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繼任者 >第356章 救援過程文學敘
    “你先別忙說第三個女名人,就甘彩霞的女兒上大學上訪成功一事,你們怎麼看”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沈寧西問。

    “怎麼看先不管規矩是對是錯,假若人人都按規矩辦,甘彩霞的上訪怎麼能成功呢那些老上訪戶說的沒錯,那些上清華的、北大的,不可能是百分之百憑分數錄取的。上省裏的一類大學的學生,也不可能全部是憑分數錄取。”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礦業公司工作組副組長洪旺盛說。

    “在我們國家,不管規矩定得再多,再好,再嚴格,總有特例。什麼特事特辦,特批特辦,綠色通道啊,等等,在這些等等面前,規矩就成了紙糊的東西,成了擺設,成了掛在牆上的、印在紙上的、說在嘴上的,可有可無的東西。”洪部長說。

    “這樣一來,人人都可以漠視規矩,人人都可以逾越規矩,規矩本身也就不是規矩了。”洪部長說。

    “典型的例子,如新股ipo,說好的排隊,公平、公正、公開,但總有人不排隊,總可以找到各種理由不排隊,就是要插隊,就是可以插隊。我就是不排隊,就是要插隊,你能怎麼的我們沒能怎麼的,我們也不能怎麼的,我們只能乾瞪眼。”洪部長說。

    “破壞規矩,往往是從那些制定規矩的人開始的。”洪部長說。

    “這一說話就長了,常書記,還是說說第三個女名人吧。”沈主任說。

    “峽光鄉第三個女名人,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位。網絡名人、新淩河大橋形象代言人、縣一中英語教師應姍紅。”我說。

    “應老師又不出生在峽光鄉,怎麼算峽光鄉的人呢”洪部長問。

    “嚴格來說,應老師不算峽光鄉人。但應老師到我們月光縣的第一站,就是峽光鄉,把應老師算到峽光鄉也不算離譜。”我說。

    “肖芳團長出名,完全是靠她多年的堅持。而應老師出名,完全是適應了網絡時代的需要。作爲網絡名人,應老師應該有大量的粉絲。加上又被梁總聘請爲形象代言人,應老師的形象直線上升。在客觀上,可以顯著地提升我們縣的名氣,提升我們縣的知名度。”我說。

    我站了起來:“來,應老師,我敬你一杯。我幹了,你隨意。希望你能多傳播一些我們縣的正能量,當好我們縣的隱形形象大使。”

    “常書記,常書記,且慢,且慢。”海水集團董事長陳涼站起來說:“常書記啊,你怎麼不說說,應老師怎麼從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成長爲一名網絡名人,一名多方爭搶的形象代言人呢”

    我坐下來說:“陳總,我酒喝多了,不記得了,你坐下來,你說說吧。”

    “那我真說了啊”陳總說。

    “你說吧,我們的宣傳部長在這裏,如果你說漏了,我們的部長也可以補充。”我說。

    我和應老師對視了一下,默默地笑了起來。

    “話說某年某月某日,月光縣峽光鄉一條河流裏,一名美女教師和其他教師、學生家長一起,時而牽着小學生,時而揹着小學生過河。這時候,一名帥哥趕到這裏,也開始學起了雷鋒,揹着學生過河。”陳總說。

    “這時候,雨在不停地下,河水開始上漲。從上游下來的洪水突然捲走了河裏的美女教師,那些救人英雄的光輝形象在這名帥哥的腦海中閃現,這名帥哥毫不猶豫地、奮不顧身撲向洪水中,拼命向美女教師游過去。結果,美女帥哥都被捲進了洪水中,開始經歷一段暗無天日的、向鬼門關邁進的日子。”陳總說。

    我們都大笑起來。

    “如果這名帥哥是一名普通的帥哥,可能不會有這麼大的陣勢。關鍵是這名帥哥還是一名官員,一名對五十萬人承擔着某種重大責任的官員。市縣領導接到報告後,焦急萬分,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組織了一個立體的、全方位的、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的、地方的、軍方的水陸空大營救。”陳總說。

    “到了夜晚,整個河流中和河流兩岸如同白晝,各種各樣的燈光和火把比天上的繁星還多。天上直升機轟鳴,地上救援人員喊叫,搜救犬狂吠,河上木船和衝鋒舟穿梭,好一派緊張熱鬧的景象啊。”陳總說。

    “整個搜救過程成績斐然,一共救起了五個人,這五個人是在不同的地方被洪水捲走,也在不同的地方被英勇的軍地兩方人員救起。而此時此刻,美女帥哥卻不見蹤跡。”陳總說。

    “說完了嗎”我問。

    “還沒呢,你慌什麼啊”陳總說。

    “常書記,讓陳總說完,他是書香門第出身,讓他好好地展示一下文學才華。”沈主任說。

    “凌晨一點多鐘,在距離學生過河處大約九公里處。武警部隊的搜救犬對着一處目標狂叫,可搜救人員順着搜救犬狂叫的地方找,沒發現什麼。搜救犬就像那位帥哥一樣,奮勇朝河裏一躍,然後對着目標狂叫,幾艘衝鋒舟圍過去,在各種光源的聚焦下,終於發現了兩個人。”陳總說。

    “一個人頭靠着樹,緊閉着眼睛,緊緊抱着河裏的一棵樹,另一個人頭靠着第一個人的後背,也閉着眼睛,緊緊抱着第一個人的腰。兩人就像一座英雄的浮雕,凝固在堅強的樹上,凝固在湍急的河流裏,

    凝固在這蒼茫的夜色中。”陳總說。

    “然而,遺憾的是,以武警部隊爲主的救援人員,當時並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因爲,這兩個人全身都是淤泥、樹枝、雜草和各種垃圾。救援人員用河水清洗兩個人的臉,帥哥英俊的臉,美女俊秀的臉才逐步顯現出來。”陳總說。

    “更加讓人感動的是,帥哥緊抱着樹,美女緊抱着帥哥。在樹的有力支撐下,兩人從不放手,從不言棄,生死相依。可憐了辛苦的救援人員,他們好不容易發現了美女帥哥。可就是是掰不開帥哥抱着樹的手,也掰不開美女抱着帥哥的手。兩人閉着雙眼,手腳冰涼,僵硬,聽不到呼吸聲,彷彿死去了一般。”陳總說。

    “救援人員擔心掰斷兩人的手,不敢用力。好在這次救援的主力是武警部隊,他們裝備齊全,訓練有素,有條不紊。他們在河水裏用盾牌圍成一個半圓,用塑料布包住這個半圓,河水分流,很快形成一個無水的小空間。手持電鋸開始作業,很快鋸斷了樹。”陳總說。

    “救援人員生怕驚動了兩人,他們小心翼翼地連人帶樹平放到衝鋒舟上,到岸邊後,擡上岸。他們就像保護易碎物品一樣,連人帶樹輕輕地、輕輕地平放在早已鋪好了雨布的地上。”陳總說。

    “他們小心翼翼地,像扶着無價之寶一樣扶着兩人,生怕傷到了兩人。然後,繼續電鋸作業。鋸掉了樹的上部分,再慢慢地、慢慢地轉動着帥哥抱着的那一截樹幹,最終挪開了樹幹。然後,用擔架把兩人擡上了救護車。在醫務人員的幫助下,生死相依的兩人才慢慢地、極不情願地分開。”陳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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