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在身上的麻布,全部解開了。
現在的皇甫芸身上,有一半的硬痂都掉落了,露出來的皮膚鮮紅粉嫩,就好像從身體裏綻放出來的玫瑰。
原來結的比較厚比較大的硬痂,面積也在縮小。
體蘚的治療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身上還殘留着黏糊糊的藥膏,可不能就這樣下水去洗。
許年示意皇甫芸走到出水口的水槽那邊去,用一個大水瓢舀起水往她身上衝去。
“啊”
溫熱的水混合着殘留藥膏,順着皮膚表面流下,沾到粉嫩的皮膚就越發的癢癢。
皇甫芸忍不住痛癢嗷嗷尖叫,跳着腳尖來回躲着許年潑來的水花。
許年見狀,手中的水瓢就越潑越起勁了。
“阿郎好壞”
皇甫芸也開始反擊,用手將水潑向許年。
病癒不久的許年最終體力不支無心戀戰,脫了衣服跳進了自己的溫泉池子裏。
“用這個洗洗,洗的乾淨些。”
許年手裏拿着沐浴露,朝皇甫芸晃了晃。
皇甫芸早就對那瓶沐浴露好奇無比了。
那個神奇的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小瓶子,用手在頭部輕輕擠一擠,就能從一根小管子裏面擠出一種油一樣滑膩膩的膏狀物。
把那種膏狀物塗抹在身體上,再淋點水上去,用手搓揉之後,馬上就變成了一堆雪白雪白的泡沫。
洗完澡把泡沫沖掉後,渾身都散發着濃郁的花香味。
皇甫芸好喜歡這種全身都泡在泡沫裏的感覺。
長安城裏的貴人,就沒見過這樣洗過澡的。
在家裏服侍那個惡毒的大婦洗澡的時候,無非就是在木桶裏灑滿了花瓣,再倒入一瓶味道怪怪的香油精。
那樣洗完澡後,味道能薰得死人。
皇甫芸從頭到腳都抹上了沐浴露,潑上水後再用手搓遍全身,於是整個人就被一層泡沫包裹住了。
許年因爲病剛剛好,不敢泡在溫泉裏太久,那樣體力消耗很快。
他只是洗乾淨了身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就出去了。
出去前,順便將地上那一團拆下來的麻布也帶走,扔到外面火爐子裏燒掉。
睡袋髒了,許年把它拆掉,扔進滾燙的溫泉裏煮沸殺菌。
甬道里還有一個女包,應該還有一個睡袋。
不僅有一個睡袋,還有一個帳篷,和另一盞吊頂馬燈,這三樣東西,都塞在揹包的夾層裏,一時難以發現。
順帶着還找到了一個隨手泡和兩個不鏽鋼真空保溫壺。
一個壺是許年自己的,另一個是在那個女包裏面找到的。
許年拿着睡袋帳篷從小道里出來的時候,皇甫芸正在刷洗許年拆下來的睡袋。
刷子沾上一點洗衣粉將睡袋裏裏外外汗漬污垢刷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在溫泉水中漂洗過濾,把水瀝乾淨後搭上架子烘烤。
那袋洗衣粉自從許年教會皇甫芸使用後,已經用掉了一小半。
皇甫芸覺得自己的郎君就是個怪人,飯前便後一定要洗手,而且洗手還有專門的洗手液,洗衣服有專門的洗衣粉,洗澡有專用的沐浴露。
就他的講究最多,比長安城裏所有的貴人都要多的多。
皇甫芸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提着個木桶,將許年扔在地上換下來的衣服都撿起來扔進木桶裏,就要到溫泉邊去洗衣服。
“歇會吧。”
“奴家不累,阿郎病體初愈,纔要多歇會。”
走了兩步,忽然又放下木桶,走過來捂了捂許年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但是要多喝些水。”
還是明白一些醫理的,懂得感冒發燒的人要多喝些水。
應該平常在家裏,沒少躲在一旁偷偷學。
皇甫芸就是缺少系統正規的學習。
許年將帳篷支開,把皇甫芸原來那牀烤乾的舊被褥放進去墊底,然後才把睡袋放在上面。
皇甫芸洗好了衣服回來,驚訝的發現石室中又多了一頂帳篷和一個睡袋,馬上就嘟起了嘴。
許年訕訕的撓了撓頭,
“不是不給你睡,你以前身上都是體蘚,還流膿液,弄髒被褥和貼身衣物不乾淨,就很容易重複感染。”
也不知道皇甫芸聽懂了沒有,反正她一扭頭就提着木桶走向了烤衣架子。
“那這個睡袋烤乾了後給奴家睡。”
“行行行”
許年忙不迭的答應着,皇甫芸現在身上的硬痂已經不再流出膿液,自然是可以睡了。
許年很擔心,如果皇甫芸看上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自己是不是也要上去把它們摘下來給她。
又到了做晚飯的時間。
皇甫芸忙着晾曬烘烤衣服,許年就想親自下廚煮稀飯。
沒想到剛靠近爐子,就招來皇甫芸一頓呵斥。
“煮飯什麼的,是女人家的事情,阿郎還是乖乖上牀歇着吧,一會飯煮好了奴家叫你。”
許年還能怎麼樣,只能聽話的鑽進帳篷躺在睡袋裏。
迷迷糊糊小睡了一會,又被皇甫芸叫起來喫晚飯,飯後又吃了兩顆藥。
大病初癒,又剛剛洗過澡,許年哈欠連天實在累了,於是早早就上牀睡了。
皇甫芸一個人收拾打掃,將山洞清掃得乾乾淨淨的,見許年睡得香甜,這才放心回到自己帳篷裏去。
許年在睡袋裏忽然翻了一個身,臉對着皇甫芸眨了眨眼睛,很不要臉的說了句,
“怎麼今晚不過來睡”
皇甫芸好像被這句話點了穴道一樣,身體僵了僵,馬上又恢復如初,
“想得美阿郎不是說要等到十八歲嘛”
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啊。
早知道就不說十八歲那個梗。
好恨自己啊
現在許年心中無比的悔恨,躺在睡袋裏狠狠揪着自己的頭髮。
皇甫芸義無反顧的躺進被窩,翻了個身,直接給了許年一個背影。
“人家生病了不舒服”
皇甫芸把被子拉上來,直接矇住了頭。
哎
以前皇甫芸怎麼撩自己都不動心,今天反而自己主動起來了,這是怎麼了
只能說男人都愛犯賤啊。
通常感冒發燒過後,人的體能都會達到一個充沛的頂峯。
這是人體生理機能的一個奇怪現象。
許年目前就是處於這麼一種狀態。
他不僅晨勃,還夢遺了。
貌似自己第一次自然狀態下的出貨,也是在十四歲。
好尷尬啊,昨晚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是夢中卻有一個人女人和自己翻江倒海共赴巫山。
那個夢中女人的模樣該死,怎麼一點印象都沒留下來。
許年趕緊閉上眼想重新將昨晚銷魂的過程再腦補一遍,可是皇甫芸的聲音卻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阿郎起來喫飯了”
“嗯”
許年躲在睡袋裏憋的滿臉通紅。
咚咚咚
一陣腳步聲朝許年這邊走過來。
“阿郎,起來喫飯了”
這個樣子怎麼起來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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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