妓女也必須對嫖客百依百順,無條件的服從,妓女就應該做妓女該做的事。

    但她不是妓女,他也不是嫖客,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應該擁有作爲一名妻子應該擁有的權利,但是穆有仁從來不給她這樣的權利,她也知道,穆有仁之所以這樣做,是在報復,是在折磨她。

    她絕望了,爲自己當初錯誤的選擇而絕望。

    她神情恍惚的來到廚房,倒了一杯酒,而且是高濃度烈酒,一飲而盡,飲完後,她又倒了一杯,還是一飲而盡,她一杯接着一杯,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她喝的酩酊大醉,跌跌撞撞的走出廚房,躺在了沙發上。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她又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進了穆有仁的書房。

    穆有仁的書房,她是第一次進來,以前從來沒有進來過,一是穆有仁不歡迎她,二是她不屑於進去。

    她現在想進去,是想在穆有仁的書房中發現點什麼,她預感穆有仁一定有事情瞞着她,而且在書房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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