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唐莊 >第23章 誰是誰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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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啊”

    “噢,阿郎起來啦。”

    對於許年莫名其妙的問候禮節,皇甫芸漸漸開始習慣了。

    許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目光就落在爐子的瓦罐上。

    “那是熬藥的瓦罐”

    “用瓦罐熬粥最好喫”

    好吧民以食爲天,許年無力反駁。

    粥熬好了,皇甫芸將它端上石桌,洗了兩副碗筷擺上,然後滅了爐子火。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皇甫芸就是一個賢惠的好菇涼。

    許年已經下地穿好了衣服,伸了個懶腰,然後伸手去拿自己的牙杯,準備刷牙洗臉。

    “一起一起刷牙。”

    皇甫芸一陣風一樣從許年身邊刮過去,拿起她自己的牙杯,閃電一樣跑到了水池的另一邊。

    自從許年給了她牙膏和牙刷之後,皇甫芸就迷上了刷牙,一天要刷好幾次牙。

    早中晚各刷一次,飯前飯後再刷一次

    對於刷牙這件事來說,皇甫芸的表現就是個偏執狂。

    最後許年實在看不過去,只好把自己身上剩下的半罐口香糖丟給了皇甫芸。

    “你的牙齒很健康的,沒必要這麼刷,早晚刷兩次就夠了,飯後再嚼一兩顆口香糖就是了,沒必要刷牙刷的這麼變態吧。”

    “阿郎才變態阿郎是大變態。”

    這句話銜接的天衣無縫,而且還是從一個唐朝人口中說出來,這讓許年撐口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確定皇甫芸理解變態這兩個字

    水池對面的皇甫芸,一邊刷牙還一邊偷偷瞄着許年看,賊眉鼠眼笑得賊嘻嘻的小模樣。

    刷個牙而已,有必要刷出這種曖昧的味道來麼

    不過總感覺事情有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找到了,是牙刷不對勁。

    許年給皇甫芸的牙刷,是紅色柄的,自己用的牙刷,是藍色柄。

    可現在,藍色柄的牙刷在皇甫芸手裏,在她的嘴裏,非常帶勁的在皇甫芸的嘴裏進進出出帶着泡沫在刷着牙。

    許年趕緊把嘴裏的牙刷吐了出來,果然是紅色柄的哪一隻。

    “牙刷是不能換着刷的,自己是哪一隻,就用哪一隻。”

    許年循循善誘,心態很平和。

    “哼”

    皇甫芸不理他,直接給了個無視。

    哎,究竟是誰在變態啊,講講道理好不好。

    看了一眼手裏的紅色牙刷,將就着刷吧。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牙刷毛巾什麼的,就再也分不清誰是誰的誰了。

    “阿郎的就是奴家的,兩個人一塊過日子,分那麼清楚幹嘛”

    這就是皇甫芸的邏輯,而且聽起來十分的有道理。

    好像沒提到她自己的那一份又是誰的。

    許年有一種擔心,如果繼續這樣過下去,皇甫芸有一天把自己賣了,他有可能還會幫着她數錢。

    皇甫芸熬的粥依然香甜,這是很好的補充能量的食物。

    早餐過後小甛片刻,在地上走幾圈消消食,把胃裏的食物消化消化,通過人體的新陳代謝系統轉化成身體裏的能量儲存起來。

    對皇甫芸講解這些基本常識的時候,從她呆滯的目光可以看得出來,此刻她的腦袋瓜是暈乎乎的。

    補充完能量後,就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有好多事情要做,而且,還都是許年的事情。

    皇甫芸根本就幫不上忙,當然最好別幫倒忙。

    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熬藥,熬百草霜的藥膏,熬溼毒清的藥汁。

    劈柴,把油性最足的松木芯扔進溫泉裏熬松油。

    山洞中,一左一右兩個爐子,行商提供的鑄鐵的爐子,相當堅固耐用,好用。

    爐子上架着兩個瓦罐,裏面的雪水已經化開,正在被爐火慢慢加熱。

    許年從竹樓上把百草霜,溼毒清的藥包全都搬了出來,拿着一杆從草藥行商哪兒順來的小秤開始配藥。

    這時候皇甫芸對草藥的興趣明顯提升了起來,對每一樣從藥包裏面拿出來的草藥都要問這問那的。

    許年不能確定皇甫芸是真的想學,還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芸兒對草藥很感興趣”

    皇甫芸乖巧的點點頭。

    “奴家在府裏偷偷學過一點,零零碎碎,湊不出一張藥方就是。”

    頭上很快就捱了許年一個暴慄,

    “你以爲知道幾味草藥就能開出藥方來呀,是藥三分毒,隨便亂吃藥,是會死人的知道不”

    “噢”

    皇甫芸這會很老實,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被老師懲罰的小學生。

    “阿郎真的是醫家阿郎教教奴家好不好。”

    單單是這兩天的泡溫泉抹松油這樣簡單的治療,皇甫芸自我都感覺到身體好了許多。

    不僅不在流出那種腐臭的膿液,甚至還掉了許多小塊硬痂。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的,知道是正在慢慢的好轉。

    耶耶自稱大唐鍼灸祝由第一人,給她治病時,試驗的目的多過於治療,病情也從沒在她身體上取得過這樣的進展。

    最後藥石無效,還不是把她拋棄了之。

    兩下一對比,就算是個傻瓜也能看出來,究竟是誰的醫術更高明瞭。

    皇甫芸終於是確信,比自己還小兩歲的許年,是個真正的醫家了。

    皇甫芸拽着許年的胳膊不停搖晃,撒起嬌來就是個小女生的模樣。

    這時候露出來的纔是她的本來面目吧,其他時間都是在裝,裝成熟。

    也就只有她了,戲份纔會那麼足。

    沒準現在也是戲。

    許年心裏還是有點發毛。

    要說醫術一道,又是在中醫理論逐步萌芽和構建基礎的唐朝,甚至還夾帶着祝由與巫祝攤戲的私貨,這樣的背景下,許年自信自己的醫術,已經超越這個時代對醫者的認知。

    再怎麼說,自己在那一世,畢竟是受過正規系統科班教育出來的醫學生,而且職業生涯也有好幾個年頭了。

    從理論到臨牀到實際的手術檯上的操作,許年都積攢了不少豐富的經驗。

    所以要教皇甫芸學醫,不是教不教的問題,而是怎麼教的問題,很費思量。

    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總不能走都學不清楚,就讓她去跑。

    教育要從基礎抓起,於醫學來說,這基礎就是對人體的認識,對病理的認識,對藥理的認識。

    後世的教育體系,因爲細分化的緣故,就顯得體量大而且複雜。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系統工程。

    頭很大啊,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問題,會扯出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瞧瞧這皇甫芸,隨隨便便又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

    爐子上瓦罐裏的水已經沸騰了。

    許年一邊思考着教學的問題,一邊把配好的藥分別倒進兩個藥罐裏,蓋上了蓋子。

    因爲長時間思考問題而冷落了皇甫芸,已經引起她的不滿了,此時正嘟着嘴在一邊翻着白眼看着許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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