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繼任者 >第68章 五個問題大家談
    “第二個問題,柳順平的經濟問題爲什麼遲遲沒有一個結論我們繼續討論吧。”我說。

    “這第二個問題,羣衆提得好,柳順平的問題爲什麼遲遲沒有一個結論我也感到奇怪,我想問的是,柳順平同志到底怎麼了”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趙程大問。

    縣紀委書記劉勇剛說:“柳順平被拘留,由於涉嫌經濟問題被雙規,司法部門已介入調查。”

    趙書記問:“柳順平是縣委管的幹部,爲什雙規時不集體研究一下呢爲什麼不提交常委會討論一下呢”

    劉書記回答:“柳順平因爲,常委會已研究決定雙開,成爲一介平民,他不再是縣委管的幹部,我們有權對這個特殊的平民進行雙規,等雙規結束後,我們再向常委會詳細彙報,再由常委會研究決定處理意見。”

    縣人大主任孫凌雲雷霆震怒:“柳順平究竟在什麼地方爲什麼不允許我們這些老傢伙去看看他”

    劉書記平靜地說:“雙規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探望,這是一個基本的常識。”

    縣長馬志說:“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適當通融也是正常的,孫主任是柳順平多年的老領導,老領導很有威信,讓老領導去看一看他,勸一勸他,開導開導他,教育教育他,讓他儘快如實交待自己的問題不是很好嗎”

    趙書記說:“老領導要發揮餘熱,我們不能給他潑冷水啊。”

    “這這。”劉書記有些求救似的望着我。

    我說:“劉書記是對工作十分負責的一個同志,我們要相信他,相信他能不徇私情,堅持原則,把這件事情辦好,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給百姓一個公道。至於老領導想看看柳順平,勸勸一下自己的老部下,可以理解,也未嘗不可。在條件成熟時,請劉書記安排一下,滿足老領導的心願吧。”

    “這第三個問題,爲什麼這麼多人對周懷南不滿,縣委如何看待周懷南趙書記是縣委專職副書記,請趙書記談一下吧。”我說。

    趙書記說:“組織部門應羣衆的強烈要求,到奮進集團考覈了一下,考覈結果比較理想,認爲周懷南同志是一個好同志,至於那麼多人對周懷南不滿,我想主要的原因是不明真相,受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唆。”

    宣傳部桂部長問:“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是誰呢”

    趙書記回答:“我們正在調查,一旦查證覈實,我們一定嚴肅處理。”

    桂部長問:“我聽說考覈組向職工公佈考覈結果時,被憤怒的職工圍住毆打,我們怎麼解釋這件事呢”

    “我還是那句話,是一些不明真相的職工受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唆。具體的情況,文局長清楚,可以請文局長講一講。”趙書記說。

    公安局長文勝天說:“我指揮公安幹警衝進會場,驅散了職工,將經貿委主任郭傑龍和考覈組成員解救了出來,逮住了五名打人者,目前,這五人正被治安拘留。”

    桂部長問:“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呢。”

    文局長回答:“考覈結果與職工期望有較大差距,職工氣不順。”

    桂部長問:“周懷南怎麼看待這件事,我們跟他有聯繫嗎”

    趙書記回答:“周懷南正在國外考察,我們沒有跟他聯繫上,他說一到澳大利亞後,就跟我們聯繫的,也沒有跟我們聯繫。臨走時,我們跟他通報了情況,他說這輩子樹大招風,功過是非任由他人評說。”

    桂部長突然問:“他是不是不回來了”

    趙書記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結結巴巴地說:“不不可能吧,他不可能丟下這麼一個大攤子不管吧,那麼多職工把他當救星,盼着他回呢再說,如果不回來,也要打個招呼啊,不能一拍屁股說走就走啊。他畢竟還是黨的幹部,黨的幹部還是要講組織原則啊。”

    我故意問馬縣長:“他跟您聯繫過嗎”

    馬縣長回答:“沒有,我正感到奇怪呢。爲什麼不聯繫呢”

    我問趙書記:“您跟他聯繫過了嗎”

    “聯繫過,沒聯繫上。”趙書記回答。

    我一直有一個判斷,孫主任,馬縣長,趙書記安排周懷南出去,可能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幫助他潛逃,潛逃時可能有約定,成功後及時通氣。如今,黃鶴一去無音訊,他們心裏肯定很着急,心懸着,放不下來。

    正想着,馬縣長的電話響了,他喂了一聲走出會議室。過了一會兒,趙書記的電話響了,他也走了出去。

    “我們接着討論吧。”

    我說。

    桂部長說:“奮進集團職工總是這麼鬧也不是辦法,我們是不是要認真對待一下,下大力氣解決一下。以前,柳樹鄉的羣衆總是鬧來鬧去,後來不就不鬧了嗎別把一個堂堂的縣委、縣政府弄得像跟一個集市似的,想鬧就鬧,想堵就堵,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怎麼能行呢”

    馬縣長和趙書記一前一後進來了,臉色都好像有些難看。

    趙書記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靜,聲音似乎有些走調地說:“省經委的同志說,周懷南同志根本就沒出國,他臨上飛機前,被月光縣委、縣政府叫回去了,說縣裏有些招商引資項目急需洽談。”

    孫主任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着馬縣長的鼻子大聲問道:“你你是縣長,你知道嗎”

    “不知道。”馬縣長臉色陰沉,又夾雜着慘白。

    孫主任猶豫了一下,又指着我,顫巍巍地問:“你你是縣委書記,你你知道嗎”

    我沉着地說:“別激動,坐下來,慢慢談。我們縣委的人全部在這裏,您還怕跑了不成”

    我對趙書記說:“您把詳細情況跟大家說一下吧。”

    趙書記說:“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周懷南同志沒有出國,說是被月光縣委、縣政府叫回去了。”

    我問:“是誰把他叫回去的呢”

    趙書記回答:“好像是王主任。”

    縣委辦公室王主任說:“我絕對沒叫,你們想一想,即便我叫他回來,他能聽我的嗎”

    我對孫主任,又對大家說:“孫主任,您別激動,您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趙書記還是政法委書記,讓趙書記再詳細打聽一下,把情況摸清,再向您專門彙報,您看行不行”

    孫主任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再談談第四個問題吧,古漢科究竟跑到哪裏去了,縣委爲什麼不聞不問他開辦的度假村怎麼了請文局長解釋一下吧。”我說。

    第三個問題被我輕鬆地遮掩過去了。

    文局長說:“縣委不是不管不問,我們縣幾起重大的事件,都與古漢科有關,如淩河大橋垮塌,奮進集團走進死衚衕,度假村引發三村農民上訪,礦業公司賤賣都涉及到他。包括國務院調查組,省、市、縣條條塊塊,方方面面的人都在找他,可就是找不着,一個大活人,就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一樣。現在,我們還在尋找他,一有消息,馬上告訴大家。”

    我說:“度假村怎麼了請錢縣長說一下。”

    常務副縣長錢一兵說:“由於古漢科失蹤,度假村已經荒廢,就剩下一個爛攤子。”

    我說:“這第五個問題,礦業公司怎麼了爲什麼賤賣國有資產石遠方到哪裏去了還是請錢縣長說一下吧。”

    錢縣長說:“礦業公司經過多輪轉賣後,已經停產。根據縣委、縣政府的統一安排,我帶人到北京與最後收購方央企縱捭集團進行了溝通,他們已經派人來了,正在我們的協助下,做恢復生產前的各項準備工作。”

    我說:“爲什麼賤賣國有資產請馬縣長說一下吧。”

    馬縣長說:“當初收購方,能利投資公司承諾追加投資,擴大再生產,我主持縣長辦公會和縣委常委會決定,在評估價的基礎上,少收了7億元。因爲能利投資公司說,擴大再生產增加的稅收遠遠多於7個億,他們要用錢擴大再生產,可以用增加的稅收彌補少收的7億元。後來的實際情況是,我們受騙了,能利投資公司沒有繼續投錢,而是把礦業公司賣了。關於這件事,我當時是代理縣委書記、縣長,我應該負主要責任,我要作深刻檢討。”

    我說:“石遠方到哪裏去了請文局長說一下吧。”

    文局長說:“礦業公司被縱捭集團收購後,石遠方就失蹤了,我們正在動用一切手段來尋找他。”

    我說:“第六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淩河大橋垮塌已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死了這麼多人,爲什麼不給百姓一個交待由我來說吧。淩河大橋垮塌,死了那麼多師生,這些都是月光縣的精華,我在省裏聽到這個消息,當時眼淚就流出來了。可這個問題是由國務院調查組親自調查的,我們也插不上手。至於爲什麼不給百姓一個交待,是因爲國務院的調查結論仍未公佈。我們也不便說什麼,我們一有消息,馬上告訴大家。我要說的就是這些,看大家還有什麼問題”

    都說沒問題,我就總結說:“今天的民主生活會,紮紮實實開了一整天,大家暢所欲言,充分發表了個人的看法,會開得很好,很成功。請縣委辦公室、縣委研究室將今天民主生活會的情況整理一下,發下去,然後向羣衆公開。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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